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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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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墨给纳兰雪写完了信之后,就带了十几个人,潜伏在了及笄城的城主府周围,暗中保护司马溪母子四人,顺便观察司马静的动作和反映。

司马静热情的安置了司马溪母子四人,在自己所住小院的侧厢里住下之后,就托辞他们几人一路过来也是累了,让他们在屋里先收拾一番,歇息歇息,自己去厨房里,让人给他们准备些吃喝,顺带着,也跟 尉迟恭告诉一声儿,让他近早的回来府里,跟他们见上一见。

纳兰述跟尉迟恭关系交好,司马溪也是知道的,所以,听司马静这般说法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她全然没料到,在尉迟恭这里,司马静的处境,竟是这般不堪,这……这哪里是主人平妻的待遇,便是得宠的妾室,也不该是这样凄惨的才是!

司马溪决定,待稍稍晚一些,见上了尉迟恭,要开口说一说他,劝他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失去了,才觉得后悔。

司马溪的这个打算,一直到离开及笄城的城主府,也没能如愿。

那一日,尚扶苏亲自来迎,把御辇让给了他们母子四人,司马溪回头凝望身后只几步远处的,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司马静,也只是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咱们姐妹的缘分,至此,便是尽了。

当然,这是后话。

司马静安抚了司马溪母子四人之后,出了侧院的月亮门。便直奔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而去,满脸得逞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她要写信回去莫国,找司马殇,跟他谈个“卖人”的生意!

她要用司马溪母子四人,换自己回到莫国,继续过以前般得,自由自在,人人仰慕的生活!

司马静并不知道,她这一日的自作聪明。给她换来的。是将来悔不当初的痛苦和折辱。

十几年后,司马静病卧红楼之中,眼睁睁的瞧着红楼管事,舍不得花钱给她这再没了赚钱价值的人医治。面无表情的唤了两个小厮来。把还没有死的她使一张旧草席子卷了。抬出去,丢到了乱坟岗里等死。

那是个夏天,鸾凤岗上的土都被晒得滚烫。她的身上爬满了各种恶心的蚁虫,她却因捆卷的草席子的两端都被绑了草绳,而动弹不得,她身边徘徊着的野狗和乌鸦,皆是一副对她垂涎欲滴的模样,有一些,甚至有些急的等不到她咽气,就大着胆子,上前来撕咬她的腿脚。

这种明明还是活着,却没有半点儿反抗余地的等死感觉,无疑是令人绝望的。

临死前,司马静在心里默默的发下了一个誓,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一定,要当个不争,不抢,不显,不露的人,一定,一定,要当个……好人……

司马静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信,然后,取了针线和一块布头,把信纸折好,缝进了荷包的夹层里面,怕惹人怀疑,又出门去,在院子里采了一把艾叶,塞进了荷包。

她想的是,她给“家中兄长”写信,总还是不会受人限制的,虽然,会被打开查看,但,有她这般精巧的心思,那些侍卫们便是打开查看,也看不出什么来……而司马殇,跟她素无交往,突然得她使人千里送去的一个寻常荷包,定然,是要觉得怀疑的,待他疑惑的把荷包完全拆开来,就能看见,她写给他的信!

风墨是个仔细的人,见司马静回屋倒腾了半天,才出了院子去,交了一个荷包给侍卫,让他着人给她送去莫国,给她五皇兄司马殇送去,以贺生辰之喜,便是生了怀疑!

司马静是皇后灵玉所生,又是年幼就被赐婚给了尉迟恭,于理,跟司马殇该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再者,她母后灵玉,跟司马殇的母妃澄乐,又是持续了若干年的势如水火……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荷包,不简单!

从司马静的手里接了荷包过去,侍卫例行的打开检查了一番,见里面的确是只装了她说的避邪用的艾草,便不再生疑,重新封装起来,准备出门儿去,让信使去帮她送回去莫国,五皇子司马殇手上贺岁。

当然,侍卫并没有顺利的把这荷包送走,他才刚刚走到城主府的大门口,就遇上了一个熟人!

“莫大夫?你怎么在这儿?是来找我家将军的么?!”

莫等在之前的汲水城之战中,曾以自己的名义,对尉迟恭和尚扶苏出手相帮,神医妙手的救了许多人性命,这侍卫,也是其中之一。

汲水城之战结束后,莫等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连尚扶苏要许给他封赏,都没接受。

对他的这种说来就来,说消失就消失的飘忽行踪,早已习以为常的尚扶苏也是无可奈何,只让人把奖赏的金银送去了汲水城的百草庄,让掌柜的代为转交,也就算是完了。

当时跟他一起去往战场上帮忙的百草庄莫姓大夫,倒是接了尚扶苏赏赐的金银,只是不知什么因由,尚扶苏第二次登门,想要请他跟随自己入宫做御医的时候,那人,也是消弭了踪迹……据百草庄的掌柜说,是回老家去成亲了,而至于,这人的“老家”在哪里,就是不知了!

“算是罢。”

莫等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及侍卫来得及反应,就伸手抢过了他手里的荷包,毫不犹豫的撕了开来,“你家夫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原本还有些讶异,莫等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撕了这司马静让自己送去莫国,给司马殇“贺岁”的荷包,待见着撕裂开的荷包里面,一封折成了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信掉了出来,侍卫便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都觉得,莫济是个连死人都能救活的,神仙一般的人物,却是没料到,他连这种机巧藏匿的信件,都能发现!

“把这荷包和荷包里的信,送去给你家将军看罢,顺便告诉他一声儿,三天后,我会来见他,让他遣人保护照顾好今天来的那四个人。”

莫等知道,自己这么做,就已经足够了,尉迟恭是个护短的人不假,但司马静,这根本就不是他的短的人,他才懒得去护,“这信,有可能是第一封,也有可能不是,让你家将军先自己审一审那女人,省得到了将来,陛下跟你家将军问起,他应答不上来,就难看了。”

纳兰雪的回复还没有来,莫等所做的,只是紧急的应对,不过,十几年跟纳兰雪的相处,使得他在许多处理和考虑事情的方式上,跟她有了惊人的相似,就好像这会儿,他想的就是,要让尚扶苏来及笄城,来接走司马溪和三个孩子,带回去七月城里照顾。

莫等是尉迟恭军中诸多兵将的救命恩人,在得他救过命的人眼中,他说的话,几乎可以是仅次于尉迟恭命令的效力。

侍卫听话的捧着被莫等撕开的锦囊和里面掉出来的信,直奔尉迟恭所在的军营而去,心下里,更是恨透了司马静这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她一个看将军回不了莫国了,就想要跟将军和离的人,将军没把她给休了,把她赶出府去,多大的恩德?她倒是好!不但不知好好感激报答,还敢给莫国那边私传信件,陷将军于不义……若不是莫等大夫心细揭发,还不知得被她给骗多久去了!

侍卫快马加鞭的到达军营的时候,尉迟恭正在巡营,听侍卫说莫等去过城主府又走了,顿时便觉得遗憾起来。

上回,仗一打完,莫等就走了,他连谢他一谢,请他喝一顿酒都没来得及,之后杳无音信这么久……这一回来了,竟又是因为他没在府里,而没能见上!

“莫大夫说,三天后,他还来。”

见自家将军遗憾,侍卫忙不迭的把莫等的话转达,一边说着,一边把装在衣袖里的破荷包和信拿了出来,捧给了尉迟恭面前,“住在边院的那个女人把这信封在了荷包里面,想要借着莫国五皇子的生辰,当是生辰贺礼送过去,还好,莫大夫眼尖心细,给识破了开来,不然,可怕是要坏了将军的名声儿了……哦,对了,今儿府里来了一个带了三个孩子的女人,自称是住在边院儿的那个女人的亲戚,现如今,已经被那女人安置在她住的那处院子的侧院了,莫大夫嘱咐,让将军上点儿心,好生照顾他们四个。”

“三个孩子,一个女人?司马静的亲戚?”

听莫等三天后还会上门来,尉迟恭才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伸手接过了侍卫递上来的那封折得只四分之一巴掌大的信,拧眉拆解了开来,“什么年纪?长得什么样子?”

司马静是被司马青遣来了商国的,于理,不该有什么亲戚落魄的需要来投奔她才是,可是……这四个来的人,竟是能逼得莫等都现身,跑来给自己嘱咐了……就不该是什么骗子或者不值一提的,司马静的远亲……

尉迟恭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又觉得颇有些不可能,便先把这种想法往旁边一丢,低头看起了手里已经展开的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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