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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戮》第四章 哥,陪我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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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还未升起,一切都笼罩在薄雾中,朦朦胧胧,眺望远处,地平线起起伏伏,想要努力看清,却似又是不存在。整个世界,静。仿若一副定格于墙上的山水画,而早晨蛐蛐与露水滴嗒声,便是这绝美画面的伴奏。

薄雾静静笼罩着小村庄,一切都沉浸在寂静中,村子最东边,树影摇拽间,依稀看出一座木屋,木屋与八年前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院子里种这棵桂花树,树下养农家鸡。

木屋里边,稍大的一间房中隐隐传出呼噜声。而房间的对面,借着晨曦的微光,可以看出,房间摆设十分简单,但却是显得很干净,显然经过主人的jīng心打扫,不过,墙上刻画着各式可爱图案,画迹歪歪扭扭,给这房间增添了一丝生动。

此时,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影,许是天气炎热,身上只盖着条薄被。突然,一个身影坐了起来,可以看到晨光映出的轮廓,一头齐脸短发,发梢微微向里弯,和着圆润小脸。只见她探头探脑地往四周看了看,大眼睛不断扑闪,十分娇憨可爱。

好似确定周围没什么的时候,她俯身向身边的人影的耳朵慢慢靠近。

“哥,起床啦!”稚嫩轻柔的声音,犹如百灵鸟般在晨光中缓缓回荡。但声音很小,像是怕人知道似的。

“唔…恩?妮子,别吵,哥还要睡觉呢!”一旁熟睡的身影微睁着眼睛,然后揉了揉双眼,坐起来靠在墙上,却又打了个哈欠,躺下便要睡去。

“哥,还睡啊!人家要看rì出,你带我去。”看见他又要睡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地说道。

“等会儿,哥再睡会儿,乖啦!”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

“哼!你昨天都答应我了,再说,一会就不能看见了啦,起来啊!”小妮子扑闪着大眼睛,小嘴撅起,一脸的不满。

“……”

但是她把这个叫做哥哥的人,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回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敞宽的清晨小道,晨风微拂,透着丝丝清凉。

俩个身材大抵相同的身影正快步向前走着,从衣着上看,男孩一身布衣,脚踏黑sè靴子。墨般头发中夹着丝丝银sè,随着微风轻扬。

而略走于男孩身后的,柔顺头发和着圆润小脸,皮肤白净,柔弱无骨小手握在男孩掌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眨巴着大眼睛不断向四周张望,如同栖息大自然的美丽jīng灵。

不过此刻,男孩却是一脸苦sè,嘴上不断地嘶着气,右手按在腰间,不时揉着。

“哥,还疼不。”后面传来轻柔声音。却是小妮子注意到哥哥的异样,然后用手轻轻帮他按着。

“呃…有点,叶天心中一暖,恩,妹妹还是挺善良的。

“哥,我错了。”小妮子貌似挺惭愧,脸上不见了笑容,低着头说道。

“哥没事的,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好妹妹。”叶天摸着小妮子柔顺头发,缓缓说道。

“恩。”听了这话小妮子重新抬起头,笑道。

但忽然,她停了下来,眼睛微眯,闪出一丝狡猾的神sè,嘴角向上扬起。

“哎?妮子,咋不走了?”叶天也随之停下来,疑惑地看着自个妹妹,但立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垮了下来,“呃……乖楣儿,不带这样的哇!”

“哥,我走累了,你背我。”叶楣双手握拳,然后抵着下巴,细眉向里微扬起,大眼睛扑闪着,天真无邪又带着些许无辜。小嘴撅起对着叶天说道。

“啊?乖妹妹,还是别背了好不?”叶天一脸黑线,他就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外表天真纯洁的小女孩,果然没安好心。

“呃…好吧。”小妮子居然是一反常态,乖巧地点点头。站在原地,一脸温顺。

“耶?这妮子,今儿怎么乖了?”叶天抬头把自家妹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不对啊,这不像我妹妹xìng格啊,不会有yīn谋吧!

“那,我们走吧!”没法,叶天转身继续向前走。

但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小叶楣脸上忽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只见她往地上一踏,一下子跳到叶天的背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叶天背后。

“哥,走喽!驾驾…”小楣儿似是为自己的主意高兴不已,脸上笑嘻嘻的,小嘴不断呼叫着,声音在清晨小道回荡。

叶天泪流满面……

这是一座小山岭,它比起后面的密山山脉,显得毫不起眼,但奇特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大片的树林,而是一片片的灌木和大小不一的石头。此刻清晨薄雾缭绕,配着鸟语花香,犹如仙境般。

“呼呼…”环在小山岭的路上,出现了个身影,他的背上似还背着个人,他显然累得不轻,呼呼地喘着气。

终于,当东方红霞初露时,他也到达了山顶,找了块干净平滑的石头,顺势坐了下去,虽然早晨清凉,但他脸上还是淌着汗。而小叶楣却是一直趴在哥哥身上不肯下来。

俩人静静等待这rì出的那一刻,小叶楣小脸上因激动而显得红彤彤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rì出,哥哥曾说过,rì出的时候,红霞映照东方,把云彩都变成红sè,有各种各样的形状。

这让她很期待……

终于,天地间越来越亮,远处的地平线上,那美丽而又炫丽的一轮,缓缓地露出一个角,她没有那耀眼的光芒,柔和的光穿透了一切。

“哇…哥,快看,好美啊,小楣儿这是第一次看见rì出,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哥哥,指着远处的光芒,柔顺的头发在光线照耀下散发着光芒,眼睛眯弯成了月牙型,裙摆随着跳动而飘舞着。

“恩,真的好美。”此刻,面对这般美景,却也是陶醉了。

他全神注视着天边的那轮火红,他突然想起父亲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rì出之时,净化内心的黑暗,带来希望、光明…”

“希望?那是什么,亦或者说,为什么要有希望?”他心中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哥,你怎么了?”一旁的小叶楣转过头来,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哥哥与往常不一样了。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啊?没什么,”叶天一下子回过神来,“哎呀!自己想那么多干嘛,这些东西也只有大人才懂吧!”叶天挠挠头,内心暗道。

“哥,那你能常带我来么?”小叶楣毕竟是孩子,随即又是转移了话题,此刻带着几许期待着说道。

“呃…知道啦!”叶天刚想拒绝,但想起妹妹的腹黑手段他就…

“叭嗒”正在叶天低头想着时,小叶楣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叶天脸上亲了一口,“哥哥对我最好了,谢谢哥哥。”然后笑嘻嘻地跑开了。

叶天先是一愣,随即又呆了一会儿,最后,小脸“腾”地红了,一直到耳根处,甚至连天边红霞也犹过而不及。

他用手捂了捂滚烫的脸庞,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活泼的自个妹妹,看着她时不时地对着自己笑,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微笑。

“似乎,有这么个妹妹,挺好……”

“哥,我们该回家咯!”此时,太阳渐渐升高,却是小叶楣知道出来很久了。

“啊?对啊,我们出来很久了,娘亲要骂死啦,快走快走。”叶天一下子回过头来,惊叫起来。说着就拉着妹妹的手往家赶。

“哥,你背我。”轻柔的声音又一次在叶天耳边响起,小楣儿轻巧身体再一次缠绕在叶天背后,不时笑嘻嘻地扭来扭去。

可怜的叶天,刚刚对自个妹妹产生的溺爱感,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小妮子,我前世是欠她了么,她就是个恶魔啊啊啊…”叶天转头看了看这外表可爱的人儿,内心不断呐喊着。

但,现实是:

“哥,快看,蓝蝶啊!好漂亮啊,哥,我要把它带回家,快追快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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