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收到了一张1967年的粮票，回想到1967年，发生过很多大事，1月1rì——《人民rì报》、《红旗》杂志发表经**审定的，题为《把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进行到底》的社论，宣布“1967年将是全国全面展开阶级斗争的一年”，号召“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社会上的牛鬼蛇神，展开总攻击”。

1月4rì——一些zhōng yāng文—革的领导成员，在běi jīng接见武汉“赴广州专揪王任重造反兵团”，他们在讲话中，诬陷原广东省书记、政治局常委、zhōng yāng书记处常务书记陶铸是“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忠实执行者”，“是中国最大的保皇派”。陶铸被突然打倒。他受到残酷迫害，于1969年11月30rì在安徽合肥含冤去世。

这一年，年轻的舒霞客他们场子也开始闹运动，而他是老实人，最反感人整人，因为在单位反对dú cái的封建**的整人运动，被开除了卫红陶瓷厂，他没有告诉任雅。他仍然按时出门和回家。他编造一些故事欺骗任雅，说新来的厂党委书记挺和蔼的，对他很看重，准备提拔他，任雅点着他的头发笑着说：你也能当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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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雅拉住他，帮他把**像章挂在他的胸前。

舒霞客从家里装模作样出来，骑着红旗牌自行车，一直骑出20里外。他在一个草垛上一直睡到下午5点，然后拍拍身上的稻草末子，顺手拿了田野里的土豆回家。老婆直表扬他：刚当了官，就有人送礼了？可不要这样呢。

半个月后，他在郊区一家麻袋场找了一份扛麻袋的活计。那里都是煤灰，每天需要把煤炭装麻袋，然后码成一垛一垛的，等着仓库管理员验收；劳动强度太大了，弄得他筋疲力尽。

下午，舒霞客在仓库里的池子匆匆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服装，骑自行车回家。

回来任雅每次都给他按摩，然后问他提职的事，说：你什么时候干车间副主任呢？舒霞客说：这就快了、快了。

任雅说：“我给你烫烫脚吧，等你当了主任，就不知道哪个秘书给你烫呢”舒霞客装作嗔怒，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领导干部？”

舒霞客在那个麻袋场一直干了两个礼拜。每次都把挣回来的1967年的粮票给任雅，忽然任雅说：“你别在那干副主任了，太远了，我知道咱们街道办事处在招一个门卫，我和街道办事处张科长说好了，去那里吧！

舒霞客吃惊说：为什么呢？

任雅说：干副主任太伤人了，今天你整我、明天我整你，多没意思？不如在家跟前干。

于是，第二天舒霞客就到街道办事处当门卫。

舒霞客后来知道，他被卫红陶瓷厂开除的事，任雅早就知道的。只是为了保护他的男人尊严，装作不知道，其实，夫妻长相厮守，有什么事能瞒过去呢？舒霞客回想这多天来，每天任雅给他按摩、泡脚，为他消除疲惫，都是有意的。舒霞客回忆到这里眼泪潸然。婚姻生活中，有一种相濡以沫的默契，就是这种无声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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