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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屠》第八章 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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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年前一个剑修大宗的盖世宗主邀请了四个剑修宗门,以及一丹宗、一器宗、一符宗、一阵宗、一武宗,统共十大宗门创建了南陵剑派这个巨大门派,由于剑修宗门就占了半数是以才对外一致称为南陵剑派。

立派之初,十位宗门宗主以莫**力打入各自宗门修行意念,创立道境,入门弟子只需在道境之中体天悟道,修成适合自己的法决,而后完善法决,突破境界,升华法决,直至神明境,可凭各自法决选择宗门,若是南陵剑派内所有宗门都不适合,那么也准许外出自寻机缘,甚至要改拜山门,也不会阻拦。

人xìng各异,前人决法迷蒙心窍,大道无算,不是悟一途便少一途,若只修前人决法,天下修士势必以成败论英雄,以己之力计大道长短,如此虽千百年看去修行之道繁盛至极,大道之法却是有减无曾,长此以往犹如饮鸩止渴败亡不过时间而已。

修行一途,智慧、信念、勇敢、坚毅、悟xìng、资质六者并重,六者之中有天成有后成,无论天后,尽在人为,于是有尽人事听天命。

六者,智慧合一,先有智再有慧,有智无慧是庸才,有慧无智是愚才;勇敢二字重在争,敢与天争,勇同人争;修行为何?有参天道,有悟万法,有为人情此中种种皆在信念;修行一途,艰险非常,体道悟法者不知凡几,成者万中无一,坚毅,让人持之以恒;悟xìng、资质两者多为天成,后天虽可补足,也不过只是略尽人事。

天下修士,若想有成,六德不可缺一,如若强为,也不过空活百年,倒不如在滚滚尘世打拼半生,享受半生来得轻松自在。

修行在自身基础法决大成之前,笼统的可以分为得法、炼法、成法三个小境。南陵剑派,初入的门人都会得到门派下发的基础修行法决,为的便是让弟子脱离凡识,开始用一个修士的眼睛去看待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这些基础修行法决,那么纵是千年不出的惊世之才,肉眼凡胎又如何看得懂、悟得透、明的了这世间无算大道。

修成基本修行法决之后,才可以进入道境之中体悟天道,遗憾的是,叶途、李昀二人到这生道崖已有数rì,每rì早晨都要去道境外观望一番,只是见别人进出,自己却不能进去,心中虽是焦急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把多出来的时间全部花在炼体这一途上。

这rì早晨,李昀首先醒了,再叫醒了叶途,二人洗漱完毕用过早饭,就商量着在基础法决修成之前不再去道境了,而是直接去做粗活的“杂所”,两人不久便到了,李昀年长便直接去伐木,而叶途方才六岁如何能做,只能去做“杂所”最轻的粗活——拣玉牌。

拣玉牌,南陵剑派里有符宗、阵宗,两个宗门制符、布阵以及其他宗门某些秘法最常用到的一种器具便是玉牌了,所以玉牌的消耗量非常的巨大,于是便出现了许许多多炼制失败、布阵失败等等废弃的玉牌,这些废弃的玉牌有些是可以经过神通玄法重新化为璞玉再次使用的,而拣玉牌便是把这些可以化为璞玉的玉牌从如山的废弃玉牌里拣出来。

叶途看着如山一般的废弃玉牌,虽已不是第一次见了,却依旧很是震撼,摸了摸好似还有些生疼的小手,随后便无奈的开始了今rì的工作。

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同一件事,有人说让人变得僵化,也有人说让人变得忍耐,如果被现在的叶途听见了,他肯定会抬起眼默默盯着那个说话的人,直到让那人心里发毛,方才对他说出唯一的一句话“神经病”。

rì子就在叶途每rì里拣玉牌李昀每rì里伐木间匆匆而过。

忽有一rì傍晚,叶途同李昀刚用了饭回到住处,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两人便开始修习基础修行法决。

有位修行前辈曾说过,修行最难的事便是无中生有,叶途现在便正在做这样一件事,他呆呆的盯着眼前的空中,脑子里依旧在想,基础修行法决里所说的。

“灵生天地间,物生天地间,法生天地间,术生天地间,人有如天地。”

可惜的是这段他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段子,却依旧没有在他眼前证实过,他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四周的空气,心里有些委屈的安慰自己“可能是我太小了看不见书上写的那些东西。”想罢干脆闭上了双眼,因为他方才死命的盯着眼前,脑子都盯得有点发昏了。

半晌,叶途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按照基本修行法决的图解,盘坐在床,双耳听息,如此逐渐放下心中杂念,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悠长,节奏越来越缓慢,声响越来越接近于无。

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四肢百骸突然涌起阵阵热感,随时间游走逐渐的越来越热,他的身躯开始不适,热浪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身躯,好似万钧重锤百炼jīng钢,身躯的温度越来越高。

叶途毕竟年岁不大,满心焦急之下想要睁开双眼,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心中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往最坏处想去,想着自己此翻怕是逃不过了,绝望就如开闸猛兽再也止不住。

叶途绝望之下心中不再惶恐,死其实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讲本不可怕,但本能的恐惧却是免不了的,这一刻他想到了许多,早已死去的家人、小玉、两位师兄、自己还未开始便行将落幕的短暂人生,带着深深的遗憾他不再挣扎,只求不要痛苦。

叶途身体依旧在床上打坐,火红的面庞却毫无表情,浑身汗如雨下,阵阵白雾升腾而起,单薄的衣衫重复着干湿的过程,若是仔细去瞧,他白皙的肌肤之上颗颗汗珠之中带着淡淡的异sè,而头顶之上却好似有一股微弱的气流正缓缓注入身体。

热浪越来越强,终在良久之后冲破第一道屏障,宣泄而出的热浪在第一时间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幻化成如丝热流,热流游走全身之后顿时消失无踪,在热烈消失的一刹那,浑身燥热也降了下来。

叶途突然睁开双眼,满脸惊讶,他抬起自己小手犹自不信的仔细看了看,呆愣片刻之后方才发出惊喜的叫声,从十地直上九天的复杂心情让他忍不住潸然泪下,他满脸眼泪的放声大笑。

李昀本在床上打坐,陡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大叫,紧接着又是声声哭泣,而后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大笑,他心中一惊以为叶途出了什么变故,忙站起身冲出房间来到叶途门口,心中惶急直接便破门而入。

叶途呆呆的看着闯进来的李昀,满脸泪痕,口中大笑被吓得突然止住,受了惊吓一下子岔了气,“嗝……”,李昀一进门便看见这幅情状,以为叶途是出了什么事,便心疼的走过去把叶途使劲的抱住,而后边拍着他的后背边道:

“叶师弟,出了什么事情,给师兄说说。”

叶途一听,忙知李昀是误会了,本想出言解释,但一张口又被嗝了回去,李昀一见之后更加心疼,以为叶途哭得连话都说不清了,于是把叶途头枕在了自己怀中,口中疼惜的道:

“不说了,不说了,唉……”

李昀心中暗想,这个苦命的孩儿怕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叶途一听李昀的话,知道他误会的更加厉害,便在他怀中使劲的挣扎,李昀却以为自己方才的话让叶途更加伤心,这不,都在自己怀中使起了xìng子,于是也不管叶途怎么挣扎,他只管使劲的按住,一边按一边还想,看来小叶子伤得不轻啊,想罢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叶途彻底的放弃了挣扎,李昀炼体数十rì且又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力气自然比叶途要大得许多,李昀一见叶途不再挣扎,心中着实欢喜暗道,果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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