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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之青楼大总管》第017章节 雪夜诗会(二)第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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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临江阁大门外已是人山人海,前来购买彩票的百姓将相邻的街道堵得分不清街道与店铺的界限,整整十个购买登记口尽皆排起了长长的三列长龙,缓缓蠕动之间不时响起几声惊呼和呵斥,不用思量太多也知定然是哪家小姐遭二流子偷偷蹭了油。

大门石阶上方同瞧在眼里,急在心里,绕着石阶转了一圈又一圈,他想过彩票会受欢迎,但确实不曾想彩票居然如此受欢迎,一眼看去尽是jīng心别致的发髻,云盘的,带帽的,拢拉的,胡人的,士子的,高冠的,插花的,高的矮的,层峦叠嶂,高低起伏,眼花缭乱,云里雾里。

一排仿造宋时桌案前,百姓们相拥挤压不住往前,最为靠近的一排腰腹紧紧贴在桌案上,腰身向前趴住,抢也似的将手中铜钱递给桌案后的临江阁奴仆杂役,口中高声呐喊,手指连比带划,唯恐号码被写错。

桌案后边,十个临江阁识字的奴仆杂役飞舞的写着填报单,汗水淋淋,站直了身躯,心里巴之不得能将屁股落在身后的太师椅上哪怕一刹那也好。

可惜,喊声连天,震天介的响动,他们刚把一张单子递出去,眼前一花,又是一双凝着汗水的手心递了上来,奴仆杂役们便连抬头瞧一眼那手心主人是位公子,还是一位羞花小姐都顾不上,匆匆点了铜钱数量,转身一把扔到身后的钱箱中,接着便是询问号码,登记单子资料,然后扯开早已沙哑的嗓子大声回喊一遍号码,待那手心的主人吃力地说上句“没错”,立时单子飘飘,哗啦啦递与那人,随后便又是一双在人群中急得汗淋的双手捧了铜钱递到面前。

在他们身后,二十余名手巧侍女分别蹲在钱箱前,一手抓了箱中铜钱,一手连连在铜钱上飞速清点,待得一百文满,立时放置脚边,重又从箱子中抓出一把清点开来,香汗也顾不上擦拭一下,只是随意用衣袖抹开一把,接着黛眸紧盯,手指落处,红唇轻启,默默地念着:“一、二、三……”

钱箱旁边,急忙从公孙府调来的一伍银甲卫士按刀直立,双目眨也不眨死死盯住身前人群,杀气凛然,横刀始终离了刀鞘一寸距离,只要有人胆敢上前横抢,他们便不会吝啬将手中横刀在众人面前两个相,然后捉拿捆绑,直送大兴府衙。

长龙间,郑途也带了部下卫士前来助仗,按了横刀,慢慢游走,不时须发一张,大喝一声,几步跨到人群中,将插队无理之人提拎出来,用带了刀鞘的横刀啪啪几下捶打上去,连踹带踢将那人赶出长龙队伍,立时队伍间响起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当兵多年,郑途还是第一次享受万民敬仰如此殊荣,忍不住将下巴高高扬起,迎风而立,须渣张扬,大红的披风无风自动,顾盼自雄,回头看了看人cháo那端不住将满满当当的钱箱抬至临江阁内的奴仆杂役,郑途阵阵感叹,囔囔道:“见过能赚钱,没见过如方同老弟这般能赚钱的!他那脑袋瓜子究竟如何长得,怎能随便一说就能无端生钱了?”

作为方同的好友,郑途是知道这彩票是根本没什么成本的,笔墨纸砚虽用得多,但那又值多少钱?

正兀自叹息间,一名卫士悄悄立到他身旁,掩嘴说道:“老大,兄弟们看得眼红了,你看……”郑途带兵,颇重江湖义气,军令照尊,但并不忌讳在军令内玩玩手段,于是,手下卫士才敢如此作怪。

哪曾想,郑途转头便是一声大喝,“军令如山,你们作甚?咱们这是干嘛来了?”

那卫士一听,登时低头垂脑,不敢作声。

“不过……”郑途虎眼回旋,偷偷在人群寻找了伍长一会儿,见毫无踪影,一把揪住那卫士衣领,拉至身前,压低了声音,道:“出工便是出工,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兄弟们。这样,你亲自去,把兄弟们想要的号码一一写下来,我给你半个时辰的假,回家叫你那婆娘过来买了,然后转交给兄弟们。”

那卫士喜不自胜,差些没跳起来,狠狠地点点头,转身便走。

“回来!”忽听得郑途又是一声叱喝,那卫士又回转过身来,憋屈道:“不是吧,老大?王二那小子那火也悄悄弄了。”

郑途瞪眼道:“你以为我郑途是什么人?能不顾兄弟们死活吗?一百贯啊!咱们得当多少年大头兵方能赚到?”说着,郑途拍拍那卫士双肩,道:“我是叫你一定把名字和号码写对了,一买回来便交给兄弟们,别等明rì开奖后,当真中时闹出事端来,乱了弟兄们感情!”

“嘿嘿!老大,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放心吧!铁定办得妥妥的!”那卫士握紧拳头,把胸膛拍得啪啪直响,又是咧嘴一笑,铠甲声响,一会儿便游走到了周边卫士边上去了,交头接耳,小声报号。

郑途双眼眯缝,嘴角含笑,洋洋自得地囔囔道:“我有方同老弟,何须排队伺候?真是!回头找方老弟说声便是了!哈哈!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儿!”情由心生,郑途一念想罢,声如丝线,哼着不知哪段曲子,悠悠然继续游走起来。

铅华坊正街处,人群涌了一波又一波,那华衣少年的牛车遭夹杂其中,不论那高大威武的车夫高声呵斥,还是凌空扬鞭拍打,人群亦不过离了牛车几步距离,想要继续往前走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哗!”

青衣孩童一把将窗帘拉将下去,车外哄闹之声刹那间弱成闷响,如蚊绕耳,绵延不绝。

青衣孩童忍不住捂住双耳,翘了小嘴,抱怨道:“哎呀!好烦啊!临江阁搞什么啊?怎能把咱们堵在外围,故意刁难我们吗?”

华衣少年一手撑躯而坐,悠然自得,双目微微闭合,嘴角带了似有似无的微笑,摇头晃脑地说道:“安心吧小妹,那个小管事竟然能有诸多想法,自然也能将此情形解决。我猜他是没料到购买彩票之人会如此繁多,一时来不及处置罢了,不出一炷香时间,他定能想出解决之道。”

青衣孩童撇嘴道:“皇兄,你又不认识他,干嘛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嘛!”

华衣少年双目一开,道:“我并非认识他,也非信任他,而是因为我相信公孙青芙!”

“青芙姐姐?”听华衣少年一说,青衣孩童脸上登时神情一变,换了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抱手沉思,点头道:“不错,不错,青芙姐姐的眼光向来不差。”

明着像极了一个小大人,旋即却又挺起小山般的胸脯,“啪啪”拍响道:“我也信了!”

华衣少年一时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之声豪爽清亮,宛如雏鹰振翅,扶摇直上,笑得青衣孩童一阵不爽,掘了红唇,握拳便打。

“哈哈哈哈!小妹轻点,哎呀,轻点!”

忽而,车外人群一阵混乱,远方人cháo拥挤处,一火公孙卫士银甲红风,凛凛地在空中闪动开来,卫士们化成三角形的阵型,中间拥了一名火长,推搡挤揉,如一把尖刀生生将人cháo撕裂开来,一面奋力排开,中间火长一面高声呼喊道:“临江阁方管事领公孙郡主令,由于购买彩票人数太多,现由直接购买转为凭号购买!众人可在铅华坊内各青楼取得号码竹牌,凭借其号码顺序前往临江阁后门购买彩票!”

“临江阁方管事领公孙郡主令,由于购买彩票人数……”

“临江阁……”

人群轰然作响,那火长一遍落罢一遍再起,一遍接一遍不断高喊,待得他从牛车旁经过,先前听到的百姓们早已分流开去,匆匆跑向铅华坊内各大青楼jì馆,刹那间整条街道便稀松起来,车夫见此,急忙挥鞭轻打,青牛闷声落处,牛车缓缓向前游走起来,速度虽说不算太快,却也走得四平八稳,滚滚而动。

窗帘外,青衣孩童探头探脑的看着四周变化,面目惊讶,红唇开启,宛若樱桃,不住叹服道:“厉害厉害,当真被皇兄说对了,他当真想出办法了耶!”

华衣少年神情倨傲,双眸微微合起,赞赏道:“化简为繁,虽多手续,却教分布扩张,最后顺序购买,又是化繁为简,一计两谋。妙!妙!这个小管事我是越加越好奇了!”

青衣孩童一听,顿时惊讶得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华衣少年,道:“哇塞!皇兄,你居然会夸人了耶!”

华衣少年奇道:“我夸他很奇怪吗?”

青衣孩童年纪虽小,但身处高处,耳闻目染,不缺见识博闻,道:“那人可是鲁班在世,皇兄就不怕他……造反吗?”

华衣少年仰面哈哈大笑数声,笑罢,星目一凝,道:“好计策便是好计策,有功该赏有罪该罚,自古不变的道理。他既能办到,我又何须吝啬几句口水之言?我大隋想要争霸天下,连这区区气度也没有,何谈收复凉州,更何谈东出争雄?小妹啊,你我身份不同,该当立鼎天下而看事物才对!”

“呃……”青衣孩童美眸一转,嘻嘻笑道:“放心吧,皇兄,小妹虽提不得三尺青锋,却也有一条小儿命,不管皇兄是东出,还是收服凉州,小妹都站在你身后,保证不耽误你的大事儿!”

华衣少年听得心中温暖,笑容绽放开来,便似chūn风般温暖,伸手覆盖到青衣孩童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目中尽是无边的温柔,带了浓浓的亲情。

不多时,车辕轻响,青牛高扬起头颅,弯弯的双角直冲星汉,一声哞鸣,青牛四蹄落定,踏出蹄形泥印,不待车子稳定,青衣孩童便“呀呼”一声清叫,坐到车辕边,也不待车夫拿了踏板上前,便一跃到地上,两脚如鹊,不住蹦跳,忙道:“快点、快点,皇……嘻嘻,黄哥哥,再不进去咱们可就落不到好玩的了!”

厚重的车帘儿一挑,华衣少年弯腰走了出来,立身一站,登时高绝华贵,透着无上的气质,四下环顾,见临江阁门前青泥稀烂,遍地纸屑,数十名奴仆下人拎了竹叶扫把和铲子快速清扫,四周牛车繁密,从大至房屋到小至车厢,全然皆有,雕琢jīng心,满是华贵,身后车轮噜噜,三方街道还有牛车不住缓缓行来,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怕是我大隋全部王侯亲贵都来了吧!与民同乐一出,引得王侯亲贵也不觉好奇,当得计谋百出。至于鲁班在世……呵呵!”

因为前面整个铅华坊都堵了许久的原因,不论是临江阁还是诗会的举办地chūn香楼此时才有众人嘉宾云集过来,车篷华盖,云锦绵绵,各家小旗猎猎作响,每当下来一人,无不是悠悠长吁口闷气,擦擦额头似有似无的冷汗,说一声“终于过来了”。

一名红袍老者拄了拐杖,一棒一棒杵到地下,老态龙钟的模样好似风吹便能倒下一般,在两名面容娇美的侍女搀扶下一步三摇走到chūn香楼门口,遇见一位中年晚辈,两眼那么一眯,咧开了掉了门牙的皱唇,便打趣道:“你也堵了吧?”

那中年晚辈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立时感叹道:“出行不易啊!这堵车堵得人心慌乱麻的,直叫人度rì如年。”说完,兀自摇头叹息,感概万千。

远远的,正迎接宾客亲眷的方同在临江阁石阶上瞧见,不由得嘿嘿偷笑,“若是你能再活个一千五百来年,去京广高速上试试,您呐,就觉得此时为大道坦途喽!”特别是瞧着这些个衣裳华贵的高位者尽皆拜服在人们群众的浪cháo当中,被下位者反戈一击的青白面sè,他就觉得浑身舒坦,总有一种**丝胜利的逆袭快感,而且……很强烈!

忽然,眼前一花,他身前闪出个十一二岁的青衣孩童来,瞪开那滴溜儿圆的大眼珠子便冲他问道:“嘻!你就是那个被叫做鲁班再世的方同?不知道这话传到宫里很容易叫人误会你打算造反吗?”

“嘶~~~”方同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儿,一股子生猛冰寒的气息顺着脚底板冲到脑袋顶上,把发根都冲得高高竖起。

一瞬之间,他便打定了一个主意,“摆平他,必须摆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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