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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潭》第五十九回:画中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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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7相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rì本皇军在山嘴村一带,设立了生化武器研究所。无弹出广告小说 为此他特意来到村里最有嫌疑的地方,也就是村子里的古寺「佛光寺」,做实地搜查。

没想到,寺里竟然摆放了众多书柜,上面放满了写生用的画册。更骇人者,是画册里全部都是栩栩如生、形同真人照片的扫描。而这些画的作者,竟然是寄住在村长家里,那个智力有问题的「傻仔明」!

※※※

这一连串的谜团,在「第一本」画册应该有答案。

R7吞了口水,揭开了第一页。

奇怪的是,第一页的画,并非直接绘在画册上,而是画在一张信笺上头,再糊贴在画册里面。

R7倒没有先留意图画的内容,反而是信笺吸引了他。那是一所医院所用的信笺,很薄的,单行间距,最普通最阳chūn的那种。只是,那所医院很早就倒闭了。

而且这画没有落款,也无标明rì期。画功很粗陋,远不及後来的jīng细,几可乱真。不过廖廖数笔,已能够勾勒出神髓。

那是一座柴房,木柴堆积如山;在木料堆的一角,有一只蟋蟀。

R7翻到下页,这一张和上一张相同,都是画在信笺上。但画的却只是一大堆木柴,中间有一小块空间;空间里才是jīng彩的部份——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裸着身子搂在一起。

假如这画真是傻仔明画的,按年月推算,他当时大约是五六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尚未懂人事,自然是看到什麽画下什麽。

可惜的是他画功尚未圆熟,只见五官轮廓。但大特徵还是表露出来了。

第三张图,是两个男人在对打,那个女的在一旁掩面痛哭。

R7心道:jiān夫yín妇在干那档子事,给本夫抓个正着,不大打出手才有鬼呢。

第四张,也是医院信笺画的。这时候,画中内容丕变,只见那“本夫”和“yín妇”,浮在空中,作痛苦挣扎状;“jiān夫”却躲在一旁,并踢翻了在旁的那台煤油灯。

第五张,煤油灯已经烧着了木柴,熊熊烈火正吞噬着房间内的东西。“jiān夫”已逃之夭夭,地上只剩下一对焦屍。

第六张,却是全都涂黑了。

R7看着第五张,摸了摸下巴,感觉有点不妥:正在燃烧中的木柴,以及化作焦屍的二人。是不是次序上出错了?

再揭去第七张。这是直接画在写生簿里头了。画的是一个光头男人、几个男女和一个少年。

那少年样子,依稀便是现今的村长。

※※※

R7迅速地翻看了这第一册的内容,除了头几张,别的都是风景画、人物生活画。

这些画,最初都是速写,後来渐渐细致,直到第一册的最後,已变成现今有如照片的扫描。如果以一个正常人的练习来算,这可以说是「一rì千里」了。

R7又检查了之後的几本,也别无异样。於是将「第一册」和「最末册」一同带走。

将「赃物」放到背包里後,R7打算离开。毕竟是作贼心虚,於是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来到中庭。忽然当的一声巨响,吓得他一颗心跳到喉头上。

那声巨响的余音还在耳朵里嗡嗡长鸣,但独身年轻男子的天赋才能却让他在当中依然辨别出有一下年轻女子的呼叫声。

更重要的是,那呼叫声很像他的「女神」水岛萤的声音。

当下三步并两步,窜到前庭。果然,见到水岛萤站在井亭里,手忙脚乱的,那个原本吊在井口上的古钟,摔落在一旁。

此时不落个英雄救美,更待何时?当下以百米飞人庄逊也瞠乎其後的速度,来到水岛萤身边。然後调息整气,以最「绅士」的口吻问道:

「水岛小姐,这麽巧呀?」

水岛萤吓了一跳,转身後退了一个身位,双手似是要摆起架式,但一见是R7,登时笑道:「原来是李先生。」

「听伟妈说,你也很早出门考察呢?」

「是啊。要了解湾岸的生态,必然要了解流注入海的河道的沿头。而这座寺庙,似乎就正正座落在流经山嘴村的所有水脉的总汇点之上。」

「哦?你什麽会知道的?」

「就是山下面那片死水湖啊。」水岛萤道:「我看那一潭湖水,并无其他的入注流,也没有出水口。若是天雨形成的瀦水,其水位绝不可能长期保持不变。故此定必有地下水脉贯穿这块地区。从山相来看,这佛光寺是这水道的总汇点。」

「哇,厉害厉害。没想到水岛小姐你身为生物学家,竟然有这麽丰富的地理学知识。」

「哦?难道你以为,现今做学者的,除了本科事物外,别的都一窍不通?」

「哈哈,当然不是……」

R7发窘,言谈中似乎得罪了美人。正想讲点别的解围,不料水岛萤续道:

「你知道我的祖先是海贼吧?昨晚哥罗方那家伙拿着我父亲的文书侃侃而谈,一点也不顾及人家的感受。」水岛萤道: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大概就是一般人以为的海盗生活。其实,有没有想过,一片海域,经过的商船老是被人洗劫,那还会不会有人用那条航线?

实际上所谓的海盗,大部份时间的工作,是为来往的商船提供带路、指引的服务。偶尔有点不守规矩的同行,也是由当地的老大出手绥平。因为只有航路太平,人们才敢往来做生意,把守着海域的海盗才能生活。抢劫是杀……你们中国人说的……噢,是“杀鸡取卵”的行为。」

「原来如此,所以rì本的历史才会用“水军”来称呼你的祖先,而不像我们中国人一律称为“水匪”。」R7窥到个机会,拍了拍水岛萤的马屁。

「嗯,不过,固守航道是生财之本。开发新的航道、建立港口、逃避官府追税,也是同样重要。所以水文地理、山川形势,也是海盗必备的知识。」水岛萤道: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常常带我到海边去玩,这是你知道的了。然而,他并不是单纯地带我玩耍,也一点一点地教授我相关的知识。」

水岛萤一边说着,一边把玩她的吊饰。那是一只小小的玻璃瓶子,约有半截尾指大小。

「那麽,你来到这口井的目的是?」

「这口井,应该是直通山嘴村的地下水脉的。如果能够采取这里的水质样本,对於评估本地生态很有帮助。」水岛道:「只是,这吊钟突然摔了下来,差点把我砸着了。」

「哈哈,如果迷信一点,就会说是寺庙的幽灵在作祟了。」R7故作可怖地道:「你看看你身後?」

「李先生,我是个科学家,那些骗小女生的把戏,请不要用在我身上。」水岛萤笑道:「不过,你总比哥罗方那家伙友善一点。」

「哈哈,吓不了你呢。」R7嬉皮笑脸地解窘,心里懊悔得要死。「早知道就别用这一招了。」於是俯下身子,双手抱住吊钟,想要拿起它。

出乎意料,这口钟轻得很,R7一只手抓着钟纽,也能勉强拿起。他再细看质地,诧异这口钟并非用金属来铸造,而是雕琢而成。

R7是个军事迷,通常军事迷都会玩shè击。而玩shè击的人,最讲究手感。不同的枪枝有不同的重量、感觉,玩家会寻找最适合自己的枪。

R7也不例外,他的手感也很灵敏。有人对绘画很有反应,看过一次的画面能够记住;有人对音乐也很执着,听过一次的曲子便能弹将出来。R7则是他摸过的东西,他一定记得。

这口钟的质地,和村长家中的烟灰缸,亦即是哥罗方口中的「将军石」,是同样的材质。

轻如羽、坚如铁、声如雷。这是什麽玩意儿?

「我刚才正想从这口井里打点水上来采样本,但井亭的横梁却打了下来了。结果把我的绳索和取样杯落在井里头了,真气人。」

「别怕,我背包里有工具,你只要有东西替你取点井水上来就可以了,是吗?」

「嗯,最好是用乾净的器皿,以免染污。我这里有後备的容器,你有足够长的绳索就可以了。」

R7连忙打开背包,将画册、饭盒都拿了出来,然後掏出了绳索。水岛萤见到画册,好奇地打开了来看。

「咦?这小鸡……?」

「哈哈,是我刚才在寺里找到的。看起来似是出自村长家里那个傻子的手笔。」

R7粗略地讲了找到画册的经过。当然,自己撕下了一页的那部份,自然是跳过了不说。

「这里画了个外来的女孩子呢……」水岛萤道:「嗯?这一本画册,有一页给撕掉了。这一页在哪里?」

「呀……哈哈哈?这我没留意啊。」R7脸皮虽厚,总不好意思在这时让她知道自己收下了她的画像。」

「快!快带来去那房间!」水岛萤急道。

「那麽?水的样本呢?」

「先别管!快带我去!」

「好、好。」R7正想要站直身子,却站不起来。

不是腿软,而是整座山头在剧烈地摇晃,彷佛地震。

「地震!」R7道。

「不是地震!」水岛萤道:「附近有爆炸!」

那震荡不过数秒,然後在山间便听到隆隆巨响在回荡着。

两人惊魂甫定,忽然间,R7伸出双手,同时抓向水岛萤的胸脯!

「喂!你干什麽?!」

不是抓nǎi,是推。R7将水岛萤推出亭外,接着便是吱呀连声,土木砖瓦纷纷落下,尘土飞扬,整座井亭坍塌了下来。

「咳!咳!」水岛萤一脸土灰,站了起来。

「李先生!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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