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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果》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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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之时,浅阳站在漫天雪白中,微风打起他的衣角,一切是那样的静好。我词穷的,绞尽脑汁的也想象不出该用什么词语表达,他就站在那里,浑然天成、遗世dú lì。他是从雪里长出的,这雪一样白的晶莹剔透散发自灵魂深处。在这雪中我发现了比雪更美好的事物。望尘莫及不过如此。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止忧。原来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浅阳自我住在落华庭便很少坐在轮椅上了,固执的非要拄着拐杖,我一时也没明白他在坚持什么。每次问他怕他受伤,他都会但笑不语。也曾问过他怎会如此,他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已经不值得一提了。看着他轻轻扬起的嘴角,露出云淡的微笑。我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地方不愿别人去触碰,我当然是很识趣的人了。在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不愿说而是真的有些事已经不值得一提了。往事如烟,什么在时间的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可惜有的人太执着,所以它便一不小心成为永恒,没有史册的记载,只留在人的心灵深处,永远不会泯灭。是枷锁,也是一种幸福吧,或许。

棱花组成的洁白,没有狂风的打扰,有的也只是微风的问候,太阳的关怀。于是就在这样一个明媚的下午,我忘记了轻柔洁白的雪,不记得枝桠上晶莹的美丽,看不到皑皑红桥在闪耀中的喷薄,听不到无名鸟儿悦耳的鸣叫,有的只是温暖手掌,与并肩中执手。一切静好。没有海誓山盟,也不会海枯石烂,有的只是在这最美的风景里与你并肩看执手。清风拂起他浓密的长发,划过右眼下的泪痣。

突然想起了德盛殿里的那个泼墨屏风,原来上面写着------止忧浅阳,携手山河。

信步的走着,这里景sè优雅就多看几眼,那里美景如画就赶紧的过去,不知不觉中我已不知身在何处,我被这披上洁白盛装的景sè深深地折服,倒忘了身边的他是否劳累。想到时便懊恼自己的任xìng不懂得体恤别人。赶紧吩咐站在不远处的宫女拿来毛皮垫子,找了个还算好的亭子扶他坐下。再给他腿上盖好厚厚的毯子,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已将暖炉放好,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本是很担心的想让他回去,不想让他陪我在这里受冻,可是话到嘴边去不知如何的出口。怕误会还是真的不舍,我已无暇去想,有的只是满眼的愧疚。可是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抚平我紧皱的眉头。

“忧忧,不开心吗?”我摇头,伏在他的膝上。是的,我贪恋这份明知不属于我的美好。贪恋着在我生病时会夜夜守候的关怀,贪恋着永在原地不离不弃的守护,贪恋着暖风般的温柔。对只是贪恋却不敢奢求,因为我怕一旦深陷便无法自拔。

“浅阳,我们回去吧?”“是不舒服了吗?”他焦急的问道,“不是。”我抬首笑道“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好。”止忧的请求他永远不会拒绝,不是淡漠,是只要她需要,只要他有。哪怕生命吧。

入夜,华灯初上。我坐在案前看着拗口的古文,真是头都大了。很多的地方都不明白于是只好去书房请问浅阳了,他就是一个活书库,感觉没有他不懂的。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云舒走了进来。平时的她会在没人的时候觉对的趾高气扬的,可是今夜的她却像霜打的茄子无jīng打采的。她抬眼看着我一脸的幽怨与落寞。“女人,你会喝酒吗?”惊讶的差点没托住下落的下巴,一她只会说我蠢货,笨女人等等一切的羞辱词语,二她的事从来不会叫我。还在惊讶中的我还没能缓过神来,她已经转身yù走。我急忙的拦住她,“看得起的,就算不会喝,以命相陪。”看着我严肃的表情,云舒却哈哈的大笑起来。“有意思。”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我胡乱的抓了一件衣服便急忙的追了过去。出去时,已不见云舒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那抹立在寒风里的好似摇摇yù坠的红。左脸处那朵妖娆的花依旧灿烂的盛开着。

“怎么不认识了?”她的双手在我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怎么永远是这样呆呆的,一副很蠢的样子?”我满脸拉着黑线不知道怎么回答,“算了,我带了好酒。”说完她拍拍自己的腰际,“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啊。”啊字还未出口我已飞上屋檐,“云舒”像展翅翩翩起舞的蝴蝶,飞舞在花丛中,而我则是一个败笔一般的蜷缩在她的身侧。她们的轻功,我的飞翔,是头晕目眩的刺激。

落在王城最高处的塔上,这里的视线很开阔,如果是在白天的话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东夏国的国都。可惜这是夜晚,不过东夏的夜晚也很是漂亮,由远及近的灯光连成一片光的海洋,灯火阑珊,很是壮观。抬头,星棋密布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得。这是多厉害人遗留下的棋局?

“云舒”扔过来一壶美酒,我晃晃悠悠的差点没接住。“云舒”嗤笑一声,拿起手里的酒壶仰头饮起。酒水顺着她的优美的下巴滑落进了襟领中也浑然不知。一会功夫一壶已不见底儿了,她将酒壶倒扣一滴未剩,她送来挑衅的目光,用下巴指指我的酒壶。仿佛在提醒我之前的大话,是的,话已放出。我拔下壶盖大口的灌进一口酒。辛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传到脚尖,最后从鼻子里冒了出来。我伏在塔上狼狈的咳嗽起来。“云舒”并没有关我第二壶酒已经喝下,这女人是不想要命的在喝酒,我可是要命的,如果她喝醉了我俩要不在这里喝西北风,要不一起从这高塔下滚下去。当然这两个我都不愿意了。我夺下她手中的酒壶,却不费吹灰之力。我无奈的摇摇头,开来怕什么来什么了。

“喂,醒醒,现在不能睡的。”可是她却毫无反应双颊绯红,看来是醉了。我无奈的摇着头心想,你酒量不好喝什么酒,就算是喝酒来这么高的地方干嘛?

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寻找下去的路,冬季的夜晚异常的寒冷,我将外套脱下了替她披上,顿时抑制不住的打起哆嗦来。于是起酒壶喝了一口,便不觉得那么的寒冷了。不敢呼救,如果来人看到她我应该怎么解释,我正苦恼时。一双手臂已缠在我的腰上,脑袋枕在了我的腿上。醉酒的她左脸上的花也变得温和多了。“姐姐,绿娆成了一个弃子了。”似呓语又似诉说。腿上传来丝丝凉意我以为是她吐了我一腿,俯下身子细看,只见两行清泪如流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流下。

对亲人的思念我是如何的清楚,我举起手里的酒壶又喝了一口。酒入愁肠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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