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亘古冥葬》第一章 五彩精芒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坐在床上,茫然不解的看着深沉端坐的父亲。无弹出广告小说 今天堂姐风风火火的来找父亲,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们在客厅里谈论半天,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吵了一架。然后父亲就带上堂姐,拉上我,来到了他的卧室,从一个古朴森然的箱子里取出了一盘没有标签的CD,塞进CD机里播放起来。一阵吱呀呜咽的杂音响起,足足持续2分钟,这才幽幽淡下,然后便传出阵阵呼啸的风声,吟吟绕绕,回荡在整个屋内。

堂姐听的一头雾水,正待开口要问,却听凄厉的风声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苍劲而疲惫,悲凉而凄然:“总台,这可能……可能是最后一次与你们联络了,我们已被追杀的……损失殆尽,只剩寥寥三人,怕…..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况且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滋滋滋……也算完成了,死而无憾,只是不……轰隆隆隆…..”似乎是从远方传来了震耳yù聋的轰鸣声,似有山崩地裂之势,毁天灭地之能。“哈…..哈……哈……!”浓重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和那远方的轰鸣交织在一起,像是在演奏一篇恢弘绝望的乐章,迫人心肺,裂人肝胆。许久之后,那轰鸣声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势头之盛似乎是要冲破CD机那薄薄的外壳喷涌而出!男声突然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悲伤死气的平述,而是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和堂姐瞬间就被吓得站起身来!“它……飞起来啦!!天空……滋滋滋……”在电波的杂音中,父亲收起了CD。我的心情却被最后那句话中夹杂的几近崩溃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胆寒震撼的久久不能平息,是什么样的恐惧能让一个男人喊得如此凄惨绝然?“它飞起来了。”“它”是什么?天空又怎么了?这许多疑问像是一条条蜿蜒扭曲的蛇,盘亘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这是你们曾祖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曾是一名历史学家。在1935年时加入了一个考古登山队去长白山研探,哪知这一行27人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只留下这么一段电波。”父亲淡淡的说,声音像是发自天际。

“曾祖父是在长白山遇难的?那他们……这登山…..他们之前的通讯记录呢?只留下这一段?”堂姐显然是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有些语无伦次。

“你曾祖父遇难时还是在民国,新中国成立后你爷爷才拿到了这段录音,而关于此次行动的所有记录全都在动乱中丢失了。至于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没人知道,而且直到现在都没有寻到尸首……哎!娜娜,我诚心诚意的劝你不要走这条路,真的很危险。”父亲面对着堂姐,语重心长,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是在对我说……不过,我着实被吓得不轻,本就对考古攀岩这类极限运动没什么兴趣,现在更是敬而远之了。

转眼间,几年过去。自从听了那段录音,堂姐便放弃了自己的考古梦,早早出了国,到现在也没回来。至于我,仍旧继续着自己平凡无聊的生活。

我名叫柳东,名字稀松平常,却暗含典故。我本属虎,星座狮,若取名“龙”,就能龙虎狮三啸,震天,震地,震人间。可爷爷坚决不同意,他认为人活于世当不能过于追求完美,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额,这话貌似不恰当,原话忘了,反正就是如果真叫了“柳龙”,必然会被命运牵绊的意思。

于是,他们翻典查籍,终于寻到了“东宫青龙”这么个典故,遂以东代龙,取名柳东。不过每每想起这些我都非常佩服他们,竟能将星座和属相联系在一起,在我刚出生的那个年代可算绝对的时尚啊。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按说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算可以,然而从小到大压根就没顺利过。学业上磕磕绊绊,各种落榜加复课。身体也是小病不断,大病时犯。好不容易才熬入大学的校门,学校还在内蒙古。这要在古代,应该叫“发配边疆”了吧。但我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扛上行李,踏上火车,便从山东那块中原沃土来到了内蒙古这片广袤草原。

大学,一个曾经辉煌的名词,现在却已同白菜等价,成为了挥霍青chūn,享受生活的地方。

大一时,还有些许高中残留下的斗志,上课努力,偶尔自习。大二时,魔兽加刀塔,已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的信条俨然从“好好向上,天天学习”变成了“一瓶水,战一宿。一桶面,干一天”。到了大三,我开始受不了这种无聊腐烂的生活了,想寻求些“突破”。怎奈宅男气息浓厚,魅力值无限接近负无穷,女神全都敬而远之。我狩猎了一圈,落得个空手而归,痛定思痛,决心彻底除掉身上的颓废,从此远离游戏,拒绝泡面。

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既然没有妹纸相陪,也不想再抱着电脑一玩一天,我只能找些别的事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小说,很快成了我的不二选择。夜深人静时,猫在床上,蒙上被子,打开手机细细品味,别提多过瘾了。从此,我便很少去网吧,每夜都要看到2-3点才睡下。宅男依旧,只是换了种形式,闲暇时不由感慨:这辈子是离不开一个“宅”字啦!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生活习惯的改变竟让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们的宿舍楼址在校园外,依山而建。可不知为何楼后会有一个殓尸房,正对着我们的水房。这殓尸房是瓦顶砖墙堆彻而成,显得相当古旧,周围有一层古老高大的破墙将其围住,那墙皮层层脱落,露出里面的砖质结构,破败的让人感觉一推就会倒。而在围墙形成的院子zhōng yāng有一株高大的柳树,枯枝黄茎,已死多年,四季都没见过一片树叶。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片院落曾经是一片古宅古园,只是在近代才被改造成了殓尸房。

而我的宿舍就在二楼,通过水房的窗户能以四十五度角的斜度俯瞰殓尸房那破败的小院。

院中每天都有很多法医jǐng察进进出出,有时甚至把尸体直接放在院子里研究,消毒水的味道便充斥了整个走廊。我们在水房洗手时,偶尔会看到开肠破肚的一幕,还有法医们娴熟jīng湛的手法,当真是过了把眼瘾,却苦了泛酸难受的胃。观赏完毕后,我们就会装作若无其事,吹着口哨淡然走开。

当然,这是在白天。夜幕降临之后就会看到一盏昏黄的几乎快要灭掉的灯印照着整个院落,将枯枝斑驳的影子印shè在水房窗户的玻璃上,yīn森惨然的本质暴漏无疑。按说这殓尸房里全是横死的人,怨气极重,又距离我们这么近,就算没有怪事发生,也该让人做做噩梦发发癔症什么的。但可能是我们男生宿舍阳气盛的缘故吧,从没有人觉得不适,该卧谈的卧谈,该chūn梦的chūn梦,每一天的夜都没有丝毫波澜。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看着小说,周围已经鼾声如雷,偶尔还有两句梦话。慢慢的,些许困意爬上眼脸,我甩了甩头,看看时间:2点47,该睡了。于是趴下床,拉开门,走入厕所,开始每rì例行的睡前小便。从厕所出来后又直奔水房,开始洗手,不经意间看了眼窗户。窗外一片漆黑,这是因为殓尸房只要过了一点便会将那盏若有若无昏黄无比的灯熄掉。

我刚看完一篇恐怖小说,突然想到无聊透顶的现实中是不是也会有那么骸绝的事情发生。于是,忽来兴致的我怀着一颗戏谑自己的心,走到窗前,拉开了窗户。

一阵yīn风拂过,凉凉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因为以前经常这么做。趴在这窗台上俯视着笼罩一切的黑暗,总能让人浮想联翩。

可今天的夜却并不纯净,一抹幽然的亮光正在黑暗中微微颤抖。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看到了传说中的鬼火,立刻倾腰凝神盯住,又发觉不对。鬼火大多是蓝绿sè,这团光芒却不尽然,它既有蓝绿,也有黄红,间或夹杂了点白sè。这五sè光芒来回流动,杂而不乱,黯淡却清晰,华丽无比。

我一下就出了神,定定的看着面前这团未知的事物,它似乎有种勾魂摄魄的能力,使我的视线无法转移分毫。许久,这团光芒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存在,竟然开始缓缓转向。当然,这所谓的“转向”完全出自我的想象,它始终保持着五颜六sè的状态未动一动,可我就是觉得它正把那不易察觉的眼睛转向我。

我更加痴迷了,完全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时间和空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天地间只剩下我和那五彩斑斓的光芒。突然,有一样东西从光芒中升腾起来,由小变大,由模糊变清晰,转瞬间已到真人般大小,眼看就能一睹其真容了,一个声音却突如炸雷般响起!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