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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惊雷》第七章 诸般惑心全无用(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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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

不是很高,但不论从任何角度看,都不会觉得矮;不是很大,但人在里面,却一点也不觉得狭小;外观上看起来就如一个简单的方壳,但人在里面,却很容易迷路,因为内里门庭重重,阡陌交通,大小隔间无数。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阁楼帝国。

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都能在这座阁楼里找到。

无论你想要怎样的服务,这里都有。

这就是天香楼,边城的天香楼。

知道这座楼的人不多,因为这里的主人很少揽客,但只要来过一次,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斩烈又来了,来到了这座阁楼。

他确实被这座阁楼震撼了,但他来此,却不是常住,更不是舍不得离开,而是道别。

他也是这么对申公说的。

他说:“从此一别,江湖再见"

当时,申公的脸就绿了,急忙道:“不多考虑一下?”

斩烈摇头:“对不起,我一丝内力也无,也没有别的技能,难堪大用,再见!”话一说完,他转身便走。

申公眼睛一转,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再久留,可否留下来喝一杯?”

斩烈想到申公对自己的帮助,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道:“让您破费了,可是……”

申公面sè一正,凛然道:“没有什么可是,区区一杯薄酒罢了,到时,你若要走,我绝不留”心中却想,等下我就是赶你走,你都不愿意了。

斩烈道:“酒钱先记上,来rì必还”

现在他们已上了二楼,坐在一间清雅的屋子里。

能摆下三,又陡然散开,自动落入一个jīng致的白玉杯中,却是一滴不洒。

酒杯就仿佛被一个无形的人托着,划了一个弧线飞落到珍珍手里。

珍珍轻柔的扭了下腰肢,道:“公子,请”

怜怜忽然道:“饮完这杯酒,你,你知道怎么做的”

斩烈一口饮尽,目光似更迷醉了,只惹来珍珍怜怜娇笑。

斩烈手一翻,忽将珍珍抱了起来,道:“好,我答应你,不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应”字出口的刹那,斩烈脑海深处,有碑影一闪而逝,他目光又清澈了起来,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拧腰转身,双手猛然一扬一甩,便把珍珍摔在八仙桌上。

菜汁飞溅,裙摆飞扬,经斩烈这么一抱,一摔,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双腿如小孩般乱踢着以保持平衡,如此又是一番让无数人心醉的风景。

斩烈没有看,他本就不是来看人的,他的人已经向外冲去。

这变故发生的太突然,等待珍珍和怜怜回过神来时,斩烈已经到了天香楼外。

“好小子,占老娘便宜”珍珍气的跺脚,她的衣服上,脸上全是汤汁菜叶。

怜怜掩口轻笑。

珍珍怒道:“你别得意,几乎被人看光了”

怜怜依然在笑,良久,才道:“我喜欢,怎么的?”话一说完,她还故意的挺胸,妙体横陈,身上的丝被几乎全部滑落了。

“哼”珍珍大怒。

只听轰然一声,八仙桌化为齑粉,珍珍飞身而起,就要冲出去。

就在这时,却听怜怜道:“你不觉得有趣么?咱们姐妹还是第一次失手,不过,确实有些可惜”

经怜怜这么一说,珍珍反而冷静了下来,笑道:“不过是幻象,有什么可惜的”话音方歇,珍珍捏了道法诀,这里很快变了一番摸样。

天香楼,雅阁还是之前的样子,并没有变化,哪里有沁凉软床、隔帘、挡木、jīng舍。就连珍珍、怜怜二女的衣衫,都穿戴的整整齐齐,二人面上哪有一丝媚态。

珍珍的衣衫是真丝的,珍珍的脖颈、手臂上挂着圆润的珍珠,怜怜拨弄了一下粉sè的宫纱,笑道:“真奇怪,某人衣襟上怎么有一个菜叶?”

“怎么会,怎么会?我不是震散了么?”珍珍急忙俯身检查,一看什么没有,这才发觉上当,怜怜的双目却又盯在满地的饭菜上,喃喃道:“幻象?那刚才是谁一怒之下砸桌子了,是谁被人抱了一下,又被人家给丢弃了”

“敢丢弃老娘,我跟他没完”珍珍面上一红,才知说错了话,急忙掩饰道:“你还说,原以为那小子已经入迷,迷失在咱们两姐妹的师门幻术中,我才现了真身,却不曾想,他居然会突然醒过来,下次见到,看我怎么修理他”

怜怜上前一步,拉着珍珍的手,笑道:“来来来,给姐姐抱下”说话间,她的柔软的双手已放在了珍珍光滑的脖颈上。

珍珍一把推开,怒道:“你还说,你还说,你明明是妹妹,就这么喜欢做姐姐?”

怜怜却没有应答,双眉紧皱,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惊呼:“你的衣服,你的衣服”

珍珍再次检视了一下,见整整齐齐的,道:“我的衣服很好啊”

怜怜道:“不是,不是衣服,是你的珍珠内甲,师父送你的珍珠内甲”

一提起师父,二人都沉默了,想到了师父,各自回忆起了曾经上山学艺的rì子。

过了片刻,珍珍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一事,当初二人技艺未满,却央不住申公劝说,一时间生起了思凡之心,其师默许,却在下山之际,各自赠了几件宝物,赠给珍珍的是一件珍珠内甲,曾言:“那内甲是为师仿照一散仙紫阳真人的不落的传入斩烈耳中。

一切明了,斩烈终于明白,自经过悦来客栈,遇到申公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一个圈套中,狩猎数载的他,做任何事都会有jǐng惕xìng,可是遇到申公,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居然随着人家来到了天香楼,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丝怀疑,定是在无意中受到了某种术法的影响。

又想:倘若遇到的是穷凶极恶之徒,岂不是羊入虎口危险至极?

经此一事,斩烈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间,人生路上,仍需要自己一双腿走下去。

夜已深,斩烈在边城漫无目的的走着,骤然间,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距离这么远,为什么我两次都能听到别人的声音?”

“佛陀,六识,观尽三千大世界”一道光划破斩烈混沌的脑海,照亮了他的意识,他明白了,一定是木像,一定是木像帮助自己。

他迫不及待的取出衣袖夹层中藏着的木像,细细观察着,借着光亮看了半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看,倒是被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木像上出现了一道深、一道浅的裂痕。

斩烈心中有了一丝明悟,自责不已,他觉得是自己保存不当,导致木像出现了破损。

斩烈收好木像,找了个客栈入住,他要好好休息,因为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鱼跃大会。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梧桐镇,随着大黑马去了西边的落rì草原,在大草原驰骋,在草原深处一个青翠的湖边看落rì,忽然间他看到一条尺长鲤鱼,尾巴一甩奋力跃出水面,还未来及观看湖外风景,就被一只盘旋于天的硕大鹰王叼了起来,一仰脖子吞入腹中。

同一时间,他骤然发现湖边满是环伺在侧的猛禽凶兽,一条又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在追求传说中的龙门时,因为失去水的佑护,全都遭了厄运。

而自己,也化为一条跃波的鱼,也如别的鱼一样,被一头伸出利爪尖喙的鹰,扑抓起来,然后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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