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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眸》第一章 魔佛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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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佛园的辽阔净土上,生活着安宁无争的极乐平民。

数不清的虔诚平民,带着他们的洁净的供物,又一次的向那里走去。

那——极乐佛园。

遥望之,佛园平地而起,与天相接。大小庙宇连连,屋脊叠起。炙热的气温,带来沸腾的蒸汽,覆盖着如画宏伟的极乐佛园。

白sè的瓦脊和外衣,预表着佛家的洁净。在耀眼的阳光下,倍增洁净的光辉。

遥望:

一尊菩提伽耶释迦牟尼佛像,慈悲的、安祥的静坐在佛园之中。身披金纱,半边铜sè的宽大膀臂外露,一手托腕,一手成佛。白银金粉点缀的佛光,晌午的烈rì迫使你不敢望佛。金顶红柱的庙宇,为他遮挡着四方的尘埃。一对幽静沉思的眼眸,俯视大地的众生芸芸。

“母亲。你看那大佛,在冲我笑那!”稚气的声音,由一个仈jiǔ岁的男孩子口中所出。圆鼓鼓的小脸蛋,还动不动的鼓起腮来,最特别的是他那对佛耳,大且厚实,人们常因此夸赞他。

“那是因为你有佛缘啊!一会母亲给你求个愿,让你以后平平安安,多寿多福!”妇人灿烂的笑容里,满是对儿子的美好期待。

“那个呢?好高啊!都杵到云彩里了。”男孩指着远方的高塔问。

“那是降魔尊塔。那里可去不得,去了会没命的!”妇人一脸的慌张,连声音都降低了。

“为什么?”男孩执着的眼睛,似乎在说,我就是想知道吗。

“小孩子不许问。”妇人很不高兴,拉着儿子加快脚步,在人群里急步。

遥望:

所谓的降魔尊塔,实为菩提尊塔,塔层十七,土sè砖瓦。八佛十六手,层层如此。佛之眉间,闪着刺眼烈光。

塔内:

黑sè的实木柱子,镌刻层层莲花,正反相扣。相隔七层,总有神僧于上默思。墙壁上镶嵌的金sè琉璃,其sè彩将整个庙内点缀流云漓彩,美轮美奂。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菠萝蜜时,照见——眸。

大殿里,一位小僧盘坐,为远道而来的平民诵经。

那个小男孩也在其中,一会儿抓抓痒,一会儿无聊的看看殿外,一会儿又盯着小僧光光的脑袋发笑。

不安分的小男孩,实在受不了经文的摧残。

母亲杵了男孩一下,使劲的瞪着眼睛,好像在说:“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丢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

小男孩乖乖的跪着,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偷偷的眯着眼睛,瞄着母亲。

塔内,僧者拿起那本名为“眸”书籍,看看魔兽,自语:“天真无邪的孩子是多么的纯洁,你曾经不也是一样吗!?”

迎着拂动长发的微风,僧者翻开书籍的第一页。

书中讲述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在化缘的路上经过一片绿油油的的竹林子。忽然,前方空中有一个白sè的、像襁褓一样的东西掉下来。小和尚赶忙跑上前去,不想,自己被一颗竹笋绊倒了。

看着襁褓顺着一颗竹子滑落下来,小和尚拼了命的扑上去,就在接住襁褓的同时,一声婴儿的哭声,从襁褓中传出来。

小和尚瞪大双眼,双唇撅起高高的,用两根手指一点点的揪开襁褓,好奇的看着。

襁褓中的婴儿头发稀少,额头上方的囟门,也就是俗称的天门盖儿,还在一跳一跳的,显然,这个婴儿还未过周岁。

小和尚噤着鼻子,歪着头,看看天,想了想,又看看天:“奇怪!这孩子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小和尚叹着气:“这缘也不用化了!平时师父就说我不用心没长进。这回好,好不容易想好好的出来化个缘吧。天上还能掉孩子!?算了,回吧!”

于是,婴儿被带回了寺庙,也就是现在的极乐佛园。

极乐佛园里没有女子,居然碰上一个这么小的婴儿,上至高僧,下至扫地看院子的小和尚们都一筹莫展。也就七嘴八舌的表达着各自的想法:

“这么小,挺好玩的吗?”

“太小了,还没长牙呢!”

一个小小的和僧挠挠头:“没长牙吃什么呀!”

“我看还是给佛祖算了!”

“吃香火啊?你个猪脑。”

“谁有办法没有啊!?这……这也太小了这!?”

……

最后,经过高僧同意,将二百两白银和婴儿,同时交给一个善良的妇人。于是,婴儿的事就解决了。

救过婴儿的小和尚,每当……

……

一声魔兽不安的呻吟声,打断了僧者的阅读。僧者将书放好,清心寡yù的诵经。

魔兽没有醒,从他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一定是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

一连数rì,魔兽的情绪时好时坏,僧者没有再翻看那本书。

宝塔之中,不间断的传出僧者的诵经声音。

小僧在大殿之上盘坐,清秀白皙的脸,一个鹰嘴鼻子,将两个鼻孔严严实实的遮盖着。身材略微的有些单薄,头顶尖尖的能看到突起的一道棱儿。

听经的还是那些人。

其中的那个小男孩瘫瘫软软的跪着,昏昏沉沉的视野里,小僧身影有时模糊不清,有时出现重叠。男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后摇。他困极了。

“轰,噗”

魔兽从高高的宝塔第七层的窗口跃下,落地之时,大地也震颤。魔兽不但毫无伤损,朝着一个只有七个成年人才能牵手环抱的青铜大鼎撞去。

大殿的门口站满了人,小男孩把脸藏到母亲的怀里,小手死死地攥着母亲的衣服。

“咣,咣啷啷郎”

大鼎被撞倒,在地上滚了几下后,被鼎自身的水纹扶手荡停。

魔兽的前额两片鳞甲脱落,露出鲜红的肌肉,有一点点的血在溜。视线在佛园里扫描。

小僧站在殿前,遥望高高宝塔上的一个窗口,隐约看到了僧者在哪里站着。

小僧微微的倾斜上身一礼,对所以的佛徒说:“各位施主,请你们不必惊慌!”

“小师傅,太吓人了!这是什么怪物?要……要不是在佛园,我、我我早下吓死了!”这个妇人全身哆哆嗦嗦,面sè苍白。

“哦米拖佛,各位,请随我来。”

二十几位妇人和孩子跟着小僧向内堂走去。

“咣,哗……”

菩提伽耶释迦牟尼佛像被撞成粉碎,细小的沙粒碎块还在滑落。

佛者看着一切,只说:“魔由心生,心魔不宁,安能心清。”说完,盘坐于金黄sè的、圆形蒲垫之上。

金sè,代表修行境界。圆形,喻意圆满。

魔兽在佛园之中横冲,越是坚硬之物,越是以头相击。几千年来的香台也被捣毁。顽石垒尖的佛堂也化作乱石滩,灰尘弥漫了上空。魔兽不依不饶,后退狂蹬,奔了出去。

目标——菩提尊塔。

“嘭,轰,咔嚓,咔嚓”

参天巨塔瞬间倾斜,摧毁了连连的庙宇,其内的僧徒盘坐蒲垫,被压在废墟之中而不乱。

菩提尊塔的废墟中,僧者依然打坐,魔兽趴在地上,粗粗的呼气,吹散了地上的尘土。

“心中若是有委屈,能散,就散了吧!”僧者说。

魔兽的头部平铺在地上,眼睛慢慢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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