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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伤在那一年》第七章节 冬季来临第十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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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暗暗的一夜过去了,这一夜又是我从梦回中惊醒似曾反省自己。自己曾经造过的爱情底线的事,被无意间透伤的姑娘。有时独凭一时得意忘形做过的不应该。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多生命中的路人。总觉得我的人际关系网漏洞百出,有好多人因时间的推移淡忘。

太阳懒散的从地平线升起来,这座城市从平等的沉睡中苏醒,进入了玄机的一天。

今天彻底没心思上班,一晚的恶梦捣扰是我眼皮困惑的都抬不起,细回味一夜,原来人生睡觉都那么累。电话在哪个角落开始烦人的嘶叫,他妈真不是时候,我下意识暗示自己是不是小白有消息了。

一下睡意全无,jīng神抖擞,清醒无比的翻床倒被找手机。手机拿到手中一看是豆腐先生打来的,一下失望的空虚。这家伙这段时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愣了分秒才按下通话键。

我对着电话说:"喂,怎么了,大清早死人了吗?"

他在那边嘶笑说:"大清早口这么臭,还跟懒猪似的在死睡吗?"

我说:"就是,怎么呢?"

他正经起来说:"今天是个难得好天气,我不想错过,不要上班去疏散一下杂乱的心情。看你多愁善感的样,一起去吧?我就在楼下。"

我说:"去哪儿?"

他说:"去中山路大型购物广场,看一下别人怎么花钱的,体验一下大都市的消费生活。"

我说:"那好,我舍命陪君子,你在楼下等我。"

他嘱咐说:"你速度点,别恋床。"

刘欣这几天上班及早,说是广告公司接了大单子。已是深秋,秋高气寒,冬天随时都会来临,我想有中意的衣服给她选一件,让她不那么寒酸的每天穿的单衫或职业装在凛风中钻来钻去。

起床后我怕他等急,就毛毛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出门时天气阳光四溢,很柔和的照耀着这座城市。豆腐先生身着一件黑sè的风衣,还是去年家乐福打折买的名牌。口里嚼着绿箭口香糖,双手插衣兜,耸耸肩,整个人jīng神的像个sāo鸡公。

他目光诡异的扫视我一圈:"你穿这么少?"

我很漠然说:"今天很冷吗?

他一脸正经说:"别忘了,这个季节的阳光会骗人的。"

我又一次漠然说:"现在谁不骗人,就连人都骗人,更何况自然现象。"

我和豆腐走到路边,像所有挤公车的人一样,挤挤撞撞上了车,车内空气异常噪杂,异常拥挤。最后上车的是一个独腿高大的残疾中年人,双手握着拐杖一瘸一瘸的,周围有两个好心人忙的搀扶,他却说:"谢谢,我可以。"上了车有座的人纷纷让位,他有一次说:"谢谢,我可以。"说着两个胳膊肘扶在了两侧的扶杆上,高大的站立在那里威严的像个枪杆。看来残疾人也不愿让人认为他不行。

大清早的公交比chūn运的列车还要拥挤,上班族都在匆忙的揉着眼睛赶这个时间。身处这种环境让我陷入了几年前的一次回家旅途,因为好几年没回家的原因,老爷子发来了最后的通牒,说,再不回家,你妈就疯了。刚好赶上chūn节临近,买车票比上天摘星星都难。被逼无奈,万不得已之下,向票贩手中挤买了一张黄牛票,站票和坐票一个价码,连厕所门口的也一样。有一半人都没座,那此情景我依然记忆犹新,时常浮现在我脑海。上车那天,天空零零稀稀飘散着碎雪花,有一个老乡跟我一样是那次列车的受害者。那次过后,他时常对我说一句话,列车能不能不超员,超员会有危险吗?站票为什么要跟坐票一个价码,我们还要高价购得?人跟牲口是有区别的吧?他的话问的我下一句不知如何回答。我只搪塞中国人口太多,一个chūn运都能上世界吉尼斯纪录。那时的我刚上车为了保持年轻帅气的形象,不愿和那些苦难的劳苦人苟同为一类,放下包坐在列车脏乱的门口或过道或连接处的通风口。经过一夜的站立折腾,我的腿几乎酸麻到了头顶,被迫最终放下帅气的架子,坐在那寒风凛哮的通风口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不知那是被恶意的寒风唤醒,售货乘务员厉声呼我起立让道,但迷睡苏醒的我有点反应迟钝,腿脚也冻得麻木,等反应过来时,那货车已从我脚上压过,售货员推着车继续喊叫着走了,头也不回,一声"对不起"也没有。我顺势朝窗外望去,窗外的远处闪着几屡灯火,看上去不怎么辉煌,更谈不上燎原之火,我心也跟着寒了几分。硕大的一个国家,这几屡灯火照不远前方的路,我不禁叹息,这条路我走过几回,不巧都是夜晚,外面的风景在寒夜里悄声远去,总不能一睹中国地广荒凉的一面。在这列车急速穿行的沙漠里有多少人来来往往过。我心想此刻就算是白天,我也无心看风景,心里已装满对家乡的渴望,在冬天这条路是凄惨荒凉的,在我眼里没有什么风景可言,外面的空气都能寒透鼻孔,风中摇曳的芨芨草在我眼里就是一把柴火,艺术家路过叹息一番,看作一页风景,世间万物生来都是好的,关键出现在谁的眼里。

豆腐先生贴近我叹息一声:"唉!看来又要掏钱了。"

我说:"你说是他?"

他点头:"就是,还能有谁?"

我说:"不会吧!他是为了争取年轻的颜面。"

豆腐不屑的轻笑一下,没有过多解释。

突然,中年残疾人滔滔不绝起来,声音响亮的像个小音箱,响亮中带着几分悲沧:"人这一辈子,有钱也好,富贵也罢,只要在这个世上平平安安就是福,我祝大家,五福临门,大富大贵。在这个车上,大哥、大嫂、兄弟姐妹都是万福之人,请关注一下我这个可怜的残疾人吧!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掏出你口袋中的零钱给我一丁点照顾吧!"

豆腐低声:"看到了吧!"

我轻笑的点头附和。

这一番话后大家都发慈悲了,你一块,他两块,我三块的掏出了钱,那残疾人伸出熊掌般的大手不客气地开始收钱了。车里顿时安静的剩下他的答谢声。很快轮到我和豆腐了,我还没来得及掏出钱夹,豆腐递给我两元准备好的钱,说:"不用掏了,我有。"一番下来,整个车上所发慈悲的"善款"最多的没超过十元,最少的没底于五角,因为大家知道五角钱掉地上都没人愿意弯腰伸手去捡。

经过几站后,终于到了中山路。有好多乘客也相继下了车。残疾人也尾随其后。

下车后,豆腐边走边斜漂了一眼残疾人说:"这个世道被逼的连讨生活的残疾人智商都学高了,大街马路上乞讨不上就上公交。"

我顺从说:"就是,一车至少四十几号人,每人一块钱,都能收四十多,更何况好面子的不止一块,不到半小时就讨走好几十。"

他说:"就是,比老子上班都可靠,老子一天死加班才多少钱,还得下气地像个孙子,说不定这家伙又上另一趟公车呢!"

我们都下意识的回头确定了一下,结果确定无疑。

天空突然像挡了一块大沙网变得yīn沉起来一丝阳光都没有了,一阵可恶的寒风夹杂着碎雪花从豆腐脸庞划过,冬天完完全全踏踏实实到来了,豆腐停滞在风中。

突然说:“要下雪了。”

我肯定:“就是。”

他怨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遇上这垃圾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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