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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魂醉落天涯》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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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神子道:“臭小子!人早已溜逃,今rì留你一命,来rì再取!哼!”

说罢身子似风一掠,消失于弃庙之外,雪饮狂亦未曾犹豫,宝剑入鞘时人已闪至寺外。屋外风声不急,雨越大,地头足迹倒是十分清晰。寺中柴火不灭。

胡不仁喉咙处鲜血已止,手中血痕剑依旧紧握。单鹰鞭赶兔胡不义身子数处死穴不解,此刻已是离死不远。

柴火不尽,燃声不绝。

燕清豪指节动了一动,又毫无反应。

嘴角血迹将干。庙顶窜下二人,风衣飘飘不定,俱是胡须满面,黄面腊鼻。手头大刀于火光中厉光闪动。

见地下躺了二人,僵立一人。他叹道,“我二人来迟了。”

另一人答说道:“不知何人先了我们一步?”

二人看来年事不浅,其一鼻粱稍高,另一位鼻勾已及嘴。

鼻梁高耸之人道:“不想此江湖秘侠云来雨去,纵横四野多年竟是暴尸于无名寺庙之中。”

鼻勾极曲之人道:“尚且服毒而死,他那一手神剑可是丝毫不起作用。”

旁人答言:“此子无妻无子,神剑虽厉,也至于失传了。”

鼻勾一抽,他走进,道:“他还未成家么?”

“至今无人得此殊荣,嫁他为妻,定是福光满面,他年少,俊美之容亦是白费,不知何人狠心下了毒手。”

这大汉立马发觉胡不义脸sè苍白,似是穴道遭困。

本想搭救一回,再想他双足踏入鬼门关已久,早已来之不及,何人能救?

“想是此二人下了毒手,怎料螳螂捕禅,黄雀在后,反遭了黄雀毒手。”

鼻勾一动,他嗅了嗅气息,道:“死了便好,我等亦少些麻烦了。”

“这小子剑法确是凌厉得极,抵得他三剑已是高手之辈,却不知那万老贼去了何处?”

鼻勾低嗅,他二人左右寻了一回,才道:“想必是那黄雀在后之人抢走了,此刻只怕已是身手异处。”

雪饮狂的紫血剑未留半点痕迹,冷面猎手的斗蓬与铁拐入地所拄之孔尚未取走。

那鼻梁高耸之人,察觉时不禁皱眉,“只怕黄雀不止一只。”

听此二人言语,观其斩首大刀足有七寸宽大,血渍不净,浑身遗留桃叶香味,不知自哪一路桃源过来?

鼻梁一挑,他正神道:“瞧这插墙斗蓬可了不得,入地之痕更是非同小可,你我须得小心行事,夜雨路滑,莫要跌跤才是!”

鼻头弯曲之人不满,“我们便如此空手而归?”

“雨虽小,足迹亦冲得淡,况且,此时已非月夜,打黑如何寻得着?”

二人步出堂外,人已去,他二人唯有离去。

才踏出门弦,鼻勾显见之人眼光一闪,“忘了一物。”

“死尸三俱,你可要运它回家?”

他立马嘻嘻一笑,人已跃入屋中来,道:“死尸为桃林添肥倒是难见好料,何况死人手头那柄剑…”

鼻勾人道:“血痕剑。我二人无一使剑,取它何用?”

他注视胡不仁手中宝剑,道:“我二人不使,同道可欢喜得狠呢!拿它换些银两又有何不可?”

另一人吹鼻子道,“一柄剑可换得了黄金万两?”

他摇头道:“不值万两亦当有千两,再者引些高人出手岂非妙事?”

“哈哈哈…”

笑声自远而近,已至头顶,“血痕剑值不得黄金万两,亦换得到佳酿数坛,二位看不上眼,倒不如让与小弟罢了。!”

此人双目发亮,手使一条长鞭,似蛇乌黑,天下又寻不得如此修长而细瘦的皮蛇。

白衣大褂,掩住皮靴。

此男子美得无可言形。

鼻梁高挑之人恨恨道:“凭你配与我争东抢西么?”

他蛇鞭一挥,道:“自是不配,桃叶铁双刀如何配于风流公子颜怜玉争夺剑器?”

鼻梁高挑,他一骂,“口出狂言!”

脚下一踢木棍,朝顶上击去。

只见黑皮蛇鞭一闪,风流公子已跃下屋中。

方才那蜻蜓三点也定是倚此长鞭而行的。长鞭落地,似盘蛇待出。

他眼角余光亦扫见胡不义,笑言:“原来此处亦有挥鞭人,不知鞭兄…”

见其面如死灰,他便不再多言,此鞭兄已听不懂人言了。

鼻勾一曲,桃叶双刀俱已进屋,打量那风流公子,其样貌可对得住他的名气!

“颜怜玉,果真美貌如花!”

颜怜玉轻笑,“路比弯,路比高。你二人生得不算可怕,总吓不死新娘的。”

路比高闻言大怒,道:“老子劈烂你这张臭脸!”

刀光一闪,已自颜怜玉胸前切下,这刀下之物纵是金山也得碎上一角,颜怜玉哪里敢以硬头抵挡,连连后退之时,盘地长蛇直直钻往路比高脚裸之处,路比高身影一闪,大刀又劈将过来。

颜怜玉身子也如长蛇一般柔滑,自路比高胯下钻过,随即将长鞭大扬,路比弯冷笑道:“风流公子向来只钻女子裤裆,怎知我这二弟胯下有何妙哉,令颜公子亦屈膝钻过?”

颜怜玉非但未见怒意,脸上表情更是喜悦,“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尔等小人亦称得上君子?”

路比高粗气大喘,不知何时脸上已多了条血红艳记。立马便要渗出血滴一样。

颜怜玉喜道:“在下美脸只许女子亲吻,可沦不得路兄,却不知路兄何时瞧上我这黑皮蛇鞭了?”

路比弯见状身体掠起,桃叶大刀亦劈向颜怜玉的玉肩。颜怜玉白衣上只沾了些尘灰,若是染上血迹,只怕可难看了。

但见得其人肩头一闪,手掌凌厉拍出,掌风虎虎。

路比弯凌空后翻而退,他退得急不可言,气穴尚有些不适,脸sè一红,便要吐血。

路比高此刻早已是怒上加怒,哪还容忍得住,大刀横切颜怜玉腰腹而来,路比弯也纵身劈来,正是往颜怜玉天灵盖劈去。

见二人来势,足有将其大撕三块的样子,可汹涌不敌得很。

颜怜玉并不惊慌,身子连退了数步,黑皮蛇鞭一圈一圈翻滚过来,将这桃叶柳双刀密密封于数尺之外。!

路氏兄弟手中大刀并未伤及颜怜玉几分,脸中倒已添了几条血痕!

火辣辣的剧痛自脸中传来,路比高怒气更盛。

偏偏那鞭痕肿得极快,才知那蛇鞭着实招惹不得。

颜怜玉笑道,“在下鞭子肉尝起来如何?”路比弯忍气道:“颜小人何不自我抽上几鞭,那滋味便得尝了。”

颜怜玉道:“颜某为人最是自爱,又怎能够自抽自打,自讨无趣?”

路比高趁其说是已翻身砍来,有似拼命毫不收势。他唯有拼命。桃叶柳双刀遭受风流公子蛇鞭凌辱,满面狼狈,若是传出江湖,他二人何来颜面再踏足江湖?

颜怜玉脚裸流血,路比高肩上衣襟破损。依旧不依不饶,颜怜玉手上蛇鞭虽利,缠得了数人。

怎奈路氏兄弟二人所使大刀,力大无穷。

任谁若是受他们桃叶刀一斩,气息便喘不上八分了。

鞭利,刀锋。

总缠不倒路比高,冷汗起时,不由倒退了几步。

恰逢路比弯猛虎作扑,三人相隔不过数尺。长鞭已然大失优势!

路比高已然窜来,大刀挥斩,险将颜怜玉那一边细白肩膀削落下来!

风流公子,不世美男,毁于今夕。

那臂膀,定已废了!

颜怜玉倾尽腿上力气,拼命一博,将其踢出数迟,右掌上,缠人喉颈的蛇鞭已难握手中。

豆粒汗珠自额头洒下,路比高双目发红,见状狰狞发笑,“哼哼哼~”他xìng情极暴,已与猛虎发狂无异,身子直直一挺,握刀再起!

那一招,明知受之必死,但颜怜玉已无力再闪,方才竭力伤其腹下,早已耗尽浑身力量,右臂麻痛不断,他,唯有束手待毙。

那一刀来势汹汹,定可斩碎玉头,斩得脑浆四迸!颜怜玉已阖起双目,待夺命刀将其送入鬼门关。

“呛-哐-”地连声震响。

头未断,眼急睁。刀断,断痕之上,惟见豆粒般大小缺处。砂石断刀!不费微力!何等惊人之内力?路比高已是目瞪口呆,宝刀既断,刀主颜面尽失,何以再存?

来者步履轻盈,一对眼眸犹是动人,那俊气眉目只逊了风流公子不世容颜小筹!自外而进时,双目未曾离过颜怜玉那一张痛苦得扭曲、伶牙紧崩的面目,他已是苟延残喘,伤势及致命。

“风流公子,艳绝鞭客,今rì得见,金某亦不得而信了!”

颜怜玉举眉,言者身披黄衣大袍,黑发紧束于头顶,掌中金扇轻遥不止,那金扇,绝非寻常扇羽!

颜怜玉声音发起微颤,“来者何人?”

黄衣壮士皱眉,道:“颜公子认不得我么?”

颜怜玉脸sè一动,道:“似是不熟。”

黄衣壮士不见怒容,“唰-”金扇摊起,扇中纸品亦是踱满黄金,火光照来煞是光亮!

“不知阁下可曾有闻,渝城有过一柄明扇士,扇扫毒蚊,扇割黄金,亦割人首?”

颜怜玉目光一闪,道“扫蚊金扇,果真非比寻常!”

金扇子收拢扇身,款款道:“二位可闻过在下臭名?”

路比高残刀半举,良久之后默然放下,大败失兴,当是生不如死。

桃叶铁双刀,似是撞了大霉,渝城金扇早已扇动江湖,莫说一柄铁刀,再有十柄相抵,亦是挥扇摇手之间,易如反掌。

桃叶刀断得离奇,倒算不得奇观了。

金扇子,渝城巨富。“路兄,小弟冒昧,失手损了你锋刀一柄,改rì定当再铸一把还与路兄。”

颜怜玉吃力道:“金扇子亲临浴参城,不知有何见驾”

金扇子笑言:“不知风流公子少来见驾?”

颜怜玉道“在下早些时候闻得御参城美女如云,便yù前来讨上几位归家做妻室妾房,金兄…”

金扇子道:“金某亦是闻得御参城黄金遍野,才动了财心。”

颜怜玉秀眉微皱,本是yù起身,无奈浑身疼痛,使力不得,唯有作罢。

“遍野黄金?恕小弟眼拙,怎地见不得黄金半履,反而黄土满地?”

金扇子一笑,“颜兄目光长远,看中得是美人娇妻,也岂会在意钱财等俗物?”

颜怜玉道:“哦。”

金扇子见鲜血已浸透其衣襟,又道:“你伤得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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