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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命师之白夜晨歌》第1章 序章——黎明之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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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了九点,按往常应该已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不过此时教室里出奇的安静。班主任静静站在讲台的角落里,手中的书本不知何时已散落了一地。所有学生都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恐惧的看着讲台的人,看着往常不苟言笑的班主任沦为在一旁萎缩却双腿发抖在那,目光呆滞地看着讲台中央戴着口罩的少年。

坐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瞬间冲进我的大脑,让我从恐惧中清醒了许多,同时目光也紧盯着这突然闯进来的神秘少年,脑海中浮现出残酷的信息,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这个危险又神秘的人,不简单。

窗帘都收在一边,窗外的天空早已是漆黑了一片,教室里却依旧是灯火通明,事实上也只有这一间教室如此,大家都已离去。讲台上的少年动了动一直戴在脸上的口罩,像是要开始讲话。虽然戴着口罩却依旧不难看出他的年龄,尤其是双眼中透出的那股年轻人特有的锐气,极为不搭的气息围绕在身。

“好了,都安静了吧。”少年的目光扫过下面坐着的人,只是我突然与他对视了好几秒,额头的汗珠不停的留下,直到他转移视线时,这种威压感才渐渐消除,他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是低沉略带着沙哑,不同寻常的是,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不带有一丝感情。

“初次见面,你们不必害怕,我只是想跟你们玩个游戏。”少年说着将手里的匕首随手扔掉,金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死神的催命曲。

班主任在角落里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这个中年妇女吓得不轻,尤其是女同学更是吓的尖叫起来,少年的注视下,她们竟然安静了下来,而我也从惊醒中回神,第二次有这种感觉了。

少年有着一头诡异的银发,很是干净的颜色,又不像是刻意染的。如此苍老的颜色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么自然。他的身材很是挺拔,还有些消瘦,这因为如此,才显的与众不同,我瞧着他看了一会儿,总感觉他长的跟自己很相像,回神来自己发现自己太离谱了,看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

戴着口罩的少年看不到五官,除了双眼。他瞳孔的颜色很淡很淡,像是随时会被稀释掉一般。那是一种冷漠而锋利的浅黑色。

讲台上的少年又转移目光盯着我,眼神中透着缕缕邪气,让人很不舒服。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在笑,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仿佛就是有一个冷漠而狰狞的笑容浮现在我面前,我沉默了,手心不知从何时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少年将身后的黑色背包取下,放到面前的讲桌上。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个黑色的金属部件,摊在了桌子上。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少年飞快将面前的金属部件组装起来,修长的双手快的只剩一道影子,我的双眼已经跟不上他的动作,只听见不断的咔擦咔擦的金属交合声。片刻之后,我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是枪,一把体积夸张的转轮手枪,当他拿着这把枪的时候,朝着下面的人,扫过一遍后,才爱惜的摸了摸枪柄。

我大脑飞速划过画面,似乎是从哪里看到过这种手枪的资料,我轻易地认出了他手中的枪。奥地利pfeifer zeliska转轮,口径0.6英寸,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没有之一!拥有恐怖威力的同时也拥有恐怖的后坐力,即便最强悍的士兵在使用它时也要半蹲射击。

少年将手中的枪指向窗外,轻轻扣动了扳机,子弹的嘶吼声伴着玻璃的破碎声在教室里炸开,他似乎在告诉我们手中的东西不是玩具。

尖叫声和几个女生的哭喊声在教室里顿时又炸开了锅,嘈杂的声音令我觉得心烦,但我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还有他手中的枪。不知为何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是我却没有过多的恐惧,反而是越发冷静,哪怕我明确地知道,我不想死,哪怕是一线生机!

“同学们,大家要冷静……”

班主任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职位,终于站了出来,虽然脸上依旧有着抹不去的恐惧。不过她的话也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戛然而止。子弹正中胸膛,留下一个恐怖的血洞。

讲台上的少年单手持枪,看样子只是随手一枪,没有刻意地瞄准。但最令我惊讶的是他似乎一点没有受后坐力的影响,依旧轻松的站在那里收回了枪,他可是单手持枪!我忍不住想站起来,可是清醒的意识让我顿时没了念头,我想离开,离开的远越远好。

“废话真多啊,都安静下来,不然她就是下一个你。”

少年一脸轻松的说了这些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

周围的喧闹渐渐平静,只剩下一些强忍着的呜咽声。我看了看窗外,似乎刚刚两声枪响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还有放学很久教室却没有一个人出来,似乎也没有任何人前来过问,我们的教室像是被屏蔽了一般,不,与其说是屏蔽,更像是从这个世界抹去了,不留痕迹地抹去了。

没有人做声,少年无声地释放出一种威压。充满了弱肉强食的味道。

“游戏也该开始了,游戏规则嘛。”少年又发话了,声音依旧是低沉不带有一丝感情,却又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玩不起,下场一个字,死。”仿佛人命这个东西,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死字,在他的嘴里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周围又开始跳动着不安的音符,呜咽声又加重了几分,我想若不是忌讳他手里的枪,恐怕教室早已是一片哭喊。

“规则很简单,你们班级一共有40人,每三十分钟由你们选出一个人死,如果到时间没有决定出谁死,我会随机杀掉五个人哦,快点想好。”

少年说着转了转手中的枪,抬眼扫视了一遍所有人。

“现在是十点钟,三十分钟后决定出第一个要杀的人,游戏早上七点结束。”

我听着少年的话,心里同时在算计着,游戏持续九个小时,也就是说至少要死十八个人。不过想到这里我心里不是绝望,而是一丝的庆幸,因为如果顺利的话,能活下来一半的人。在我眼里少年早就不是人类,而是**裸的死神。从他消瘦身材中能承受pfeifer zeliska后坐力的惊人力量,到他能屏蔽外界的一切,将我们不留痕迹的“清除”。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我想教室里的大多数人和我一样,已经无所谓这个问题了,现在来说,活下来才是首要问题,只是,真的能活下来吗?我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一切的主宰,都是讲台上的少年,要死要活,只是他一念之差。

“还有啊,不要再搞些小动作,我看的可是一清二楚。”少年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感觉少年邪气的眼睛又望向了我,不过却是从我身边一扫而过,瞥向了教室最后的某个人。随后少年的手干净利落地抬起,伴随着枪响,惨叫和尖叫同时炸开,我也被吓了一跳,很快,一眨眼,一个生命渐渐消逝了。

教室后林旭的手掌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口子,整个手掌几乎已经消失。鲜血不断的冒出来,林旭的表情已经被疼痛扭曲,似乎他已经发不出惨叫声了,不久后便晕倒了。

看着摔到一旁的手机,我在心里百感交集,同时有不屑和同情,这种时候居然还想要报警,没有头脑的么?对方都敢在教室里杀人,就算真的叫到了警察又能如何?

林旭在这里晕倒几乎可以等于死亡了。这里没人懂得急救,也没有急救工具。更何况所有人在自身难保的情况又有谁会想到救他。不过是真实的人性罢了。

对此,一丝的同情也就淡了下去,甚至没有一丝感触,对于我在高中一年来对这些同学几乎没有交流和接触,甚至有很多人至今都不知我的名字“叶尘”是哪两个字,这就是所谓的同学情谊吧。

角落里已经传来了哭声,男生女生都有,似乎是被吓得不轻。

“计时开始,快点决定谁死吧。”少年的声音此刻显得那么苍凉,不留一丝余地。

“我选你大爷!老子跟你拼了!”坐在前排的赵勇突然抄起椅子朝少年冲了过去,而我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少年没有像我想的那般直接开枪,而是抬腿把赵勇踢飞了出去,赵勇健壮的身体倒飞出好几米远,撞倒了几张课桌才停下,但也是嘴角冒着鲜血昏了过去,看样子伤的不轻。

我摇摇头,在一开始他来了,接着反复的无限杀人,我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我明白那等于送死,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杀光我们所有人,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相信其他人也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教室里是一种沉默的死寂,每个人都是从恐惧中挣扎,却又无可奈何地讨论着死亡的名单,对于学生来说这仿佛太过残忍,但此时没有人会同情我们,在我们面前的无非是两种选择:自己死,或别人死。

“你可千万不要选我,咱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那当然,咱们都选王峰吧,他平时最爱欺负人。”

“对啊,都选王峰。”

几个女生的讨论声传到我的耳朵,他们的谈论,在这时体现的朋友价值淋漓尽致,所有人都在急着拉票。

我并没有着急参与讨论,一是没有什么朋友,二是我知道总有几个人会先死,暂时还轮不到我。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惊,自己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或者说……我不过是在绝境中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罢了。这时我又是想笑,也对啊,人的本性不就是这样吗,只要自己活下来,周围的人都是可以牺牲的。

我感觉到少年又在看我,这回我竟然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眼中的邪气我已感觉不到,我像是看到了一种深邃的狰狞,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圣洁的感觉。对视只持续了片刻我便挪开了目光,视线重新回到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的教室。

似乎所有人的意见渐渐归向了一点,毫无疑问是班里的恶霸王峰。

“混蛋,你们不能这样!”

王峰疯狂的叫喊着,尖锐的嗓音像是要把空气撕裂。但是没有人理会,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求你们了,不要这样!”

昔日班级一霸已经在绝望地哀求,依旧没有回音,混浊的空气是静谧的绝望。

只要自己不死,别人都不关我事。

我从所有人的眼中仿佛都看到了这句话,有的人看起来有些难过,却也没站出来说什么,只是逃避现实一般地扭过头去。

“混蛋!我就是死……”

王峰的嘶吼被一声枪响直接吞没,连临死的诅咒都不能完全。这回是直接命中头部,整个脑袋直接被打爆,惨不忍睹。

尖叫声再次响起,只是没有前几次那么多。

“很好嘛,看来你们已经决定完了。”少年低沉的嗓音又不紧不慢的响了起来。

“比我想象的要快呢。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们不也是讨厌他很久了。”

我已经不敢在看少年疯狂的脸了,死亡对他来说好像就是举手投足一般平常。

教室里是一片猩红的死寂,地上已经有两具尸体,死相都很惨,再加上重伤昏迷林旭和赵勇,原本平静的教室现在如同战场一般,不,其实更像坟场,因为等待我们的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所有人都没有理会少年的话,马上又要面对死亡的威胁,谁也不想当下一个王峰。

凝重,恐惧。每个人都在鲜血中挣扎。

我面对是一个绝对的死神!等待我们的绝不只是天亮后死18个人那么简单,不安的预感深深笼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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