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快速向前走着，来福紧赶慢赶跟在后面，一边回头看着一边问道：“哥哥，刚才那厮称呼我们什么？上差，啥意思？”

韩信：“休要多言，不可再节外生枝，快走。”

二人加快脚步，按时二所指来到目的地，一处极大的宅院出现在眼前，光看那两扇巍然耸立的大门和门前那对威武、雄壮的大石狮子，就知道确实这里无疑。

可能是到了午饭的时间，大门紧闭，不见一个人出入。

韩信上前拍打着黄澄澄的大铜门环，叫了半天门不见回应，正思量着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大门右下方的一个小角门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长着八撇胡的脑袋，有点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这大晌午的何人上门？”

韩信忙躬身一礼道：“学生韩信，特来拜望三老，请问这里是三老的办公所在吗？”

门里问话的汉子瞧着是个中年人，一双鼠眼眯缝着道：“三老在此不假，何人求见，引荐人是哪个，拜帖有吗？”

韩信：“没有引荐，晚辈只是听说三老yù在此处设立官学，还要公开招考，因此前来应考，祈望能拜见三老，当面聆听教诲。”

那鼠目汉子撇着嘴道：“三老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么？看好了这是什么地方？没有引荐和拜帖别想进门，走远点，别挡在这里。”他不过是此处看门人，见来者年少不懂事，就狐假虎威起来。

韩信再施礼道：“大叔，晚辈远道而来，既然不得见三老，那么请问考试报名是在这里吗？”

看门人：“你要报名是吧？何人推荐？带报名费了吗？现在是午休时间，午后再来吧。”说罢就关上了角门不理睬他了。

来福急了，指着大门喝道：“这里的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全都狗眼看人低呢。”

韩信：“行了，别叫了，你不是饿了吗？走找个地方吃饭去。”说完转身离去。

来福一听说有得吃，也不喊了，立马跟上哥哥的脚步。

韩信见这大宅的对面有一家小食店，便举步向那走去，老店主热情地迎了出来，边往里让他们边问道：“小哥吃点什么？本店馏炒俱全、陈年佳酿应有尽有，物美价廉。”

韩信摸着怀中的几个刀币，有点尴尬地说：“最简单便宜的，能吃饱就行。”

老店主：“明白，里面坐，稍候，立马就得。”

少顷，两碗稷米饭、一碟小炒、两碗汤羹上桌了。来福端起碗大吃起来，韩信道：“老人家，向您打听一下，对面的大宅可是官学，三老在里面吗？”

老店主：“对啊，是新设立的官学，只是刚成立没几天，那不还没挂牌匾呢，三老就在此处办公，不知这几天是怎么了，天天大门紧闭，以往都敞开着门迎客。听上午来我店吃酒的一个客人说，好像是托关系、送礼、求情的人太多，三老为了避嫌一概不见，才吩咐关了门。”

韩信：“这么说三老是清正廉洁之官吏，不知何时开考？报名需要多少钱？”

老店主：“报名开始好几天了，具体考试时间你得问那看门人，据说三老的本意是选贤任能不收取任何费用，都是那看门的差役借机捞好处，你不贿赂他几钱甭想进去，哎，什么世道！”

韩信：“多谢老人家指点，有劳，晚辈谢过。”

老店主摇着头走开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来福，韩信把自己的碗端起来拨给他一半，来福含糊道：“哥，我够、够了。”

韩信：“你多吃点，我还不饿呢。”他眼睛盯着对面，心事重重地吃着午饭。

来福风卷残云地吃光了碗里的饭，一大碗汤也进了肚，冲着老板喊道：“大叔，汤还有吗，再给添一碗呗？”

来店主笑呵呵地又给端来一碗汤，说：“喝吧，灶上还有呢，管够，再添的全都免费，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韩信谢过老板，叮嘱着来福慢点喝别烫着。

哥俩吃过饭会了帐，花费一钱，果然经济实惠。老店主又给上了两碗开水，那时候还不盛行饮茶，让他们休息一会，等时间到了再去对面报名。

韩信喝着水不时望向对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与老店主告辞离去，他叮嘱来福：“这次前去，你万万不可造次，不管哪看门人什么态度，你只装作没听见就好，不要做声，明白吗？”见来福不吱声，又问了一遍：“听明白没？回答我。”

来福捂着嘴含糊道：“你不是不让我做声吗？”他这就开始装上哑巴了。

韩信二次敲门，看门人出来问道：“又是你，不是说过了吗，何人举荐？”

韩信：“大叔，晚辈没人推荐，只想来参见考试，还请您行个方便。”

看门人：“既然无人推荐，那就不好办了，这个……。”说着一手捋着八字胡，一手的三根手指在一起捻着，挤眉弄眼地示意着什么。

韩信刚才受过老店主的点拨，知道他在索贿，伸手入怀把仅剩的几个钱掏了出来，递上去道：“这是我的报名费，请大叔笑纳。”

看门人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一看才胡一撇，扬手给抛出很远，呵斥道：“你消遣我呢？当本老爷是要饭的不成？就这几个钱还想参加考试，滚远点，别在这碍事。”说着正要关门入内。

韩信刚想辩解什么，他身后传来话语：“哎呦呦，您老这是跟谁啊，这大中午的谁把您气成这样？”

看门人刚还火冒三丈呢，听见说话声，再一瞧韩信身后缓缓走来这人，立马换了一副满面chūn风的表情，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司马公子驾到，快、快、快里面请，我说今儿一大早起来我这左眼皮一直跳呢，敢情是有贵人驾到啊，哈哈哈。”

韩信听着声音很熟悉，回过头来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司马南是谁。

司马南正从一辆牛车上下来，这小子的身高有一米七如何？”

看门人接过钱袋子感觉了一下，分量不轻啊，起码有百钱，满意地说道：“好说，好说，既然是司马公子开口，自然比谁的举荐都有分量，来吧，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登记上。”他冲着韩信问道。

看门人记录着说道：“明rì未时，在此地开考，别错过了时辰。”

韩信心中挣扎着、翻滚着，他不想欠司马南什么，刚想出口回绝。

来福抢先道：“我哥哥叫韩信，淮yīn人士，信义为先的信，你可别给登错了。”

韩信硬着头皮抱拳道：“有劳司马南兄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司马南回礼：“韩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能与韩兄同场竞技，在下求之不得。”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韩信一眼。

韩信明白了他的用意，遂豁然道：“那咱们考场见，告辞。”

司马南：“一言为定，明rì午后，恭候兄台，不见不散。”

看着韩信二人的背影，司马南嘴角升起一丝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