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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死药》第3章 荒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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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段凄美而残忍的故事从我的口中讲出,那是民国那会发生在上.海的一件事,那里有一位叫阿生的jǐng察。

我叫阿生,从民国六年那会儿,我就在上.海当jǐng察。之所以当jǐng察,是因为我在找一个人,严格来说是一个仇人。

在没当jǐng察之前,我找了好些年,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我想当jǐng察听来的消息多,或许找到他的机会就要大一些。

上.海是当时全亚洲最繁华的都市,我猜想他有那样的奇遇,必定不甘心平凡,至少他会来到上.海。

(2)

到了民国十一年,虽然我还是没有找到他,但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整整五年,我已经是局里的老人,破了不少大案。虽然我内心中庸,实不愿出风头,可是仍然被那狗头局长任命为探长,上.海滩那些瘪三头子见了我,也都是毕恭毕敬的。

这一rì,我戴上了黑sè小圆礼帽,架上一幅墨镜,穿上中式青sè长衫走进局里。

还没有进我的办公室,就有同仁招呼我说:探长,局长找你。

我应了一声后,心说这狗头找我什么事,该不会又是什么棘手的案子要落到我头上吧?我慢悠悠地泡了杯咖啡,喝完后才缓缓走到二楼局长办公室。

在门外,我听见里面有细微如蚊的声音,还以为他是在里面商量事情,就顺手敲了敲门。

可是里面没人应我,我有些不耐烦了,连续多敲了几下,可依旧无人来开门。

“妈的,老子来了,居然躲在里面不吭声。”我抬起左脚,使劲地将门踹开。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的墨镜差点掉落在地上,原来一位卷发美女正坐在局座大人的大腿上,局座的一双胖手不住地隔着薄衣衫摩挲那酥润的胸峰。

局长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正要破口大骂,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居然硬生生将话收了回去。

他只是说:“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我说,我敲了很多次了,你老就是不开门呀!

说完后,我老老实实地将门拉上,咳嗽了一声后就要离开。这个时候,同楼几位不明真相的同袍都探出头来想要看个究竟。

“你先别走!”局长无奈地苦笑,然后吩咐卷发美女离开,那女人悻悻离开,临别出门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问他:你龟儿子做这些事,怎么也不关下门?我和他关系不错,平时开玩笑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他气得暴跳如雷,说:老子关了门的,可被你舅子一脚就踹开了。你踹开门时,肯定会有同事过来瞅,我的名声可就栽在你手里了。我心中好笑,名声?你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问他找我什么事。

局长居然打了个哈哈,弯腰掏出桌下箱子内珍藏已久的雪茄,递给我一支。我没有接,说你手刚才摸了那些地方还没来得及洗手,脏着呢。

我明明看出他正待发火,可又偏偏在一瞬间压制住了,双眼眯成一条线,说你不抽是吧,我自己抽。

(3)

我见他有些气恼,心想他这几年也受了我不少脾气。虽说他私心重了些,贪墨的金银也不在少数。

可是他还是知道局里事情的缓急轻重,对破案是不遗余力的。否则也不会容忍我这样脾气怪异的人当探长至今,换作他人,我早就卷铺盖走人了。我说:局座,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他说: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何师长要找你帮忙。

我听他说何师长,心中一阵厌恶,嘴上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我问道:“他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谁不知道你是比狗还怪的脾气,一来他怕被你拒绝,二来他确实军务繁忙。昨天他还是委托他的副官来找的我。”局座吐着烟雾说道,他口中的何师长,正是驻扎在本地的陆军少将师长。

我从兜里摸出大前门,抽出一根点燃,过了半晌,我才说:“他忙什么忙,不就是忙着帮忙打内战吗!让他另请高明去,老子不会帮他。”

局长大怒,猛拍桌子,说:“这是命令,不去也得去!”他盛怒之下,手中的雪茄都跌落在地上。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逼我,我也拍了桌子,说我就不去。

(4)

一阵僵持后,局长看来硬的不行,立即又起身低声劝说道:“何师长现今是卢大帅手下最得力的将军,如今的上.海他就是土皇帝,就连黄麻子都惹他不起,你不去会让他丢了面子,说不准会对付你!”

“他算哪门子皇帝?就是一个小军阀而已,吓吓老黄小杜他们还是可以的。可在上.海滩,法国人英国人,甚至rì本人,哪一个不比他强十倍百倍。我孤家寡人一个,他若对付我,我死了便死了。若是他杀我不死,嘿嘿……”我一向率xìng而为,又何曾将一个土军阀放在眼中,只有那个人才是我的敌人。

局长哭丧着说:“阿生老弟,你就当帮帮我吧!其实我这个局长,看起来在上.海威风八面,其实在他眼里就是个屁,你若不帮他,那就等若我扫了他的脸面,难保他rì后不在卢大帅那里奏我一通,到时候我这局长也就到头了。”

“你不是和卢大帅有些关系么?”

“我那点关系顶个屁用!”

我眉头微皱,眼前这局长虽说好sè贪财,但在维护治安方面总归是有些本事的,且能任人唯贤。大多时候他还是能够吓吓宵小匪类的,若是换个人来当局长,只怕上.海未必能如现在清静。

我说: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局座本就是人jīng,听我这么说,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连忙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前rì他的六姨太做了一个噩梦,说梦到她妈妈在家上吊自杀了,还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拿着亮晃晃的刀逼近她的父亲。

我听他这么说,气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骂道:“荒谬,就是一个梦而已,难道她还想梦想成真不成。”

局座也哈哈一笑,说这六姨太是何师长的心头肉,你就顺便去罗店散散心吧!

我说我就想呆在上.海。

局座又说:“六姨太做了这个梦以后,就找十八飞星门的老相师卜了一卦,说是家里凶多吉少,有小人紧盯,须得提防。”

我吐了口唾沫,说:“好好好,为了你局座大人的宝座,我就去走上一遭,回来后再去戳穿那相师编织的谎话。”

我心忖:十八飞星门的传人极少,每一个都是旷世奇才,又岂能沦落到为一个姨太太算命,不是冒牌的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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