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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话鬼》第十五章 遍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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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友泽只觉得背后凉风一起,头皮上的头发似乎立刻被冻结般根根分明地竖了起来。无弹出广告小说

谈到鬼神之说,杜友泽还是非常忌讳的,他也是下过墓地倒过斗的人,不过都仅仅只是一些小斗,小户人家的墓,这些墓里的东西不多,难得有几件值钱的东西却因为防腐措施太差都腐化、破坏了。

这种小斗有的时候也会遇到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以及一些古怪的葬穴和情况,杜友泽印象最深刻的是早些年有一次在陕西的一座深山里,无意间发现的一座墓葬。

那口棺材是被埋在了山谷底的泉眼附近,常年接收不到阳光的照shè,而且是个“蓄水之势”的低地,加上这座墓正好对着两座山,而这两座山像刀刃一样耸立着,这座墓正好是对着两处“刀口”的缝隙。

像这样的地方被称作“死穴”,一般不会有人将棺材埋在这里除非是故意有人跟死者家人过不去,给死者选了这么块凶地埋葬。

杜友泽已经不记得那座山叫什么山了,只记得山脚下有个村子叫“洪石村”,那天杜友泽跟两个专门倒斗的兄弟从这处死穴路过的时候发现的这口棺材,棺材里面续了水又黑又臭,不过却看不到一条驱虫,黑sè腐水里面飘出来的是一具女尸,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胸前被开膛破肚也不知是否被开棺的人用这种犯忌讳的手段取出了腹中的宝贝。

杜友泽他们发现的时候,盗墓现场已经是这样一片狼藉了,棺材盖被随意地丢掷在旁边,尸体接触空气后腐烂得不成样子,手脚似乎被很长的钉子钉在了棺木上,内脏已经没有踪迹可循,仅剩一个空空的骨架,黑sè的长发在腐水里飘着,说不出来的恐怖和恶心,杜友泽当场就吐了起来。

杜友泽当时一个被叫做霸子的兄弟说,这一看就知道是新手干的,搞不好就是附近的村民干的,真正下斗盗墓的人,虽然发的是死人财,忌讳却是会很多,像这样的手段和方法无疑是犯了忌讳,要遭到死者的索命和报应。

杜友泽他们只是路过,回去之后却也大病了一场,烧了一两个礼拜的高烧,当时因为高烧体弱就在洪石村休养,后来听说洪石村三天内暴毙了四个男人,死相非常恐怖,肚子被挖开了,内脏、肠子……都洒落在尸体的四周,双手双脚呈大字型,手脚上还各有一个血淋漓的洞,似乎被又长又大的棺材钉刺穿过。

杜友泽等人马上就想到那口泉眼附近的棺材和女尸,也是从这件事情后,他再不敢轻举妄动怕惹怒了不知名的鬼怪神明。

后来偶尔有跟着倒斗其实也不过是寻找刺激和因为自己的喜好,对于杜友泽来说自从老婆和孩子死在自己手上之后,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了,他的余生仅有的追求和意义就是探知这些未知和过去,当然就目前来说其实他所知还是甚少。

所以当这座奇怪的村落突然出现的时候,杜友泽忍不住一些yīn异的方面想,一般在穷山恶水的深山里,人迹罕至,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凭借着接触这一行的jǐng觉和谨慎,杜友泽决定不入村。

可是背后突然刮起的冷风一股脑地钻进了他的领口,杜友泽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好像是背后突然站着什么人对着你脖子吹了一口凉气,这要在平时杜友泽是绝对不会转头的,怕熄了肩头的两盏灯,当时只是遥遥地望了这村落一眼,杜友泽便感觉到非常害怕和不安所以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再去思考其他,几乎是在脖间一凉的同时,他猛然转过身去,却忘了身边高悬的、清冷的灯笼上的三个字:“莫回头”。

杜友泽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又惊出一身冷汗,原本来的时候身后是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脚下是野草荆棘,虽然树木也不少但是跟那种参天大树的森林比起来还是区别很大,他还记得来时的路上,越到后面杂草就越稀少仿佛一下到了冬天,树木也没见着两颗,可是现在一回头背后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因为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一片黑sè的树影笼罩着,仿佛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陡然压了过来。

眼下的情形已经不能用幻觉什么无力的理由来解释了,这还是杜友泽头一次感觉到如此邪门,这个笼罩在夜sè里的村落似乎敞开大门迎接着所有到来的人,并在第一时间封闭了退路。

意识到不对的杜友泽决定速速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时候树林里却冒出了几对红sè的眼睛,同时响起了狼嚎声,树林里的杂草窸窣作响,看来这些畜生发现了杜友泽正朝着村子方向扑了过来。

杜友泽慌忙转身跑进了村子,虽然进或退都是危险,但是现在转头进入树林无疑是死路一条,虽然这个村子yīn森古怪、令人不安,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进入之后再做打算。

杜友泽夺路而逃,狼群很快,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一来是怕耽误时间,二来是怕看到后腿脚发软再也跑不动了,莫说是一群狼,哪怕是遇到一只狼他恐怕就会葬身狼腹。

村里依然是死灰般的沉寂,狼群的嚎叫和进攻声并没能惊醒半个人也没能引起半分sāo动来,冲进村子的杜友泽发现了更为古怪的地方:村子里的草长得十分旺盛,而且看草的形状和种类似乎跟他这一路上走来的草又有区别,且很多地方附着了厚厚的青苔。这些村舍也显得十分古怪:木头、茅草铺盖而成看上去破败不堪,每个房子的大小、高低都是一模一样的长方体,周身黑sè。

杜友泽一个趔趄没有站稳摔入了草丛之中,心道这下完了!按照狼群的速度这阵子只怕追了上来,杜友泽只觉得小腿肚子发酸发软爬起来猫着身子跑了两步又跌倒了。

杜友泽十分着急越是着急却越是使不上劲,他跌倒在一户人家的窗前,即便他穿的是耐磨、贴身的登山服这阵儿依然感觉膝盖生疼,脚脖子也似乎扭到了,可是狼嚎声此起彼伏却一直没有受到来自身后的攻击,他心虚地向后张望,却发现狼群只是在村口仰着脖子嚎叫着,黑压压的来了十几只却只敢在那排木质栅栏外徘徊,却是一直犹豫不前,似乎在忌惮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杜友泽感觉窗前似乎闪过一道人影,他迅速转头朝窗户望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狼群没有逼近,杜友泽暂时安全,他这才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这间屋子:正正规规的长方体结构,屋子周身看上去很光滑漆黑一片,像是人为地涂抹了一层黑漆。

最为奇怪的是:如此大的一间房子,只能看到一扇徒有窗框的“窗户”居然连扇门都看不到。

杜友泽望向远处,接借着稀稀朗朗的星光和月光,他发现这一间间一模一样的、长方体、通体黑sè的房子像极了一口口放在荒地上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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