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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月光下的并蒂莲》第十一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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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据我粗略所知,最近,要拍卖的有清宫旧藏,象文征明的,长达15米,前后共书〈明妃曲〉〈兰房曲〉〈新燕篇〉三首长诗的〈行书诗卷〉。象宋朝赵孟頫的〈行书千字文〉,和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的〈局事帖〉。海岭兄,你要的话,我可以作为非一般的朋友去和他们联系联系。”

“那画作方面呢?”也许是十分关注,江海岭问时挺直着身子,桌上的杯筷竟一动都没去动。

“画作方面嘛,我听讲……,”巫沼苇边说,边夹了一块糖醋鱼块塞进嘴里,再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后说道:

“最近会有,文征明的〈溪山清远图书画合璧卷〉、曾鲸的〈绘严用晦像〉,和萧云从的〈青山高隐图〉将要拍卖。不过,开价都很高的。文征明的那幅画,估价为1100万至1800万、曾鲸的画,估价是,150万到250万、萧云从的〈清山高隐图〉全卷9米长,估价也在680万到880万元人民币。”

“钱,我倒是有一点,”江海岭说道,“但近千万,上千万的,还是把我吓倒了啊!当然,买一,二幅还是可以的,但只为了欣赏,不是为了增值,出那么大的价钱就觉得没意思了。嘿嘿嘿……。”

“那,我给你介绍介绍当今的二线画家吧。噢,这一说倒叫我想起来了,你看,何哲鸣的画怎么样?”

“何哲鸣的画?很不错的呀,我在书画展览上见过他画的〈秋赋〉,还有一幅是〈清明踏歌图〉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上几个星期,有个自称是何哲鸣孙女的,拿来何哲鸣的<月光下的并蒂莲>给我看,而且请求我,帮他请书画鉴定师来估估市场价。我虽不懂行,但常与这一行的朋友打交道,他们的点评我已耳熟能详了。在我看来,我敢说,这幅<月光下的并蒂莲>,比当代的画坛大师谢稚柳啊,王个簃啊他们的画,决不逊sè多少。”

“那好呀,你就拿来我看看再说。何哲鸣的画,总的来说是很不错的,我是很喜欢的。”

见江海岭兴致很高,巫沼苇也即满脸堆笑地举了举筷子说:“那好,我们约定个看画的时间。真喜欢,你就多出点钱,让那个,贪钱盼富爱炫耀的女人,开心开心,开心开心。”

“你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呀?”江海岭漫不经心地伸过筷子,去夹盘中的腰果时问道。

一旁的沙力因插不上嘴,便不停的夹菜或喝着酒,手边,烟灰缸里的烟蒂也已渐渐聚积成丘了。

“她自称是何哲鸣的孙女,叫何霁莲,人样长得也非常的漂亮。”

听巫总编所讲,江海岭不禁放下筷子,推了推眼镜,低眉垂眼地,拍着前额思索起来:

“咦——,这个名字好耳熟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月光下的并蒂莲》,这……,这……,这个画题仔细想想也好象在哪里听到过的,可是到底在哪里耳闻目睹过的呢?这……,这……,这事,现在就是在我脑门前转呀,转的,就在于,呼之yù出却一下不出来之间了啊……。

忽然,江海岭抬头起头,伸出右手的食指直指向巫总编,眼睛发亮地喊了起来:“何霁莲是否讲过,她有个姐姐叫……。”

“叫何雨莲!”这一句话,竟然是江海岭与沙力异口同声地高喊出来的。

他们两人,异乎寻常的状态令巫总编深感吃惊,不禁也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海岭:“是的呀!我听那女人说,她是有个叫何雨莲的姐姐。还说,这幅<月光下的并蒂莲>意寓的,就是她们姐妹俩。”

当,巫沼苇此言刚说罢,江海岭的右手掌猛击一下桌面,使桌上的菜盆和杯筷都直蹦了起来,还把那位女服务员吓了一大跳。接着,江海岭情不自禁地举起右手掌盖在额头上连连用力拍着,激动又难解地轻呼:

“啊呀呀,这个世界说大,大得人海茫茫,大得无边无际,无从查找。说小,又怎么会小得像邻里之间,门对着门,什么事都可洞察得到的了呢!”

“海岭兄,你讲这话的意思是……。”巫沼苇举起的酒杯突然停止在半空中,听江海岭这么说也来了劲,便着急地问,因为针对何霁莲,自己恰在思索如何对她下套打猎的呢,自然极想更多地了解这个人!

“这个何霁莲,她是有个双胞胎的姐姐,叫何雨莲。姐妹俩的父亲是,”江海岭说至此顺手指了指沙力,“是我们一个公司里的同事。现在倒是想起来了,那幅〈月光下的并蒂莲〉,以前,我去他家时倒也是曾见过的。但在你刚才说起时,我没有立刻由此及彼地就联系起来想。既然,何以然的女儿想卖画,我又很欣赏,那好呀,你详细跟我谈一谈,我很有这个兴趣!很有这个兴趣!真的,是很有这个兴趣的呀!!”江海岭所说的很有兴趣,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兴奋的是,自己心中又可以生出一个可对何以然突击打深桩的妙计轮廓。

“何霁莲是‘天下会展服务公司’联络部,公关部的经理,或是主管吧。”见江海岭与那个叫沙力的都在注目凝神地听,巫沼苇便侃侃道来。沙力递上一支烟,巫沼苇举了举手表示致谢。接过烟,回过头来让身边的女服务员点燃。在凑上点烟时,还趁机悄悄紧捏住那只小手不放。不敢怒声的服务员,只得暗暗用力挣脱那只粗厚的手掌。装着若无其事的巫沼苇,深吸一口烟后继续说道:“我和她,是在一次朋友生rì举办的舞会上,相互学习舞技时认识的。后来有了几次电话联系,尤其是她要在我们杂志上刊登广告,这样来来去去的,我们就越来越熟悉了,现在,也可算是朋友了。上个月,她对我说,她也知道她爷爷的画是很有价值的,但那幅〈月光下的并蒂莲〉究竟价有多高,她急着要我去请有资质的鉴定师鉴定鉴定,而且她还要……。”

台面上的菜肴,随着他们谈话的深入而不停地少下去,接着加菜,再多了起来,多起来再少下去,仿佛台面上也有cháo汐之涨退,而种种的信息,也随着不断地深入展现,而有了清晰的纵横联系,江海岭与巫沼苇,各自的图谋也就在这样的深入展现与纵横联系中有了战略xìng的勾画。烟灰缸里的烟灰也已越堆越高,今天会面要谈的,都已谈到了,对江海岭来讲,真是太好了,竟然有了个意想不到的,却正须寻寻觅觅的“情报”收获,这下得来真是全不费功夫。

在说尽来意之后,再喝了一会的闷酒,巫沼苇始觉得越来越索然无味,便忍不住拨通了阿金的电话。

“喂,金兄啊!我们这样喝酒也太没劲了!你也是知道我这个人的么。呃……,呃……,哎……。”巫沼苇说着连打了两个酒嗝,吐出一股的酒气,当听到对方正合心意的回话时,立刻喊起好来,“好!好!到底是自家兄弟!好好好。钱不是问题,钱绝对没问题,你就叫她们上来好了!马上来!马上来!要快!”

没过多久,门被突然推开时,叫江海岭感到十分吃惊的是,只见三个袒胸露背,妖形媚sè的女郎一进屋就直奔三人冲刺而来。

“不不不,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我绝不做这种事。”江海岭边说边惊惶地站立起来,同时伸直手臂,双掌则连连摇晃着表示阻挡。这使巫沼苇感到尴尬极了,脸上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直觉得脸面完全僵硬了。

“哎呀,海岭兄呀,男人嘛,难得玩玩又怎么啦!你还是个单身,就更不用怕了嘛。今天的钱是我出的呀!”巫沼苇说时,伸出夹烟的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不不不,巫总,这决不是钱的问题。对不起,我们还有事,我们就先告辞了。再见,再见。”于此,江海岭不由分说,拖着沙力急忙一起逃也似的出了门外。

门刚关上,门里竟立刻传出一阵放荡与yín笑之声。

“嗳嗳嗳!你把手伸到哪里去啦!喔唷……。”

“嘻嘻嘻……。”

“哈哈哈哈……。”

步出阿金的酒家,走在路上,江海岭与沙力两人都没话说,却是都在思量。沙力在想的事是:看来何霁莲要卖何部长万分珍爱的《月光下的并蒂莲》,那么,是否该把这个情况先告诉何部长呢,还是雨莲呢?告诉雨莲,她就必定会主动急着来找自己,接近自己,焦虑地跟自己谈这说那的,而且还会一直不停地来联系的,这就如刚开始跟她来往时一样,按江海岭设下的牵住她的妙计来做。要是……。

江海岭此刻心里也在思量着,他深以为:何雨莲的妹妹要卖她爷爷的画,那好啊!早听说何以然极其珍惜这幅画,这不又可生出一个叫何以然痛彻心扉的妙计来。待下一步,再设下圈套弄得他神情颓废的,看他还有心思去支持高原?然而,江海岭又在想,何雨莲一定读过那首诗,也一定看到了那张准考证。她是那么的聪慧,灵敏,那她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反映的呢?“你也会真的愿意?”突然,沙力刚才说的这句话,再次闪现于江海岭的思考中。讲句真心话,为了何雨莲,对何以然,自己近来已渐渐的从有了好感而更生起亲情感了,但他那么支持高原,弄不好还会把高原与何雨莲联结起来,这又不是绝不可能的事,那自己rì思夜想的两件事不都将毁在何以然的手里了?那怎么办呢?于是,在怎么既通过打击何以然阻止他使高原成功,却又不露自己一丝下手的痕迹,然后再怎么使何以然对自己慢慢生发出好感来,甚至于器重起来……。江海岭始从这一方面作起深深的思考和盘算。

当江海岭脑子里又显现出刚才那三个袒胸露背,妖形媚sè,直冲入房间里来的女人,心想:为了何雨莲,也为自己所追寻的——美好的爱的感觉与美好的爱的意境,我也要有我的贞洁,为此,是决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像刚才那个巫狼似的,有随意放荡和**心思的!江海岭这么想时不觉加快了脚步,沙力也紧跟着地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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