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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侠之雪狼》第三章 回娘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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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又下了一个整晚,第二天一早李三树就起来了,走出屋门,只见院子中满眼的金光,连忙用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才看清那是雪地反shè的太阳光。

眼睛适应了一会,才走了出来,伸伸懒腰,大吸几口空气,回头见屋门还没动静,不耐烦的说道:“三娘,咋这么能磨蹭?刚才鬼追的似的让我起来,你这会又不着急了,哎,你们老娘们啊!”

屋门嘭得被从里面打开,三娘一面系着衣扣一面骂道:“我们老娘们咋啦?现在知道老娘们不好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的蹲在我们家门口求我爹来着。我爹不答应你还赖着不走,一哭二闹三上吊,半夜偷偷摸摸爬墙往里进,闹得我们一大家子半个月都没睡过踏实觉。拴在前院的那两条狗你还记得不,一个叫黑虎,一个叫丽丽的,自打那以后每天就蹲在墙根那嘎达,说啥也不走,气得我爹差点拿菜刀来咱们家。”

李三树尴尬笑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都不知道你乱七八糟的说些啥东西。嘿,还别说,你家那两条狗还真的不错,要不……”

“你想干啥!那是我爹的命根子,你要是敢使坏,我可保不准我爹会干啥。不过你李三树也够可以的,还惦记上黑虎和丽丽啦?说吧,还惦记啥啦?”

“谁惦记啦,谁惦记啦!我是那样的人嘛,你看咱们家里啥没有,还差两条狗?你等着,改天我就上集去买两条比他们大,比他们好看的来!”

三娘掩口咯咯一笑,回身从屋里拿出一件棉袄给李三树穿上,“你啊,都跟了你快十年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但咱们得说清楚,你在外面怎么搞我不管,你不能往家里带,你也知道我是啥样人。”

李三树点头如小鸡啄米,发誓赌咒一遍,才被三娘打发出来给马车套马,身上的汗水经冷风一吹,冻得他牙齿打架,见四下无人才低声说了一句:“这臭老娘们!”

今天是庚午年十一月初十,宜出行。

三娘的娘家姓吕,住在山谷东南方向三十里之外的元宝镇上。

李三树驾着马车到吕家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吕家门房看到姑爷小姐过来,急忙告诉了吕家老爷。吕老爷叫吕得行,六十又三,亲自走到大门来接女儿女婿进去。

吕三娘是吕家的老闺女,深得吕得行的喜爱,曾豪言要为她选一个乘龙快婿,但谁也没想到让李三树这么个玩意娶了去,折了吕老爷老大的面子,所以每次回娘家李三树都受尽白眼,极其不招他待见。这不,吕得行拉着老闺女问长问短,把李三树晾在那块半个时辰不闻不问,连杯茶水都没有,好在李三树都习惯了,在那里正襟危坐,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但吕老爷子还是看他不顺眼,又把他赶了出去。

李三树不急不缓的施礼告辞,走出屋门长长吁了一口气。吕老爷子的气场太大,又是这种翁婿身份,而且当初为了追三娘,自己也确实干了不少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也难怪此时爷俩这么尴尬,把自己赶出来未必不是怕自己在那里闷出病来的意思。

李三树这么自我安慰着,本着能远离就远离的原则,走走看看,忽然听到隔壁有人大声喘气和金铁交击的声音,抬头一看,竟是到了“演武场”的院门,心道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转身要走,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三树来了,干嘛不进去?”

李三树转身,见是吕家二娘家的,自己的连襟胡大海,拱拱手笑道:“是大海哥啊。我就是随便走走,好些rì子没来了,到处看看,就不进去了。”

胡大海只穿着单衣单裤,一身腱子肉,头上缠个头巾,甚是威武,此时手臂抱住李三树肩膀,拉着往演武场里走,朗声笑道:“三树啊,呸呸,怎么这么别扭。妹夫啊,老哥我看看瘦瘦弱弱的,还是应该多来这种地方。你是不知道,自从在这里练了两年,你二姐都老实多了,哈哈,你懂得哈。”说着还挤挤眼睛,看得李三树一阵恶寒,这家伙啥时候这么邪恶了。

演武场占了一个小院。小院靠北有一个佛龛,供奉着关云长的全身铜像,中间两排架子,放着一十八般兵器。此时院子中已经有四个人分成两组对练,见两个人把臂进来,有人当先认出了李三树,停下对练跑了过来笑道:“三树哥,你可来了,快点给我讲讲雪狼后来怎么了?”

说话的是个姑娘,十四五岁,李三树认得是吕家远房亲戚家的,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好像叫商秋的。这是另外三个人也都围过来了,都不算太陌生,一一打了招呼,才在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眯眯地道:“上次讲到哪里了?”

商秋手中还提着一把剑,就把剑横放在两块哑铃上坐下,想了想道:“上次好像讲的是大侠雪狼为了救出香儿闯进了都督府大牢,然后……然后被大都督设计的渔网阵堵在牢里了。嗯,就是到这里了。”

“香儿是谁?”李三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商丘他们几个张大的嘴巴,真想抽自己一嘴巴,看来自己在这帮孩子中的英雄形象要尽毁喽。

李三树干咳两声,尴尬的笑道:“我当然知……知道香儿是谁啊,哈哈,逗你们玩呢。”

“香儿是谁啊?给我也讲讲呗妹夫。”胡大海站在一旁,一脸的幸灾乐祸,看得李三树真想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当然是打得过的话。

李三树敛起面容,说道:“香儿,běi jīng八大胡同花魁之首,被大都督府的公子胡适之看上并陷害抓进大牢,对不对?”

“香儿是jì女?你上次不是说香儿是官家小姐吗?后来被段什么的给抓起来了?咋又出来了个胡适之,胡适之是谁?我记错了?”

听完商秋的话,李三树是一脑门的黑线,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这么讲的吗,不像啊,难道当初喝酒喝多了胡咧咧的?真想丢下这个好奇宝宝赶紧跑掉,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可是老丈人家,要是敢胡来惹他不高兴,以后估计这大门都甭想进了,算了,这么大的小屁孩知道什么,再胡咧咧吧。

说来话长,其实他只是歪头想了半分钟不到,想通了利害关系,笑道:“说的没错,香儿就是京城大官的私生女,但……后来……后来那个大官被皇帝老儿罢了官,罢官懂吧?就是不让他当官了。他自顾不暇,就没工夫照顾这个私生女了。香儿无奈,为了活命只得流落风尘,脸蛋长得漂亮,加上长袖善舞,在běi jīng八大胡同混的风生水起,还被评为花魁之首,一时名声无两。”

“但有些事情是命里安排好的,躲都躲不掉。当段……姓段,哦,不是,姓胡的大官上台……呃……上任,和以前那个大官是对头,正所谓落井下石,自然要找他的麻烦,可那个大官已经走了啊,怎么办呢,就……”

“就知道了香儿是那个大官的私生女,就把她抓进大牢严加拷问。对不对啊,三树哥?”

李三树回头,见是刚才和商秋对练的那个小伙,暗道:“这家伙闷sāo,有想象力,前途无量。”冲那小伙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才道:“正是这样,所以我说的不错,你们说的也是对滴。”饶了这么大的弯终于绕回来了,真不容易。抬头见到胡大海一脸的不信,也懒得管他,爱信不信,我讲的故事要你管啊!

晚上吃完饭,商秋又跑了过来,跟屁虫似的问道:“三树哥,你说香儿有多漂亮?三树哥,你说雪狼好看吗?三树哥,你说雪狼为什么要叫雪狼呢,我感觉叫血狼比较好些呢,够厉害。三树哥,你说雪狼喜欢香儿吗?那么多人骑马追他们,雪狼跑得比马还要快,那得多快啊?三树哥,偷偷问你一下,雪狼结婚了吗?有没有女人……”

开始李三树非常耐心的给她解答各种问题,但最后只能举手缴械投降,这女人好奇起来谁受得了啊,心中不由对那个将来娶她的小伙默哀三分钟。

而那个将来会娶她的小伙,此时正双脚踏在一株老松树的两个枝桠上做马步状。

“阿嚏,阿嚏,阿嚏!”然后啊得一声,从树上掉到地上。从地上爬起来,他心有所感的望向东南方向,“哪个狗娘养的骂我!”

一根柳条忽然从身后抽到他的脊背上,火辣辣的疼。那小伙转身,望着对面叼着烟袋锅子的老头,无奈的喊道:“你有病啊。”

“上去。”老头吧嗒着烟嘴。那条大黄狗也呲起牙,那张狗脸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古小乙冲大黄狗吐吐舌头,“早晚把你皮扒了烤肉吃。”手脚并用,三两下就到了原来的位置,一脚塌上一根枝桠,屈膝下蹲,双掌平伸,含胸拔背,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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