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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书神谭》第五章 菊花古剑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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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荫蔽日,曲径通幽。

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间洒落斑驳的光影,古道崎岖难行遍布青苔,看来是荒废已久。

树木枝叶遮天,却看不到树干,真不知道这棵树该有多大。枝叶间盛开着朵朵五瓣红花,香气四溢,

从花朵来判断,这应该是一棵桃树。白一凡暗暗心惊,好大的一棵树啊!

路边一块歪歪斜斜的石碑上,隐约可见有文字的痕迹,白一凡用衣袖擦掉厚厚的尘土,浮现出“黑山”二字。

黑山?

这个名字仿佛有点意向,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一凡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古道上,脑海中一片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自己第二次穿越了?

狠狠的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钻心,应该不是做梦,梦境不可能这么真实。

穿越就穿越吧,好歹让自己身上带几个银子,现在自己囊空如洗一文不名,只有腰间的酒壶中还有半壶残酒。

太狠了吧?这是要饿死老子?

愤愤不平的白一凡沿着古道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一个寺庙。

古刹规模颇大,殿塔林立,只可惜遍生蓬蒿,早已不复当年的壮丽恢弘。大殿里佛像金身斑驳,不时有老鼠窜进窜出,更增减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气氛。

大殿之后是一座庭院,尚有半池水,野藕残荷倒也有几分可观之处。

看看旁边的一间僧房,里面有火光,白一凡算是心神稍定,总算是有点人间的气息了。

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刚走到僧房的门口,就看见一个四方国字脸的汉子推门而出,俩人险些撞个满怀。

那汉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穿一件青色的儒衫。

俩人同时抱拳拱手,异口同声道:“抱歉!冒昧闯入,打搅了主人,恕罪!”

说罢,俩人同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不速之客。

白一凡问道:”这里是什么对方?兄台怎么住在这破庙了?”

四方脸儒生笑道:“在下金华末学宁采臣,和同窗好友一起进京赶考,途径此地。看兄台也是读书人,莫非也是去赴考的?”

宁采臣?

白一凡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这一定是巧合,这里肯定不是兰若寺!

“此地应该是叫兰若寺,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一个牌匾,甚是残破,我劈了生火啦!”

宁采臣的话,令白一凡悚然而惊,难道自己穿越到《聊斋》中了?

眼前这个宁采臣长的黑脸粗眉毛,长相颇为普通,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采臣,你在和谁讲话?”

屋内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嘻笑着和白一凡打了个招呼。

他的声音颇为阴柔。说话的时候娇弱无力的靠着宁采臣的肩膀。

“这是我同窗好友楚小菊。”宁采臣主动介绍道,说罢,关切的道:“小菊,你身子弱,这外面风冷,小心着凉。”

楚小菊翘着兰花指娇笑道:“屋内火太大,烤的人家口干舌燥的,出来透透气。”

白一凡被他身上浓烈的脂粉味熏的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本想自报家门,但是觉得素昧平生没这个必要,再加上那个楚小菊阴阳怪气,宁采臣和他的关系看起来也有些古怪,就懒得和他们多纠缠,随口敷衍道:“在下无名氏。”

“公子姓吴?吴地之名士,这名字倒也有趣呢!”楚小菊用丝帕掩嘴窃笑。

好强大的脑补!

白一凡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身上香喷喷,更受不了他夸张的兰花指,如果不是楚小菊有明显的喉结,白一凡还以为这货是女人假扮的。

“不打搅二位了,在下告辞!”

白一凡急匆匆离开,在庙里找了一堆干枯的葵花杆,拿出几根比较结实的扎了把笤帚,恰好宁采臣住的西边隔壁有间僧房里,还有个三条腿的桌子和一张木板床。白一凡打算在这里先住下。

这间僧房四面透风,屋顶还缺了几块瓦片,抬头就能看见天空,但已经是兰若寺中最好的房间了。

扫净地面厚厚的尘土,挑落满墙的蛛网,用半截砖把破烂的木板床垫平,累的白一凡满头大汗。

寻了个缺了边角的破铙钹,在池中打了水,烧了热水洗了把脸,总算是收拾停当,感觉肚子里饥饿难忍。

前殿后堂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充饥的东西,只得叹了口气,穿着衣服躺在硬板床上。

从破烂的窗棂看到外面的僧房,陆陆续续有有几间屋子点亮了火光,看样子应该是过路人舍不得花钱住客栈,或者是急着赶路错过了,就留宿在这破庙之中。

宁采臣已经见到了,令人失望到顶点,不知道电影中那个满嘴“道可道,胡说八道”的老道士燕赤霞是否也是欺世盗名之徒。

更重要的是,聂小倩,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前一世,《倩女幽魂》中那个轻灵飘逸的女鬼聂小倩,很是让白一凡心动过一阵子!

破僧房到处是洞,根本就不隔音,隔壁传来宁采臣和楚小菊的嬉笑声,“死鬼”、“坏人”、“讨厌”之类的昵称不绝于耳。

操啊!秀恩爱没必要这么大声儿吧!

等到隔壁传来“采臣哥哥怜惜着些,奴家怕疼”,白一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床上蹦起来,推开门冲进了院子里。

刚到院中,就看见东边隔壁有有一个中年汉子推开房门,怒气冲冲的骂道:“两个腌臜泼才,脏了俺的耳朵!”

这一嗓子声音颇大,白一凡感觉耳边响起一个闷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那汉子也看见白一凡夺门而出,俩人同病相怜同时苦笑了一声。

“真是晦气,和这一对儿兔子住隔壁!”中年汉子朝地上狠狠的淬了一口。

白一凡也苦笑两声,这种事儿碰上只能自认倒霉。

“相逢便是有缘,你我共饮两杯洗洗霉气如何?”中年汉子颇为豪爽,丝毫不介意和白一凡素昧平生,直截了当的相邀。

汉子身高八尺,身形如铜浇铁铸一般,两腮铁线似的一把虬髯,雄健如狮虎。

白一凡对他也颇有好感,再加上确实饿的不行,有人请吃饭自然是欣然前往。

虬髯壮汉在后院生了一堆火,返回屋内取来一只羊腿、一只洗剥干净的兔子架在火上烤,流下的油脂淋到柴火中,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

壮汉一边烤肉,一边拿起腰间的酒囊喝了一口,递给白一凡。

“吴兄弟,风寒夜冷,喝一口暖暖身子!”

吴兄弟?

白一凡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曾经对宁采臣和楚小菊说过,自己名叫无名氏,估计壮汉也听见了,误会自己姓吴。

萍水相逢,白一凡也没必要解释,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是那种甜丝丝的米酒。

看到白一凡的脸色,虬髯壮汉问道:“此酒如何?”

白一凡苦笑:“这哪里是酒,分明是醪糟啊!只适合卧两个鸡蛋,给坐月子的妇人当补品。”

虬髯壮汉哈哈大笑:“这是八百里黑山境内,最好的玉壶春,兄弟却看不上眼!”

白一凡从腰间解下酒壶:“兄台尝尝这个。”

壮汉接过来,拧开壶口的盖子,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惊呼道:“什么酒,这般暴烈?”

白一凡笑道:“自家酿的村酒,兄台尝尝滋味如何。”

壮汉猛的灌了一大口,呛的咳嗽,许久之后挑着大拇指赞叹道:“好酒,好酒!我燕赤霞一生嗜酒如命,自诩喝遍了天下美酒。今日喝了吴兄的佳酿,才知道真正的酒是什么味道!”

白一凡险些一口酒喷了出来:“燕赤霞?你就是燕赤霞!”

不对啊!记忆中燕赤霞好像是道士啊,眼前这个虬髯汉子雄健如狮虎,身材像个赳赳武夫,穿戴却是书生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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