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间很大很大的教室里，莫叹无jīng打采地打着哈欠，四周很吵，哭声笑声，什么都有，跟菜市场似的。他身上穿了一套青sè衣衫，有些大，手里拿着一团青sè布料，那是帽子，不过因为这颜sè，他实在没有勇气戴起来。

教室有十排座位，木质的桌子很长，很平，也很低，排十九号。看着他们，莫叹总是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很担心智商会被同化掉。

书院的早课确实是很早的，了，我姓程，程禾七，大家可以叫我程夫子。”

虽然昨天就有学长教过大家相关的礼貌规定，早晨去食堂与教室的路上也有学姐耐心地教导，不过九岁大刚离家的孩子还是什么都不懂，有些甚至害怕地小声哭了起来，估计在家爹娘没少跟他说关于夫子虐待儿童的故事。

莫叹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就算上课，反正一个时辰下来，程夫子光照顾那些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正太小萝莉去了。

想到今后三年要跟这些哭哭啼啼的孩子一起生活，莫叹就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众人皆醉唯我独醒，谁愿意整天和酒糊涂在一起啊，莫叹有点理会屈原为什么要跳江了。

终于，在程禾七的安抚下教室恢复了安静，全班近一百人，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程夫子，等着她说话。

“大家不用害怕什么的。”

程禾七微笑着，尽量用亲切的语气说道：“在书院就和在家里一样，有很多伙伴可以一起玩耍，一起学习，而等到腊月间，大家就又可以回到家中去过年了......”

......

时间像云彩一样慢慢飘过，一个早晨便这样过去。

太阳照在青砖砌成的墙面上，即使是穿过了树yīn的余光，也使得墙角的小虫不敢出没。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教室传出阵阵读书声，不仅是莫叹所在的这间教室，包括隔壁以及书院内其他教学楼，也是如此。

坐在教室后方的莫叹，此刻正拿着一本很薄的本子念着，在他前方，近百人也跟着程禾七一句一句摇头晃脑地念着。

这已是下午。

上午终究没能上什么课，让孩子们适应过来后，程禾七便给大家排了位置。见到大家都想坐到前面，莫叹便主动要求坐到了后面，这也算是天朝学子的习惯吧，反正也没有黑板不用担心看不看得见。

午饭是去食堂打来吃的，也是程禾七带队，不过碗筷却是要自己洗的。

看着手中的读本，莫叹念的同时也很用心地记下这些陌生的文字。当文盲的感觉很不好，就连书院的图书馆也去不了，莫叹想早些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

书院的课程安排与莫叹设想的不一样，除却读书识字，居然还有算术与武术，而且每两天就有半天课。据说，二等班级还设有画术、琴术与棋术，一等班级课程更丰富。莫叹是被分到的三等班级，所谓三等班级，就是差等生集中营，像成大志这类连衣服都穿不好的存在都有，可见一斑。

不过由于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生也是需要适应时间的，所以只有程夫子一人来给大家上课。

因为是最后一排，莫叹身旁没有其他同学，倒是边上另一张书桌前坐着两个女孩。

长长的书桌跟床一样，上边没什么东西，只是一方砚台与毛笔，莫叹觉得rì后累了可以把东西拿开躺在上边睡一下。

看见程禾七慢慢走到这边，莫叹念书的声音便大了些......

朗诵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这让忘拿水杯的莫叹口干舌燥，不过宿舍离得还是有些远的，休息时间也不够来回一趟，所以只好忍着。

读书后边是写字，千古不变。

程禾七提着一只小竹桶走了进来，里边是一些清水，因为要用墨，水是必须的。程禾七握着一只小葫芦瓢，一个一个给学生倒好。莫叹觉得这夫子当得真窝囊，跟幼儿园老师一样累。

“嗯，你这样轻轻磨墨，别太使劲，不然...”

“不对，笔是这样拿的，我做给你看...”

“不能擦到衣服上...”

“......”

程禾七一排排过来，店小二一样伺候着诸位大爷。

“呀，这是不能喝的！”

见到一人将磨好的墨拿至嘴边，程禾七急忙放下水桶跑了过去。

“记住了，这是用来写字的，不能喝的...”程禾七小心将砚台放下，弯着腰耐心和孩子解释。

“大家都注意了，这磨出来的墨是用来写字的，是不能喝的。”程禾七起身回头，大声向大家说道，“如果喝到肚子里是会生病的......哎！这个也不是用来喝的！”

程禾七一回头，却发现一个孩子正端着葫芦瓢舀水喝，看这架势估计已经喝了不少。

虽然这水是干净的，但毕竟是冷水，没有烧过的。程禾七有些无力，显然当夫子比她想象中要难得多。

“这水也是不能喝的哦，喝水要拿杯子去外边开水桶里倒来喝，冷水喝了是会拉肚子的。”程禾七接过空空的水瓢，苦笑着摸着孩子的脑袋，轻声说道。

“嗯。”孩子点点头。

“拉肚子的话，你会为我擦屁屁吗？”孩子好奇道。

程禾七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莫叹回到座位上。

看着耐心给自己砚台中倒水的程禾七程夫子，莫叹害羞之余觉得真好看。

这可是自己特别喜欢的类型啊，要不是因为太渴了才不会去偷喝水呢...莫叹害羞地想道，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说出这样下流的话，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到底因为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才会说出下流的话，还是才会害羞呢？莫叹觉得这是个问题。

程禾七倒好了水，见身边这孩子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傻乎乎的，看来是不会磨墨的，于是拿起墨石示范道：“你看，是这样的......”

莫叹看着砚台中逐渐变得浓滑均匀的墨水，感动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都没什么身外之物能够回报，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愿意用我的身子偿还......”

PS：小道必须说明一下，本文真的是仙侠文，不过主人公尚在农村打酱油，还得啰嗦两章才能进大城市打地沟油，众道友一定要挺住，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