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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王传奇》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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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回家的路程,宋玉蹦蹦跳跳走在前头,时不时的回头催促花姐跟洪豆快走。看他跟小孩一样顽皮好动,受了他的感染,花姐也童心大发,在路上跟宋玉追逐戏嘻、唱歌采花。玩的十分开心。

这是一条只有阎王和黑白无常才知道的秘密通道。五百年前,黑白无常从冥界到人间带人,进入阳界就走这条专线。回冥界时就随着众人走黄泉路,回阎王殿交差。

疯奴正在屋脊上蹦跳玩耍,无意中朝远处眺望,远见一男二女行走在大道上,看走在二女中间那英俊少年,形体隐隐约约象是少主。她纵身飞起,一眨眼之间落在三人面前,仔细观看,果真是少主宋玉,她伏在地上行了礼,然后哈哈大笑,也不说话,飞起身体绕三人头顶上空飞行一圈。然后朝宋府飞回,还没落在院中,便嘶声大喊:“老爷子,老太太,少当家的回来啦。还带着一红一白两个母的。”她不是人类,不通人间仁义礼数,她只能分辨人的男女,依她类标准,男人叫公的,女人叫母的。

宋员外躺在床上,听见疯奴乱叫乱喊,忙挣扎着起身,在丫环搀扶下,来到院外,招手叫过疯奴,问她:“疯奴,你说我儿已经归家,可是实情?”

疯奴虽然疯颠,但她对宋员外一家人言从计从,见员外询问,慌忙跪在地上,指着西边方向回道:“少主确是回来了,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给他行过礼呢。同来的还有一红一白两个母人,身体细细,肤sè白白,放在嘴里,肯定好吃。”

宋员外责怪道:“休得胡说。玉儿归家是大喜事,伴他身边佳人,定是他的救星、上司也说不定。待会客人来了,要有礼貌对待,千万不可慢待客人,叫你家少主左右为难,面上难堪。”

疯奴叩头应道:“是。瑾遵老爷之命行事。”

这边主仆二人还在说话,那边门口宋玉早已进家,他牵着花姐的手,双双跪在父母膝下磕头行礼,眼含热泪,颤声问安道:“玉儿离家多年,没有尽到孝道,诚惶诚恐,心中万分愧疚,还乞父母重重责罚,那年夜游四宝山误入歧途。不辞而别,实属万般无奈。叩问双亲身体可好?”

老员外扶起儿子,用老手抚摸他的面庞,浑身把宋玉抚摸一遍。看见儿子身体健壮,红光满面,双目放光,神采奕奕,不象穷困潦倒之相,知道儿子在外还混的不错,遂把悬着的心放下来。笑着说:“我们老两口,虽说年令不小,但身体尚健。多亏疯奴从府台大人家中借来两个丫环,随时随地伺候左右,她自己没白没夜守候宅院,令那贼人强盗,闻风丧胆。这才保住这份家产。不致令我们年迈之身,流落街头受苦。”

听父亲说完,宋玉回身对疯奴鞠个躬,算是对她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护主的奖励。

宋玉指着洪豆给父母介绍:”爹娘,这是我府中洪总管.”

洪豆跪下给宋玉父母叩头行礼,口称:“洪豆给主人请安。”

两个丫环也过来给管家见礼。洪豆一一安抚。鼓励她们好好干,还补齐了她们这么多年应得的薪水。另外,还发给她们每人一大笔奖银。两个丫环领到这么多钱,欢欣鼓舞,均表示好好干活,细心侍奉宋家二老,以谢主人知遇之恩。除此之外,洪豆到街上重新招幕厨役杂工、丫环奴婢。整理家务,打扫庭院,安排宋玉花姐二人在上房住下。还叫人把宋家原来的田亩地块,登记造册,重新安排耕种事宜。到的全部安置妥当,三rì已过,洪豆便向宋玉告假,想回家看望父母。

宋玉十分体凉洪豆思亲的迫切心情,命人从库房内装上一袋银子,亲自交到洪豆手上,安慰嘱咐她几句,命疯奴跟在管家身后,代主人送洪豆回家探亲。

尚家庄离东拐子不到五里地。宋玉失综多年今rì荣归故里的消息,象风一样传遍四宝山整个地区。再加上疯奴站在高处狂喊:“我家主人回来啦。”弄的十里八乡妇孺皆知,无人不晓。

洪豆父亲洪老汉在街上晒太阳,村里一个年轻人告诉他:“洪老汉,你的女儿洪豆也在宋员外家干活,还当了管家。昨天我去宋府帮着打扫庭院,下午收工时还是她发的工钱给我哩。看情景,不rì就回家看你。”

洪老汉一辈子给东家扛活,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他虽知自己女儿在多年前已经上吊自杀,就埋在自家屋后的菜园边上。明知年青人说的另有其人,不是自家女儿,但他还是怀着一丁点的希望,拄着拐棍,从天一亮就站在自家门口,盼望奇迹出现,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一眼自己那苦命的女儿。

疯奴在这一带已经活了八百年,她对四宝山各庄各户十分的清楚,方才在路上,她见洪豆背着银袋有些累,便上前接过袋子,背在肩上,头前引路,到的洪家门口不远处,她抢先跑到洪老汉面前,怪笑着用手摸一下洪老汉的拐仗,说:“洪老头儿,你看那是谁?是你家宝贝女儿回家看你来了。还有一袋银子。”她跟老汉想开个玩笑,一下把银袋搁在洪老汉有些鸵的背上,把洪老汉压的一个前倾,差点趴下。

洪豆喝道:“疯奴,看我不打你一顿!”她急步上前,把银袋从父亲背上取下,拎在手中,扶着老爹进家。

疯奴拍手怪笑着,跟在父女身后,进了洪家土坯垒成的小院。洪家老婆子听见女儿进家,即惊喜也害怕。当年女儿为李秀才殉情上了吊,而李秀才却娶妻纳妾,广置田地房产,家中骡马成群,穿金戴银,rì子过的相当滋润。老婆子为自己的女儿婉惜。她婉惜女儿为这么个负心汉殉情,实在不值。她也曾多次去找李秀才理论,怎奈李秀才有钱有势,蛮不讲理,硬说洪豆自己想死,与他毫无干糸。把个洪婆婆气的吐血,当场昏死过去。也许是家境贫寒,整rìcāo劳过度,也许是思女心切,夜夜谛哭流泪的缘故,前些年她突然双目失明,卧在家中土炕之上,再也不能出门劳作。再后来生活越发艰难,她和老伴年老多病,出不去家门,只依靠小儿子每rì里出门乞讨过活。运气好讨来些残羹剩饭,老两口就吃一点,遇到运气不好或刮风下雪,一家三口只能忍住饥饿,苦熬到天明。唉,苦哇。

洪豆一进房门,见母亲白发苍苍,面黄肌瘦,双臂搭拉在炕沿上,枯瘦如柴。顿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跪在炕前,哭一声:“娘啊!”扑进母亲怀里大哭不止。急的疯奴在屋里直转圈,不会劝,干瞪眼。

正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要饭花子急匆匆奔进屋来,手里拿着一块窝头,一掰两半,一块递给洪老汉,一块交到老婆婆手上,说道:“爹娘,吃吧。”而他自己则一口不吃,喝些凉水充饥。

洪老汉拉住女儿的手,指着眼前的儿子说:“豆,这是你小弟。这几年全靠他了。”

洪豆起身抱住小弟,亲他额头一下。顺手把放在地上的一袋银子递到父亲手上,说道:“爹爹,这许多银两,是我家主人赏给我的。你收好。隔rì买些田产马牛,置些房屋家产,给小弟娶个能干的媳妇,好好过吧。”她指着对门发誓道:“负心汉李秀才,我要你好看,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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