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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桃花劫》侍寝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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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ˇ侍寝风波(下)ˇ

“咳咳……”

裴言卿猛烈咳嗽了起来。霄白纠结了一会儿把心一横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找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背上——在这过程中她想过裴言卿忽然睁开眼然后给她一刀结果居然安然无恙。她大大舒了一口气。

“醒醒那个……额垫被湿了。”

裴言卿双眉紧锁眉心皱得快打结了。听到声响他忽然抓紧了她!

霄白吓得一身的冷汗好半天才现他压根就没醒他好像是陷入了梦魇里面随手抓住个东西而已。

他的指尖白揪着她的衣服像是抓着救命的稻草。

看着他苍白的脸霄白忽然有些不忍。再顺手摸了摸床果然已经全湿了……

“喂醒醒。”她推他。

裴言卿的脸色几近透明。

——怎么办?

霄白有些慌乱她的小命可是栓在他身上啊他死了还有她的活路么?想来想去她还是咬牙把他从已经湿了的床上拖了下来。她毕竟只是个女子扶不住没有意识的一个成年男子。才把他拽下床就踉踉跄跄地跌倒了把他摔得闷闷一声巨响。

……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裴言卿拖到了自个儿的小榻上盖上了被子。

裴言卿一直在抖看起来一床被子不够的样子。她揉着脑袋出了门。

一床被子不够当然换两床。裴言卿自己的那床是用不了了就只剩下她下人房中还有一床。霄白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替那病鬼的王爷忙活?

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外头下了雨她是抱着脑袋冲到自己房间的。被子不能湿她就拿了自家垫被裹着被子往病秧子房里冲。到门口的时候她的头已经能滴水了身上冰凉冰凉的忍不住想打喷嚏。

啪——门被她重重地推开了。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本来应该瘫软在榻上的裴言卿这会儿正坐在榻边脸色苍白两眼却凌厉得很。她不由呆了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进来。”裴言卿淡道。

“……哦。”霄白乖乖进门。

“关门。”裴言卿勾勾嘴角。

“……哦。”关门。

屋子里的油灯明明灭灭霄白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晃晃悠悠——怎么办他现了?

她偷偷瞄向已经湿成一片的床眼神飘啊飘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裴言卿不笑的眼睛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你干的?”

裴言卿的嘴边还是有笑意可只要不是个傻子就可以听得出来他的话里带了多少威胁意味。霄白哆嗦了……

“那个是意外。”她干笑。

裴言卿低眉笑了凌乱的丝落到脸颊边柔顺异常的样子。只是他身周散的气息却让人窒息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身后盯住了一样。

霄白看得那叫一个悬崖勒马咳咳。

“意外?”

霄白死命点头。

裴言卿不说话了只是揶揄地盯着湿漉漉的霄白看。刚才她冲进房里的时候狼狈得很浑身湿透了像是一只雨天躲到屋檐下的猫。他居然没有动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才只要她的反应有一点点的异常他藏在枕下的剑早就出鞘直刺她喉咙。——也只有他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恍了神就在刚才看着她浑身湿漉漉地抱着一床被子从外头闯进屋子里的时候。明明狼狈成那样她居然……

霄白当然不知道自己差点儿丢了小命。她匆匆忙忙把裹在垫被里面的杯子拿出来丢到了小塌上随后鬼鬼祟祟往门外溜。

“站住。”

“……”

“去干什么?”

“被子都给你了”霄白点点刚刚放到他身边的被子翻了个白眼“我和小绿去挤挤。”正好逃离你这神经病身边!

“谁准侍寝丫鬟半夜离开主人房的?”

裴言卿笑得很温和霄白却毛骨悚然。

“我冷。”她咬牙。

裴言卿低眉一笑盖上被子安然躺下了留下霄白一脸诧异。

……

……

这、这算什么?

血淋淋的压榨!

“裴言卿你到底讲不讲理!”

话音袅袅响彻寂静的夜。

到最后霄白还是留在了裴言卿房里。不是因为妥协而是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再玩什么把戏把她往死里整。

盖了两床被子的裴言卿的咳嗽声收敛了不少可怜她霄白浑身湿透冷得抖哆哆嗦嗦在桌边找了张凳子恨恨瞪了盖着厚厚的被子的某个王爷一眼随手把他的衣服从床边拽了下来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倒头就睡!

桌上的烛火闪了闪终究是没有灭掉。

裴言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看着烛火边上愤然入睡的某人漆黑的眼里划过一丝光亮。

这榻倒是挺暖和的……

衣服……就罢了。

***

那一夜霄白断断续续做了许多梦。包括混蛋裴言卿变成了一只狐狸眯着眼睛在雪地里找吃的而她却变成了一只糯米团子蹲在路边欲哭无泪。结果混蛋狐狸居然闻了闻团子眯眼一笑走了!这是耻辱绝对是耻辱!

再然后天亮了。

霄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再睁开眼的时候裴言卿已经不见了。

一晚上靠在桌边睡的她已经腰酸背痛腿麻。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得挺高了她捶着脖子走出房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致却让她傻了眼。

外头站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打扮着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一开门脂粉味就扑鼻而来霄白捂住了鼻子。

“贱婢。”女人扬起下巴。

霄白眨眨眼挠挠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个打扮成饰山的女人。

“贱婢。”女人又叫了一声。

霄白勾勾嘴角眼神飘啊飘飘天飘地就是不飘她身上。

“你这贱婢不过几天的功夫居然爬到王爷床上去了真不要脸。”女人生怕自己没被瞧见又重复了一遍。

一句话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霄白的心坎上她火了!——混蛋那个病鬼有那么善良让她睡床吗混蛋!

偏偏那女人还不知好歹地火上浇油:“哎呀说不出话来了?你这个……”她越说越气手一扬一巴掌就要打下来

“雪姑娘手下留情!”执事董臣慌忙来拦结果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饰山的爪子已经挥向了在原地惊讶地眨巴着眼睛的霄白。

霄白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是吧这都行?

几乎是本能地她一把抓住了挥来的手腕往前一拽那饰山就踉跄着向前栽倒了。本来应该是扑倒到她身上的只是她“一不小心”没站稳wrshǚ.cōm稍稍往边上闪了几步那个饰山就很不雅观地砸到了地上。

“你!”饰山火了。

霄白瘪瘪嘴走人。

“站住!”

饰山狼狈地站起身怒火滔天。

霄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瞅了瞅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董臣却看到董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霄白在心里骂:哪有这样的执事管家!

“雪姑娘是倚翠阁的红牌。”董臣笑眯眯。

“不像。”霄白回头正眼看了眼:那饰山哪里有红牌的风韵?“丑了点。”

雪姑娘以为是说她清雅不像红尘女子得意得扬起了下巴马上被她下半句话气得直咳嗽:“你这个贱婢你……”

“不得无礼!”董臣正经起脸色“这是清平公主!”

雪姑娘手一抖手里的帕儿落了地瞪大眼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才慢慢跪到了地上:“公主……可她穿的是……”下人的衣服。

霄白当然明白其实罪魁祸是裴言卿也就懒得和这个活人饰架计较。她朝董臣瘪瘪嘴白眼:

“你家裴王爷可真是风流多情啊。”青楼的姑娘都带到府上来了。

董臣笑得有些无奈他说:“雪姑娘是丞相送给王爷唱唱小曲儿助兴的昨夜刚到的王爷不好意思回绝就留了下来。”

“嘿嘿你家王爷的眼光真不错。”霄白咧嘴笑。

饰山明显是怕了跪在地上直抖哪里还敢讲半句话。只是拿眼角小心地瞥着眼前穿着最低等丫鬟衣服的“清平公主”。传闻这位公主残暴至极最喜欢的就是拿活人研究各种刑罚……她还有机会活命吗?

“照这样的再找个七八个来。”

“啊?”董臣傻眼。

“纳妾。”

“啊?”

霄白很无良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饰山一圈相当满意地点点头。

“不是跟你家王爷很相配嘛。”饰山配多金疯子乌龟配王八。

话一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生生打了个冷颤——背后阴风阵阵。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盖了她。

不详绝对不祥。

她僵硬地扭过了脖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笑得春光明媚却让人毛骨悚然的身影——裴言卿——她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老天爷啊早知道她就不教训那个饰山了直接让她扇她一巴掌然后柔弱地倒在地上楚楚可怜挤出几滴眼泪得了!

“茗儿想为我纳妾?”裴言卿眯眼问。

霄白顿时想到了昨晚梦里的那只狐狸那眼睛那嘴巴还有那神态可不就是现在的裴言卿?果然是……作孽啊作孽。

“额裴王爷您晚上需要人照顾。”

“是么?”眯眼。

霄白冷汗直冒:“我想有个小妾在身边会好很多啊或者直接娶个王妃也好啊哈哈。”所以你就赶快放了我吧!!

“真的?”

裴言卿一直看着她在原地焦急的模样眼里有些戏谑和嘲讽。

霄白把脖子一挺:“没错!”

僵持。

深秋的天已有些冷了秋风吹得地上的落叶直打卷。地上跪着直打哆嗦的饰山饰山旁边站着笑容僵硬的董臣。裴言卿嘴角的笑衬着朝阳倒是好看得紧只是霄白的心在原地哆嗦成了筛子。

“王爷书少爷来访。”终于来禀报的丫鬟打断了诡异的局面。

裴言卿微微地诧异还是敛容朝前厅走。

“王爷书公子说希望公……希望段姑娘去。”

额?

霄白讶然那个书公子不就是那天把她给“人赃并获”了那个人么?他来找她做什么?

裴言卿似乎也没料到眯着他的狐狸眼盯了霄白一圈。到她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时候他终于淡道:“去吧。”

霄白提起裙子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

书公子就坐在前厅。座旁沏着一壶茶他正拿了个杯子放在鼻下细细地闻。听到声响他抬起头就见着了神色匆匆的霄白不由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可是儒雅得很霄白的脑袋里顿时冒出四个字:衣冠楚楚。

再送裴言卿四个字:衣冠禽兽。

“公主来了。”洛书城道。

“嘿嘿。”霄白干笑。

“书城你不是特地来拜访茗儿的吧?”

尴尬时刻裴言卿不轻不重的话插了进来。

洛书城点点头手一挥他的侍从就拿上来一个包裹。他从侍从手里接过朝霄白微微颔示意她过去。指引着她的目光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面是一件水绿的纱衫儿做工精致得很。

“上次误会公主区区薄礼当做书某赔罪。”

额送礼道歉的?霄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看了绿纱衫一眼。她对吃穿从来没什么研究能吃能穿就好这样她都看得出来这衣服的料子好得很这礼可不薄啊。

裴言卿只看不语微笑地替自己斟了杯茶坐到了主座上。

霄白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接过了衣服回头扫了狐狸王爷一眼——唔情绪好像还比较稳定。

“谢谢啊。”她干笑。

洛书城爽朗地笑了手里的折扇哗啦一下打了开来。霄白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折扇上面——那是把素白的扇子扇面上简简单单画着几条细枝上面点缀着几点粉墨是桃花。桃花边上有一行清秀小字:云出岫清露重许花三两枝。

霄白的脑海里霎时一片空白!

手里的衣服滑落到了地上——她听见自己漂浮在虚无外的声音:“这把扇子你哪儿来的?你和……摘星楼有什么关系?”

书公子惊诧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扇子他说:“我不会武不曾涉足江湖却偏好江湖上的趣事儿。这扇子是三年前我瞒着家里偷偷去武林大会看到一位公子手上的一把因为喜欢这词和这画特地找人仿制的。公主你难道认识这把扇子的主人?”

“不、不认识。”霄白浑身僵硬。

云出岫清露重许花三两枝。

云清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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