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挥锦布绣，望芒兮无幅。尔乃其人，自造奇锦。发文扬彩，转代无穷。”蜀锦以经线彩色起彩，彩条添花，经纬起花，先彩条后锦群，方形、条形、几何骨架添花，对称纹样，四方连续，色调鲜艳，对比性强，是一种具有汉民族特色和地方风格的多彩织锦。

蜀锦源于先秦，到了东汉末年已经成为达官贵人显示身份的一种布料了，连皇室贵胄都以家中蜀锦多少来显示自己的富贵。士家作为洛阳城互市中的一员，近年来也从事蜀锦的贸易。

士商为了与张世平苏双二人争斗，开始清仓士家在洛阳城内各地的特产，其中蜀锦是士商出售最多的货品之一。由于士家出售的货品低于市价三成，所以不少货物都是一放出就被其他世家给收购了。

“贾兄，你说士家到底要干什么？！”任清是益州任家的洛阳商会管事，原本士商以低于市场价格出售蜀锦存货，任清倒是没有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士家出售的价格已经低于市价的一半了。

“任兄，在下也不知道，只不过若是士家再以此低价出售蜀锦，恐怕今年运到洛阳的蜀锦都将会无法销售，到时候我们都难以跟家主交代。”贾芳是益州贾家在洛阳的商会管事，士商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了益州蜀锦在洛阳的市场。

蜀锦的销售旺季一般是在冬季，年前洛阳的世家大族都会备蜀锦制作新衣。现在士家商会蜀锦虽然是几年前的旧货，但是出售价格已经低于市价一半了，不少世家都纷纷收购蜀锦以备过冬所用。按照此行情下去，今年从蜀地运来的蜀锦将会失去洛阳市场。

“贾兄，我们一定要稳住蜀锦的价格！”任清担任任家的商会管事已经有十年了，洛阳是蜀锦的主要倾销地，每年全国各地的商贩都会前来洛阳购买蜀锦返回自己的州郡贩卖，任家与贾家，还有蜀中望族李家都以蜀锦来交换各地的资源。

“不错，一定要稳住蜀锦的价格，我们马上前往士家商队，无论士家出多少蜀锦，我们都以市价的七成收购！”贾芳摇了摇牙，一定要稳住蜀锦的价格，不然今年二人无法向家主交代了。

“好，我们马上前往士家商会。”贾芳与任清达成了共识，一同前往士家商会寻找士商。但是二人都被士家的仆人拦在了门外，仆人告诉二人，士商外出采办货品了，不能与二人相见。二人只能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开了士家商会。

士家商会之内，士商拿着二人留下的信件来到了书房，戏志才正在阅读荆州的地理志。

“先生，一切如先生所料任家与贾家都想来收购我们的蜀锦，而且价格比我们出售的价格要高两成？”本来戏志才让士商低价倾销蜀锦，士商抵死不肯，还是戏志才将士商给绑了，才命下人以低于市价五成销售蜀锦。现在一切都如戏志才所料，二人果然开始向士家回购蜀锦了。

“这不是在下的功劳，都是公子的计策而已，公子称此法为护盘，只要我们货物充足，就可以继续下面的计划了。”戏志才点了点头，洛阳互市发生的一切都如士布所料，丝毫不差，如果士布的计划成功了，那么今年士家在洛阳可不单单是赚取岭南货品的差价了。

“公子英明，商实在佩服。先生放心，自从公子建议将武当山作为洛阳士家商会的存货之处，近年来我们士家用**收了不少的各地的特产贮藏在武当山下的武当县，现在只要洛阳有需求，我们士家绝对可以提供。”士商现在已经佩服士布得五体投地了，自己从商二十年，都没有士布了解商贾之道。

“好，士管事做好此事便可，还有公子的下一步计划在下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贾家与任家开始回购蜀锦，那么我们就以铜钱换取金银。”士布计划的下一步就是以铜钱作为交易士家货品的媒介，在黑市上收购世家手中的金银条与金银锭子。

“戏先生放心，此事在下一定会办好。”

“好，蜀锦仅仅是一个开始，其他州郡的特产我们也不要放过，按照公子的计划，要在半月之内倾销出去，将洛阳互市的特产价格全部压到市价的五成！”戏志才点了点头，要开始士布的最后计划了。

“是，先生！”

任清与贾芳接连三日来士家商会拜访，但是士商都不在商会之中。无奈，二人只有以市价的七成开始回购士家在市面上出售的蜀锦，由于士家指定以铜钱交易，任清与贾芳只有去洛阳黑市上以金银换取铜钱，再去购买士家商会的蜀锦。

蜀锦仅仅是一个开始，不久洛阳市场上的各州的特产都出现了倾销的情况。凉州的西域珍宝，南中的兽皮，并州的骏马，幽州的狼袄与矿石，冀州的棉花，扬州的茶叶，徐州的盐制品，豫州的工艺品，荆州的杂货都出现了倾销的情况，市价被压到了五成以下。

各地的世家见自己的特产商品都被压低了市价，都纷纷地出钱保护价格。一时之间洛阳的互市之上出现了混乱的价格，先是特产货品被打压，然后就是各大世家开始出钱收购士家的存货，借此稳定市场的价格。

“杨兄，你说士家到底还有多少存货？士布任性与张世平苏双二人斗钱已经有一月了，现在士家不停地倾销各州郡特产的存货，让冀州的棉花跌了足足有七成。”袁芳本来抱着看戏的心情，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居然被卷入了士家与马贩子的争斗之中。

“袁兄，你冀州的棉花算什么？我豫州的工艺品价格高，制作工艺繁杂，没有想到士家居然将价格压到了市价的五成。在下现在也想知道士家还有多少存货，而且与马贩子的斗法还有多久才结束！”杨宏现在也方寸大乱了，士家到底在洛阳有多少存货谁都不知道，现在洛阳所有的商会管事都想知道士家的底细。

“这.........？”

“那还是等几天看看？”袁芳摇了摇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等待绝对是一种煎熬，没有目的的等待更是一种煎熬。袁芳与杨宏已经有几日没有休息了，都在关注市场上士家商会倾销商品的情况。天刚蒙蒙亮，袁芳与杨宏都已经在院子等候了，几天来二人都没有睡觉，都在关注市场上的价格。

“管事，今日士家又开始倾销棉花了........。”袁芳的下人一大早就去盯着士家的商铺了，今日棉花的价格有比昨天低了十文钱。

“什么？！”

“他娘的！士家到底还有多少存货！”袁芳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到底士家还有多少存货，都已经持续半个月了，士家到底还有多少货，如果再跌下去，今年袁家的棉花就要坏在洛阳了。

“袁兄，这........。”杨宏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平时冷静的袁芳将桌子给掀翻了。

“收！按原来市价的七成收购，一定要将士家今日出售的棉花都收回来！”袁芳长吁了一口气，一定要稳住市场，不然就玩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