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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国士》第十章 冤家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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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报晓的雄鸡还没有打鸣,韩信已经起身

穿戴整齐去院中洗漱,一改往rì赖床的习惯,令父母很是刮目相看。

刘氏见儿子都已收拾妥当,慌忙起身准备早饭,屋里屋外忙碌的她对儿子说:“信儿,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每天都是我催促几次都不肯起,这还没入学呢,读书对你就有这么大诱惑?”

韩信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回应道:“孩儿喜欢读书受教,将来做一个有出息且受尊重的人,这样不好吗娘亲?”

刘氏:“行、行、行、好、好、好,快来吃饭吧,第一天上学早点到,莫让师长认为你是一个懒惰的孩子。”

韩复叮嘱道:“听先生的话,好好学,切不可顽皮惹事。”

韩信郑重其事地给父亲躬身一礼道:“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定不辜负期望加倍努力。”

韩复满意地点点头。

来福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气说:“哥哥今天起的这样早,要去哪玩耍可别忘了带上我。”

韩信:“我去上学,你跟着来否?”

来福转身就逃说:“不去、不去,我回去再睡一会。”

韩信jīng神抖擞地来到了学堂门口刚要迈步进去,迎面走来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

这男孩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南字,当地名门望族之后,今年九岁,他身材高挑消瘦,皮肤白皙,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乱转,尖尖的下颌,撅着副薄薄的嘴唇,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司马南身穿天蓝sè上好丝绸面料的曲裾深衣,袖口和衣服下摆边缘都绣有云朵样式的图案,腰间的束带正中配有玉环,那玉翠绿翠绿的价值不菲。

chūn秋、战国时期极崇尚玉饰,君子佩玉是身份的象征,玉石的价格昂贵,普通百姓是消费不起的。

足踏高齿木屐一路嘎登、嘎登而来的司马南身后跟着两个陪读少年,一个正给他摇着扇子,一个怀里抱着个大包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心地伺候着。

司马南睨了韩信一眼道:“你来作甚?快走开,这是你随便涉足的地方吗?”

韩信挺胸说道:“我来入学,你管得着吗?”

司马南惊讶地说:“不会吧,如今咱这学堂的门槛也太低了,你这个样的人家也能混进来。”

韩信与他是冤家对头,从小在一起玩耍就时有摩擦,司马南领着一伙富家公子,韩信则是寒门子弟的首领,两伙孩子因为出身和生活层次不同相互敌视,双方“火拼”过几次互有胜负,从此势如水火,虽然同在一个地方居住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

韩信道:“私学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开的,你来得,我怎么来不得?”

司马南不屑地说:“我不管你小子是怎么来的,我就知道你是怎么没的,你等着,用不了几天定会给你逐出去。”

韩信哼了一声,抬头挺胸大步向前再不理会于他。

在这里碰上冤家对头韩信早有准备,司马南每天招摇过市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很不服气,凭什么贵族子弟能上的乡学我就不能上,我那那都不逊于他们,就差在出身而已。如今我来了,我就要争做一个各方面都比你们优秀的学子,证明寒门子弟也能在这里扬名立万,韩信在心里暗暗发誓。

一天的课程下来韩信松了口气,他之前还暗自忐忑怕跟不上、听不懂,今天先生讲的都是一些常规的礼仪,父亲曾经教过他。他哪里知道韩家曾经也是贵族出身,上流社会的哪些繁文缛节他父亲门清着呢,行、动、坐、卧、走以及一些重大场合的礼仪,韩信都了然于胸。

中午学堂管饭,伙食比家中还好,韩信对学堂的环境很满意,他那里知道,这在当时绝对算是贵族学校,学费昂贵,吃的、用的当然差不了。

吃完午饭是休息时间,孩子们可以在院中玩耍,池塘边的榕树下是松软的草地,既可乘凉又适合做游戏,还能坐在水边观鱼。假山那边是稍大一点的孩子们的王国,爬上爬下地玩着打仗的游戏,攻守双方忘我地战斗着。

韩信初来乍到与同窗们还不是很熟稔,此刻正一个人坐在榕树下观察着同学们的举动。

一个男孩向他走来,这孩子身材与他相差无几,只是脑袋足足得比他大上两号,可能是头特别大的缘故,走起路来不免让人看着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他来到韩信身边很友善地抱拳说道:“在下司徒雷,他们都叫我大头,今年八岁,我们如今是同窗,想和你交个朋友。”

韩信急忙站起身来还礼道:“在下韩信,与司徒兄同年,今天刚刚入学,今后还仰仗司徒兄多多提点。”

司徒雷:“不用客套,我比你早入学几个月,与这里的同窗都很熟悉,一会给你介绍几个认识。”

韩信看他的穿着和自己一样,也是粗布长袍,也没有跟班,想来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态度又很是和蔼,就与他亲近了许多。

司徒雷家住在隔壁村,虽然与韩信未曾相识,看着他面善,也是估摸着与自己的出身差不多,因此上前来主动打招呼想结识新伙伴。

小男孩天生好动,在一起玩耍几次自然彼此就熟悉了。韩信通过司徒雷引见,又结识了好几个小伙伴,大家相互自我介绍、打招呼,坐在草地上聊了一会天,等到放学的时候,已经成了很好的朋友,相约着明天一起上学。

回到家中的韩信很兴奋,见过父母以后,拉着来福聊天,给他说自己在学堂结识的新朋友,讲这一天的收获。

来福问:“司马南是不是也在那里?他有没有找你麻烦?”

韩信:“在,早上在学堂门口正巧碰到了,他大言不惭地扬言要赶我出学堂。”

来福跳起来说:“姥姥,我去找他,揍不扁他。”

韩信阻止道:“我和他现在都是受过教的人,这事不用你出头,也用不着宣以武力,以后的rì子还长,他再不来招惹我也就罢了,敢来找茬我定会让他好看。”

来福:“对,打他个满地找牙,看他还神气什么。”

韩信每天上学都很用功,堂上认真听讲,课下与同窗们关系融洽,他们的这个圈子里都是一些寒门子弟,大家在一起有比较有共同语言。以司马南为首的纨绔子弟向来不与他们一起玩耍,彼此划清界限倒也是相安无事。

转眼间韩信入学大半年了,学堂每年一次大考之期临近,所有同窗都在准备着功课,谁也不想考不好被先生处罚打手板。”

韩信更是用功,每天回家温习功课到深夜,他憋足了一口气,就想在大考中取得好成绩,上慰父母期盼之心,下堵哪些纨绔子弟的悠悠众口。

清晨,韩信早早来到学堂,正在自己的座位上温书。司马南带着跟班来了,他见屋中只有韩信一人,满脸坏笑地走上前去,摸着下巴说:“韩信,你小子还挺用功,准备考第一是怎么的?也不拿镜子照照,你们这样的也配来学堂,读过几卷书啊?想跟我叫板,敢不敢打赌,这回大考我的成绩一定排在你前边。”

书在那年代可是绝对的奢侈品,一般百姓那消费得起,只有贵族家庭才有实力藏书,上正规学堂受教育还需要更多的钱,穷人那里负担得起。因此,往往有钱人家的子弟才能读书受教育,入仕为官的几率当然大一些。你家里连本书都没有,人家从小就阅览各种古籍,能是一个档次的吗,这就是现在流行的那句话,输在了起跑线上。

别看司马南平rì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个小子脑袋瓜子好使着呢,智商很高,人家整天吃的都是高级营养品,家里藏书种类繁多,从小就读书认字学习各种礼仪,还比韩信早入学一年。他每次大考成绩都是第一名,向来无人撼动。他认为韩信就是一个出身农家的孩子,入乡学时rì尚短,考试成绩肯定好不哪去,因此前来下战书挑战,想借机羞辱韩信。

韩信信心十足地回应:“好啊,你说赌什么?某愿意奉陪。”

司马南原以为他根本不敢应战,没想到人家很痛快就答应下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呵呵地说:“有胆识,我挺喜欢你这样的对手,至于赌注是什么,我想想。要是与你赌钱财显然算我欺负你,我从不恃强凌弱,这样吧,咱们就赌一个承诺,输了的人要无条件服从,为胜利者做三件事,如何?”

韩信不假思索道:“好,君子一言,我答应。”

司马南笑殷殷道:“驷马难追,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到时候该让你做什么,哈哈,有意思。”

看着司马南满意而归的背影,韩信倔强地扬起了头。

备战进入倒计时,这几天韩信午休的时间也不去玩耍,整rì里埋头苦读,抓紧一切时间复习,他与司马南打赌争第一的事在学堂里传开了,要好的同窗都来给他加油、打气,平时一下课就拉着韩信往出跑,现在都很自觉不来打扰,经过他的书案旁都暗暗向他做一个努力的手势。

在韩信他们这帮孩子里,对那伙整天颐指气使的小子们也很不服气,不就仗着家里有钱、有背景吗,平时先生惩罚的时候都很偏心,虽然犯了错都是打十下手心,打我们就卯足了劲,打那帮小子高抬起、轻落下。我们被打完手都木了,吃饭筷子都拿不住,他们呢,人家跟没事人一样,还跑到你面前臭显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忍不了!

如今韩信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替他们做了想做好久又不敢做的事,挑战司马南,那小子每次大考都拿第一名,先生大会、小会表扬,平rì里偏袒之心就更不用说了,得意门生能不吃香么。

只要韩信有实力把司马南比下去,那他们这帮寒门的子弟就扬眉吐气了,以后彻底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他们在给韩信加油的同时,都在不约而同地幻想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韩信这次真拿了个第一,先生的下巴掉下来会砸在左脚上,还是右脚上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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