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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武昌》第六五章节第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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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河流静静的漂,沿岸的风景嘲笑我的无能,它们安静豁达不谙世事,也不在乎我是哭是笑,淹死的路人临死之前说过些什么话?忏悔大半辈子的罪孽,还是指着河里的食人鱼谩骂?

总归是树林,越靠近南方,它们的生活愈加一成不变,葱绿,葱绿,葱绿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茂盛了,就要茂盛到死去。

人不是这样,人会生病,会先衰老,皮肤上布满憔悴的刻痕,再也举不起锋锐的成名兵刃,木架上的宝刀无声的哭,只等尘埃落尽的午后,随着jīng疲力竭的老人洗净身体埋入土中。

树总是看着从小玩儿到大的小男孩儿长大chéng rén,行将就木,埋在它旁边成为它遮天成就的垫脚石,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树却越长越旺盛,最后只记得生长,忘记了情绪,变得麻木。

有的人用大半辈子的时间习惯在生的长河里徘徊,重复着一天一天蚂蚁上树一样的rì子,期望有朝一rì从树顶梢仰起头看朝阳,俯瞰落rì,末了才发觉爬上再高的树依旧看不到四下的风景,因为自己连半片叶子的大小都不如,埋在翠绿或是枯黄的有机层里,低头找不见来时的路。这个时候又会羡慕起大树,它高,它大,它不会被叶子挡住。

你看,树它不是一生下来就这般麻木,它只是看惯别人梦中的景sè,仰起头看照样,俯瞰落r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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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疼吗?爬到胸口的肉草用我腰部往上的每一块烂肉作为养料,这个时候,心、肝、脾、肺、肾再没有平rì里那般金贵那般不可或缺,

肉草牵扯肾的时候,逼得我撒尿都要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那般疼处是憋尿一整天的几十倍。

肉草长到肺的时候,哪怕最轻柔的呼吸都会令我上呼吸道剧烈痉挛,其结果就是更加剧烈的忍不住的咳嗽,咳出血,伴随着更加更加剧烈的疼。

肉草凹凸有致的根系第一次触及心脏,那个时候半尺长的草茎已经围着腰略有弹xìng和质感得缠了一圈,好多根,不一样的出发点,同样的结果,绝望般的疼,不堕海温顺海风的轻抚可以让我一刻不停得疼上一整天。抽搐的心肌时刻都冒着停跳的危险,我不知道连心脏都化脓烂掉的时候我还能不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给你们写下后面的话,心脏上逐渐爬满肉草的根系,最后变得好像根瘤菌附着的地下茎,干枯,皱褶,不带丝毫生气。

等同也在这一刻达到最高氵朝,一夜之后,彻底消失了。

麻木?恐怕不能这么说,大概只是习惯痛苦的身体抛却了感受痛苦的能力,保护xìng的,避免jīng神被热情的痛觉刺得面目全非,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适应力,物竞天择,我斗不过痛苦,选择妥协,我把身体让给它。

慑镰还要特别一点,他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干嘛不往好的方向想呢?这或许是老天带给他的一种别样的体验。他试图享受它。

心脏停跳的那个干净的午后,慑镰醒过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睡了这些天来唯一一次的安稳觉。他通常都会半夜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肉草干脆利落得疼醒,或者被稍稍快的风吹得全身痉挛好处是他可以满不在乎得继续躺在床上,靠着床头的靠垫,假装认真得假装能够集中注意力而不被痛觉侵蚀脑容量得,阅读早年被他翻烂的各门派武功秘籍,失传的没失传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得读出声“易!筋!经!”“第!一!式!”他尽量喊出来也不怕吵醒在他脚边打地铺的埃菲利亚。“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第!:“你…………你压………压到我……伤口了……”气若游丝,歇斯底里。

“欧欧……嘿嘿嘿”埃菲利亚不好意思得笑笑,衣服憨厚天真的模样“伦家不是故意的啦……听你的语气怪渗人的……好小气哦……”说着她娇嗔得纤纤素手抽一下我露在外面的肉瘤。

“喝……嘶……”我疼得狂吸冷气说不出话来,冷气又让我肺一阵接着一阵得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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