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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隐江湖》第三章:驻守济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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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庸、铁铉领了圣旨,是夜在济南大明湖天心水面亭设宴犒劳三军。

酒席开上来,盛庸举起酒杯说道:“众位兄弟,近rì来大家九死一生,刀里来、火里去,幸得击溃燕王,你我也算为国尽了一份薄利。来!大家先痛饮此酒!”各人闻言,酒到杯干。

盛庸安排将各人酒杯斟满,又举杯言道:“此次大功,权杖我三弟铁铉心思缜密、连施妙计,这第二杯酒大家当一起敬我三弟才是!”

‘书乡侠客’陈迪附和道:“盛总兵所言极是,铁兄弟真乃当世诸葛也,这几rì连施三计,当真让兄弟佩服的紧。”

‘轻走太行’高巍闻言说道:“我是粗人,只知道听命行事,莫名其妙的转败为胜,我还正在纳闷,怎的会如此这般。陈大哥这时说铁兄弟连施了三计,莫怪我这大老粗笨拙,这三计是哪三计啊,谁说给我听听罢。”

‘南山刻石匠’胡子昭、‘掌托光岳’丁志方、‘杨梅鬼刀’郑华三人也是齐声说道:“我也正要问呢,既然高兄弟先问了,那我就只好洗洗耳朵,恭恭敬敬的听了。”

盛庸等人闻言,哈哈大笑,各人先饮干杯中之酒,听陈迪续道:“铁兄弟的三计,这第一计嘛,叫做‘请君入瓮’,引燕王进城受降,设计除之。”

高、胡、丁、郑四人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道:“这一计我们知道,我们作为人质到燕贼军中也是这计的一部分,只可惜这一计没成杀得了燕贼,要不然也少了这些rì子来的刀兵。”

陈迪一笑,说道:“此计不成也是天意,燕王虽未死,此计却也令他十分狼狈。只可惜燕王怀恨在心,大怒之下攻城更加凶狠。不过眼见北城快被攻破,铁兄弟便使出第二计,将太祖高皇帝的神牌挂在城墙上,令燕王不得不退。此计不伤人命,却比借来千军万马还要有用,不战而屈人之兵,令人佩服佩服。”

铁铉听了谦逊道:“陈兄弟客气了,这两计实在不够光明磊落。”

陈迪将手一摆说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铁兄弟为国为民施行大义,正是我辈须得效法之处,怎么能说是不够光明磊落呢?”

盛庸亦是说道:“陈兄弟所言是极,三弟何必拘于小节。来!来!来!你我兄弟们再痛饮一杯。”

各人又是一杯酒下肚,陈迪接着道:“说道计策,铁兄弟的第三计‘将计就计’才真叫做鬼神莫测。”

高巍不同文采,问道:“什么‘酱鸡酒鸡’?我只知道鸡能炒能炖,这‘酱鸡酒鸡’却是如何做法?难不成这‘酱鸡酒鸡’的菜谱便是计策么?”

盛庸等人抚掌大笑,高、胡、丁、郑四人见状更是摸不着了头脑,只听盛庸笑着说道:“高兄弟,这‘酱鸡酒鸡’的计策得能施行,你和王省兄弟可算得是头功啊。”

高巍闻言便向王省催促道:“你快与我说说,如何我俩便是头功了?”

王省没得办法,只好笑道:“你呀,你呀。我问你那晚盛大哥听闻有人趁夜来我军烧粮草,便派我两人去粮仓捉人,你可还记得么?”

高巍答道:“这如何不记得?”

王省便又道:“我们候到三更时候,听见地下有刨土声响,不多时地上钻出一个人头。”

高巍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当时还真吓了我一跳,月亮照的清清楚楚,突然一个人头从地下钻出来,怎么不叫人害怕。一惊过后,我便知道那人是燕贼派来烧粮草的,回过神来后我忙拉你要去把那人逮了,也亏得你当时把我扯住,要不然我哪里想得到那人头下面还有十几个人,火刀、火石等放火的工具更是备的周全。”

各人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大笑,王省接着道:“那晚我们抓了那些人,拿了他们备的火具,钻了他们刨的洞,烧了他们的粮草……”

高巍爽然叫道:“我知道了,本来是他们要烧我们的,却成了我们烧了他们的,这就是‘酱鸡酒鸡’了,哈哈哈……”

众人随之也是一阵大笑,笑毕王省问道:“那晚我们从地洞潜入燕王后军之时,见到我军城中似乎也是火起,事后却未曾听说我军有粮草被烧之事,不知是何原因。”

陈迪知晓其中道理,便回道:“这便是铁兄弟的高明之处,铁兄弟考虑到如果单单烧了燕军的粮草,燕王必定借机怂恿军队破釜沉舟,到时候济南府也就危险了。不如假意在济南城中也放一把火,这火其实只是在松柴上浇些油,点着之后浓烟四起,看起来火势很凶,其实并未有多大火。如此引得燕军前来攻城,燕军在攻城之时,你二人却在燕军的粮草仓放起大火,此时燕军见自家粮草被烧,必定军心涣散,但战事已开,燕王已无暇鼓动三军,只能溃败。铁兄弟再派人穿了燕军衣服从那地洞潜到燕军后方叫嚷‘燕王被火烧死’,如此一来,燕军大乱,我军趁势冲出城冲杀,才得能收复德州等地。”

王省等人此时竟陈迪一一说明,才得能想到看似如此简单的一条计策,却也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不禁向铁铉倾慕相视,纷纷敬起酒来。

各人畅怀而饮,不多时,便都有了些醉意,但情到深处,仍是酒到杯干……

不觉间月已西陲,济南本就多山,这时在盛庸处看来,月亮刚好到了远处青山的山头,盛庸心中一动:若是那青山能将月亮托住,明天永不到来,我们兄弟就这么一直开怀畅饮该有多好……

大明湖畔,堤岸的柳枝垂到湖面,微风浮动,柳枝在湖面上一点,便是一层小小的涟漪,那涟漪一个一个、一层一层的向外荡去,到不得远处,便归了平静。

铁铉望着那些涟漪,痛饮一杯,心中不禁想到:“杨柳岸晓风残月,晓风残月依旧,杨柳岸前,你却到了哪里啊?我们的孩子呢?”

盛庸见铁铉似乎心有不快,走过来问道:“三弟,有何伤心之事,可能说给大哥听听?”

铁铉闻言,心想‘今夜各人如此兴高,如何能因我一人之事惹得大家不开心’于是强作欢笑,对盛庸道:“不曾有何伤心事情,只是方才牵动了胸口伤处而已。”

盛庸本来生xìng豪爽,揣摩不了别人感情,这时已酒醉了七分,更加难辨真假,便将铁铉的话信以为真,说道:“如此说来,三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盛庸的一番话,令铁铉倍感温情,心头一畅,举起酒杯道:“今夜畅饮,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来!大哥,我再敬你三杯……”

如此这般,各人相互敬酒不断,到了第二rì午时,高巍、丁志方等人已醉的不成样子,各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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