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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谣》第三章 农民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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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秦振邦很久没睡过这么畅快淋漓的好觉了,醒来时已经rì上三杆。

洗漱完毕,换上了一套出行方便的黑sè西洋服,然后去厨房,吃了母亲为他准备的糖水荷包蛋。秦老爷去了镇上的茶馆,安排河神祭祀的事,秦山去了学堂,孩子们也去了私塾先生那,接受学前的启蒙了,整个大院里清净了许多。秦振邦来到天井里,叫住了正在扫地的许福生。

“福生,别扫地了,去马房牵两匹马过来,今天陪我出去溜达溜达!”

“好的,你等会。”

“把你的枪也带上,路上防身!”

“知道!”

许福生高兴的跑回了工房,把手上的活计向其他工友安排好后,并去马房牵了马,配好马鞍,去库房领了杆长枪,来到围子边上。秦振邦也折回屋,出来时头上多了顶黑sè礼帽。两个人蹬鞍上了马,两匹马便一前一后飞也似得过了围子的浮桥。

“二少爷,我们朝哪边去?”

“去龙门冲的毛大庄子!”

“你是要去会会那个毛老三吧!”

“是啊,去看看他办的农民协会!我们当年也是同窗好友!”

“二少爷,没见你骑过马,在哪学的?”

“乌克兰的大草原上!”

“乌克兰是啥地方?”

“呵呵!很远,你没去过!”

“福生啊,以后不要再叫我二少爷,叫我老二或是邦子都行!”

“叫这么多年叫惯了!”

说话间马已穿过了狭窄的西河平原,进入了西南山区。两人下了马,在峡谷与山坡之间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拉着马走了近一个小时,眼前才豁然开朗,龙门乡到了。山下是一块夹在两山中间的狭长的盆地,一条小沙河穿中而过,从西北方的山口流出,最后汇入了西河。这条小沙河谓之为龙,流出的山口谓之为门,龙门的地名便由此得来。小沙河两岸的千亩良田有一半属于龙门的毛家,毛家在龙门已有依次是“龙门乡农民协会”、“龙门乡农民夜校”、“龙门乡小学堂”。

看到远处的山嘴那边有两个骑马的人向这边过来,刚歇下喝茶的毛本忠jǐng惕的站起来,抽出腰里的短枪,并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家伙。骑马的人越来越近,毛本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把短枪插回腰里,高兴的迎上前去。

“邦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

“听说龙门的老三在这翻江倒海,我来凑凑热闹,哈哈!”

“我这是小打小闹,那比得了你秦大诗人一支笔可挡十万雄兵那!”

“一路辛苦,欢迎,欢迎!”毛本忠笑着迎两人下了马。

老朋友相见分外高兴,毛本忠对其他人交代了几句,就陪秦振邦二人回了山下的毛家大庄,许福生牵着马跟在了后面。

“青山的王克山你还记得吧,刚从芜湖回来,我从他那儿知道了你的事,干得不错啊,老弟。”

秦振邦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北方区执委会的介绍信递给了毛本忠。

毛本忠看完后,随手划了根火柴烧了介绍信。他激动的拍了拍秦振邦的肩膀:“太好了,你能回到河西来,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我一直担心着河口镇这块硬骨头,以你们秦家围子为首的河口五大家族个个都难对付。现在由你这个秦二少爷出面,那边的**工作肯定能有大的改观。”

秦振邦笑道:“你的农民协会现在已经是河西地区的一面旗帜了,我们这些布尔什维克同志回来,都会来投你这个娘家。”

毛本忠开心道“是啊,徐集的胡绍周、南岳的李伯炎,还有石板冲的陈苏明都已经来我这报道了,呵呵。”

“本忠兄,广州国民zhèng fǔ快要北伐啦!”

“真希望这一天早点来!你看民国已经这么多年了,北洋zhèng fǔ治下的中国和满清那会有什么区别!民生涂炭、民智未开、官府贪腐、列强横行!我等投身mín zhǔ革命多年的同志无不痛心疾首啊!”毛本忠愤慨道。

秦振邦低声道:“zhōng yāng要求各地的我党同志要为北伐的到来做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国民党目前的地方组织基本上还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担当起将来北伐时后勤保障和地方管理的重任。所以当前我党同志最紧迫的任务是帮助国民党健全在各地的基层组织,广泛的开展工农运动,积蓄革命力量,以迎接北伐的到来。”

“我完全赞同zhōng yāng的决定,整个河西地区目前已回来了不少同志,我们应该尽快把这方面的工作开展起来。”毛本忠边说边把自己的烟袋递给秦振邦,笑着道:“你也来一口。”

秦振邦掏出一支纸烟在烟袋上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

毛本忠大笑:“不愧是从上海滩回来的,洋烟都抽上了。老弟,你真不象个布尔什维克,是个百分百的布尔乔亚。”

“没办法,西北利亚的冬天把我这肺冻出了毛病,烟瘾又没法戒,只能拿这个凑合凑合,呵呵。”

秦振邦转入正题道:“你尽快把回来的同志召集起来,我们一起开个会,把zhōng yāng的jīng神给大家传达一下,对接下来的工作做个安排和分工。”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现在回河西的我党同志基本上都还是单打独斗,各自为政,这样下去形成不了大气候。我们应该把有限的力量集中起来,统一领导,分工负责,把整个河西地区的工农运动轰轰烈烈的搞起来。”

两个人说笑着到了背山面水、有着两百户人家的毛家大庄。在庄子东南面向阳的山崖下面,毛家的一百多间青砖瓦屋有序的散落在一片茂密青翠的毛竹林中。在毛家桐油榨坊旁边的几间偏屋前,他们停了下来,有伙计过来接过福生手里的缰绳,把马牵到不远的山坡上吃草去了。

“两位请进。”毛本忠把秦振邦和许福生引进屋子,这是毛家伙计们吃饭的地方,几张宽大的板桌,周围随意摆放着十几条长凳。毛本忠笑着说:“我现在是毛家的败家子,被兄长们撵出来啦,所以只能在这招待两位了,呵呵。”

秦振邦由衷的敬佩道:“有本忠兄这样舍家报国的楷模,何愁国民革命不能成功啊!”

毛本忠接着说:“我们毛家在龙门经过几代人的辛勤经营,才有了今天的光景,现在我把家里一半的田地分给了佃农们,也难怪兄长们痛心。但这是大势所趋啊,国民革命的核心问题就是土地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实现‘耕者有其田’,让中国四万万无地的农民兄弟拥有自己的土地。”

秦振邦说:“是啊,不进行大的土地制度变革,平均地权,彻底改善苦难的民生,我们的国民革命将不可能获得广大农民兄弟的支持,我等革命同志为之奋斗的革命事业也毫无意义。”

“历朝历代这种土地权利的变更,都是通过流血、大规模的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屠杀来完成。我可不希望毛家将来也成为被杀戮的对象,所以现在就先把自己的命给革了,呵呵。”

“你这是机会主义,呵呵。不过话说回来,这几百亩良田也的确是你毛家的命根子啊,下这个决心真是不容易。”

毛本忠边说边给秦振邦倒了碗茶:“我正在筹建龙门小学堂,办农民夜校,龙门的乡亲们都非常的支持。你也不要回上海了,在我这干了校长吧,不过丑话说前面,我没有薪水付给你,我现在已经是个彻底的穷光蛋无产者,哈哈!”

秦振邦苦笑道:“现在没这个福气啊,等革命成功再说吧。”

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许福生一个人溜出了屋子。许福生的家在离龙门不远的一个叫朱井的乡下,家里的几亩贫瘠山地根本没法养活一家老小。前面的两个哥哥先后吃军饷远走他乡了,他也在十三岁那年替代年迈的父亲去秦家围子做了伙计。因为小时在许家祠堂里旁读了几天私塾,加上人也机灵,所以很受秦家老少东家的器重。在进秦家的第二年,他最小的妹妹被父亲卖给了毛大庄子一户姚姓人家做了童养媳,那年回家过年时知道这事,许福生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嚎啕大哭。以后每次经过龙门,他都要去看看他那苦命的妹妹。

当他走进姚家的打谷场时,远远的看见刚满十岁的小妹正吃力的背着满满一背篓猪草从田里回来。许福生鼻子一酸,他强忍住泪水,迎着妹妹走过去。

“梅子,三哥来看你啦!”他亲昵的喊到。

小姑娘喜出望外:“三哥,你怎么来啦!”

“三哥想你,所以就来了。”许福生笑着拍了拍妹妹的头,替她把背篓放了下来。

小梅的婆婆看见许福生,也热情的迎了出来:“许家三哥来啦!”

许福生连忙问好:“今天陪我们二少爷来这边办事,顺道过来给看看叔叔婶娘,我家梅子在这给叔叔婶娘添麻烦啦。”

姚家大婶是位豪爽善良的农家妇女,她哈哈笑道:“许家三哥,你就放一百心吧!你小妹在我家,我把她当自己的亲闺女看,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可你也知道,我家只是一般的小庄户人家,你妹子在这不可能象大家闺秀那样整天只绣绣花什么的。这丫头很懂事,现在家里家外的已能帮我添把手了。”

许福生说道:“穷人家的孩子,帮家里做点事应该的。”

姚大婶给许福生端来茶,神秘的说:“你知道吧,我们这的毛家要败啦,毛家老三这回从外面读洋书回来,干得头件事就是把自家的良田分给了他家的大锹把子们,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给什么迷了心窍。”

许福生笑道:“婶子,你就省省心吧,我们这些穷人巴不得所有的财主少爷都能这样呢。我要是有福气遇到这样的东家,叫我分半条命给他我都愿意,呵呵。”

姚大婶说:“那到是,我们这有田没田的泥腿子们现在都把毛家三少爷象菩萨一样的拥护着,叫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都愿意。毛老三又在搞什个农会,你叔也参加了,听说这农会将来是要造地主老财们和官府的反的。”

许福生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啊!那我说啥也要参加,人家金枝玉叶的少爷都造反,我这帮工受穷的贱命算个啥。”

“你这孩子可不能乱说,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年轻着呢,好好的攒钱过rì子要紧。”

又聊了一会,许福生起身告辞。姚家大婶诚恳的留他吃了午饭再走,他推辞过来时没有跟同来的秦家少爷说,所以得赶紧回去,姚大婶也就不再挽留。

“梅子,送送你三哥。”姚大婶嘱咐道。

出来的路上,梅子挽着许福生的手,安慰着哥哥:“三哥,你在外面不要挂念我,我在这里好好的,吃得饱穿得暖,姚家人都很喜欢我。可我就是很想家,想三哥你,想咱爹妈。”说着说着可怜的小丫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许福生哽咽着蹲下身子,帮妹妹擦去泪水:“小妹甭哭,三哥会经常来看你的。”说着从怀里一块银圆塞到小妹的手上,“这钱你拿着,三哥过来的急,没给你带什么东西。”

梅子破涕为笑:“三哥,我还不会使钱呢!你自各攒着吧,将来给我娶三嫂的时候用。”

许福生强笑着收回钱:“那好吧,过年前我再来看你,你也回去吧,不要送了。”

许福生转过身朝毛家走去,他不忍再看见小妹那可怜的身影。

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秦振邦辞别毛本忠,和许福生牵着马走在了回秦家围子的山路上。山里已经升起了一层薄雾,周围静悄悄的,能听到人和马喘息的声音。

许福生有点紧张,他催促道:“二少爷,我们要快点,这边山区晚上有土匪出没。”

秦振邦笑道:“本忠兄早料到了,他把这玩意借给了我。”说着他从腰里拔出了一支驳壳短枪。

许福生也把汉阳造长枪的子弹上了膛,提在手里。尽管有手里的枪壮胆,两个人还是加快了脚步,匆匆穿过了偏僻的西南山谷,来到西河平原上后,两个人才松了口气,周围的村庄多了起来。

许福生开玩笑道:“今个如果知道你秦家二少爷打西南山路过,九公寨当家的们肯定都会下山来迎接咱俩。”

“为了啥?”

“做你这样富家少爷的活,是土匪们做梦都想干得事。”

“我这么值钱?”秦振邦故作惊讶。

“那是,绑你一票,够他九宫寨几百个弟兄吃上一年。呵呵!”

“哈哈,你说得也对,咱秦家也算是有钱人家,树大招风啊!”

两个人骑马并排走着,两边青青的麦田徐徐的向后退去。

许福生把长枪重新挎在了肩上,在民团多年的历练,他对枪的使用已非常的娴熟。

“二少爷,求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入毛家三少爷的农民协会,你能不能帮我和毛老三说一声。”

“好啊,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办农会的事,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

“真的啊,那太好了!可我想不通,你们这样到底是为了啥啊?这本来是我们穷人们才干的事。”

“为了所有的受苦人有地种有饭吃,为了这个世界不再有剥削有压迫,为了在将来的中国能实现伟大的英特那雄纳尔!”

“什么是英特那雄纳尔?”

“你将来就会知道的!”

秦振邦说着,抖了抖缰绳,马儿撒开四蹄慢跑了起来。这是夜幕已慢慢的降临,最后一抹晚霞也渐渐地失去了颜sè,田野上突然间变得寂静而悠远。秦振邦情不自禁的用俄语哼唱起那首每每让他激情澎湃的《国际歌》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

几天后,河西地区的十位**员齐聚龙门,在龙门小学堂的教室里召开了第一次碰头会。在这次会上,在**河西地区联络人毛本忠的建议下,**河西地方执委会正式成立,毛本忠被选为执委会书记,其他十位执委会委员依次是胡绍周、丁香犀、李伯炎、陈苏明、周诚之、王克山、卢义夫、江遥,分别负责农协、**、宣传、组织、财务等方面的工作。秦振邦因为不久还要返回上海工作,所以就以观察员的身份参加这次会议。

开会的时候,毛本忠看着与会的同志不禁笑道:“清一sè的书生秀才、地主羔子,这可不行,我们**人的主体应该是广大的无产者,是工农群众。下一步我们要多发展一些工农党员,培养一批工农干部,这样广大的工农兄弟才不会怀疑我们的革命动机。”其他的同志也笑了起来。这是一批充满理想主义、最具献身jīng神和mín zhǔ意识的知识青年,他们是河西地区工农革命最早的启蒙者、引路人。在后来残酷的革命斗争中,他们全部壮烈牺牲,或死于敌人的屠刀之下,但更多的是在历次“肃反”中被无情的错杀。

会议通过了执委会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具体包括了下面几个方面:

一、联系国民党在河西地区的同志,抓紧筹建国民党河西党部。

由于国民党在河西地区的联络人是淠西中学的校长田德生,是秦振邦的同学,又都是河口镇人,所

以与田德生的联系及河西党部的筹建任务就交给了秦振邦。

二、农民夜校尽快组织开课。

要在河西的四区一十二乡中物sè一批低层的农民群众,说服他们来农民夜校学习,为河西农民协会的组建做好工农干部的储备工作。毛本忠给与会的每个党员分派了发展培养十个农会干部的任务,他自己承担了夜校创办初期的所有经费。胡绍周、丁香犀、王克山、卢义夫、江遥五位同志住的离龙门交近,自愿做农民夜校的常任讲师。

三、建立河西农民协会,在河西各区乡设立分会

在整个河西乃至整个皖西大别山区掀起轰轰烈烈的工农运动,组织工农群众全面开展抗税、抗租、

抗债斗争,以迎接国民革命**的到来。

民国十五年的农历三月,在天高皇帝远的西南山区的龙门,召开的这次**地方小组会议,在平和的气氛中结束了。陪同秦振邦来龙门参加会议的许福生还清晰的记得,与会的十位同志畅谈着时局,畅谈着革命,好象国民革命的胜利已指rì可待,军阀割据、腐朽没落的旧中国很快就会被全新的、mín zhǔ的中华所取代。革命是充满激情、另人向往的,谁也没有意识到革命的进程是如此之漫长,如此之残酷。几年后,留守在鄂豫皖苏区的许福生,带着他的几十名游击队战士艰难得转战在大别山的丛林山谷之中,而引导他走向工农革命道路的这些先驱们都已魂归天国,他才真正的理解什么是革命。革命是血腥的,革命是一种为了zì yóu、生存、信仰而战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秦振邦和**怡的婚礼如期举行,这是农历四月里一个阳光灿烂的rì子。整个秦家围子喜气洋洋,宾客如云。因为是本地望族秦家和江家的联姻,这个婚礼也就成了河口镇上一次难得的盛宴,连远在陆安州的县长田化斋也派人送来了一份贺仪。

这是河口上有史以来的第一场中西合璧的新式婚礼。为了迎亲的方便,江家在一周前临时搬回了在江家围子的老宅。上午十时,秦家迎亲的马车就来到了江家。美丽的新娘身穿白sè的礼服长裙,头戴五彩的花冠,

在妹妹江英子的陪伴下坐上了用红绸布装饰一新的去秦家的马车。临走前,**怡满脸幸福转过身对站在大门外送她的父母说:“爸,妈我走啦,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江夫人笑着对大女儿扬了扬手:“去吧,到那边后要放好好的,要学着做点家务,要听长辈们的话”。说着心又一酸,泪也流了出来。

一旁的江尚chūn安慰道:“大喜的rì子,哭什么,你女儿这是享福去啦!”

江夫人擦去眼泪,叹了口气笑道:“是啊,你看这臭丫头幸福开心的样子,辛辛苦苦把她养大父母算什么啊,就这么走了。”

迎亲的马车在送亲的鞭炮声中缓缓的驶出了江家围子。

秦家围子的浮桥边上,身穿紫sè织锦长袍的新郎秦振邦迎接新娘下了马车。宽大的天井里,从天主教堂请来的约翰牧师,穿着黑sè的教服,为秦振邦和基督徒**怡主持了一场简单而又隆重的西式婚礼。

约翰牧师用不顺畅的汉语叫人们安静,他开始宣召道:“今天,我们众亲戚、朋友聚集在上帝面前,是为了见证秦振邦先生和**怡小姐的神圣婚约,并祈求万能的上帝赐福这一对新人。现在,让我们低头祈祷,天父上帝,你是天地万物的创造主。你创造世人也眷顾世人,我们仰赖你的大能保守。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心,正直的灵,不让私yù阻拦我们认识你的旨意,也不让软弱阻拦我们顺从你的旨意。如此,我们才能借着耶稣基督,在你的光中看见光明,在你面前得到真正的zì yóu。求你此时此刻与我们同在,并辞赋赐福于这对新人,从今时起直到永永远远。阿门。”

祈祷完毕,约翰牧师接着进行下一个环节。

“新郎新娘,现在请你们互相握住右手,聆听并回答下面的话。”

“新郎秦振邦先生,请你以爱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做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我愿意。”秦振邦答道。

“新娘**怡女士,请你以爱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先生做你的丈夫吗?”

“我愿意。”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我愿意。”**深情的看着身边的伴侣,幸福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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