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声轻叹在院外响起，程怀默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眉头微皱，是老爹程咬金，虽然程怀默和这个便宜老爹没啥感情，但他毕竟是自己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虽然自己做了些对他不利的事情，可这也是为他铺一条平步青云的坦途。

程咬金生性豪放，从来没有像哀怨书生般作态，今天这是怎么了？

程怀默走出书院，程咬金正紧攥着拳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老爹，你这是怎么了？”程怀默开口。

“没啥，没啥。”程咬金满不在乎的挥挥手，好似真的不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吃饭去喽，吃饭去喽。”程怀默转身便走，头也没回，仿佛真是个愣头青，可是谁知道，这个十三岁的少年郎拥有着超越时代的阅历，以及有个智囊贾诩。

“傻小子！”程咬金看着儿子的背影笑了，这一刻，他忘记了丢掉兵权的烦恼。

“第一步已经到了尾声，李建成按耐不住，终于下手了，纵使他有宽厚的胸襟，这一步棋也让他名声扫地！”贾诩的声音响起。

“是啊，满朝文武都言太子宽厚，却想不到太子竟然为一己私利，打压有功之臣。”程怀默道。

“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渐进，不可能一蹴而就，夺嫡更是如此！虽少见刀光剑影，却杀机重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贾诩感慨道。

“有人来了！”贾诩说完这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前方，一群人众星捧月般恭维着一个少年走来，年仅六岁的李承乾。

这是李世民的大儿子，十分聪明，乖巧伶俐，便是程怀默看着也喜欢。

可是拱卫着少年的一群家丁看到程怀默后，一阵惊慌失措，生怕这个小混世魔王又想出什么歪点子。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这群家丁失魂之际，程怀默已经来到李承乾面前，伸手在李承乾的脑袋上摸了摸，“小娃子，快点长大，长大了哥哥带你去逛窑子！”

……

所有家丁的脸刹那间变成了绿色。

逛……逛……逛窑子！这混世魔王教唆小王爷逛窑子！

李承乾抬头看着程怀默，颇为畏惧，他可是从别的大哥哥口中听说了，这人是个浑小子，浑到祖坟里去了。

“什么叫逛窑子？”李承乾大惑不解。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哥哥再告诉你！”程怀默说完，狠狠地瞪了这些家丁丫鬟一眼，扬长而去，半晌之后，这群家丁才回过味来，一个头头对其他人道：“这件事不准说出去，谁说出去了，杀头之罪！”

这群家丁丫鬟吓得连连点头。

程怀默出了秦王府，走在长安繁华的街道之上。

“有人跟踪！”贾诩出言提醒，程怀默留意之下发现后面的确有人跟随。

“噢？会是哪一方？”程怀默问道。

“你认为是哪一方？”贾诩时刻不忘记调教程怀默。

“李世民！”

“为什么？”贾诩追问道。

“我隐于暗处，旁人看来，我是个无关紧要之辈！李建成岂会在乎？这人必定是李世民派来的，只是考察心性，并无大碍。”程怀默说完，贾诩不再说话。

“既然来了，我就给你们演一出好戏瞧瞧！李世民，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看出我的心性如何。”程怀默心下琢磨。

巧了，一个不长眼的小混混成为了程怀默的目标。

这种人什么地方都有，没什么大本事，咋咋呼呼的欺负欺负老实人。

李二狗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日里就喜欢欺负欺负做生意的买卖人，拿东家一把枣，吃西家一只梨。

他刚拿起一只梨咬了一口，一个小拳头就直接打了上来。

莫看程怀默只有十三岁，但他父亲也是个练家子，自由被程咬金锻炼得三五个大汉不能近身，李二狗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又是措不及防，这一拳直接将他撂倒。

李二狗翻身站起，怒火滔滔，邪了门了，平日里都是自己欺负别人，今天竟然被人欺负了，这还了得！

但是他一看眼前这个少爷，衣着华贵，登时就冒汗了，欺负欺负老实人还成，真若是见到有钱有势的，他立马认怂。

“你小子真他娘不老实，老子地盘也敢行苟且之事！”程怀默说完这话，李二狗俩眼发黑，这是哪家的小少爷，忒霸道了。

“我不敢了，我这就给钱，这就给钱。”李二狗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大钱规规矩矩的递给了那卖梨老汉，李二狗的口袋里时刻都揣着大钱，别看他经常欺负买卖人，但也怕事，若是遇到凶悍的买卖人，他也是照付不误。

程怀默见李二狗服了软，也没有太大的成就感，毕竟这是演戏而已，只是不知道那看戏的人是否能看懂。

“罢了罢了，今天这是我就不追究了，记住小爷的名字，程怀默！”程怀默亮出了自己的招牌，登时吓得李二狗瘫在了地上。

人的名，树的影，在这一片，谁不知道程咬金有个浑儿子，叫程怀默，整日里找人滋事，就是一混世魔王，他若仅仅是个少年郎，自然无人惧他，但是他有个老爹，手底下万把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平头老百姓哪敢惹？

“真是无趣！”程怀默嘀咕着走远了。

藏于暗处之人，飞快的将整件事情记录下来，派人送回秦王府。

李世民坐在书房里半眯着眼，心力憔悴，此刻的他当真是心力憔悴了，在战场上，他可以凭借手底下的勇将，军师，谋方圆，定军心，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使自己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一人将信札送来，李世民抽出密信，豁然起身，怒火滔天，继续往下看，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最后笑了。

“这浑小子，跟他爹一个模样！”李世民将密信放下，轻笑着摇摇头，李世民已经认定，此子胸无韬略，若是培养起来，可做心腹武将。

这时，又有人送来密信，上书：“长孙无忌。”

李世民看着密信，喜上眉梢，在他看来，一个人的操守，谋略，品行在幼年时便定下了，这封密信中记录的是长孙无忌长子长孙冲的今日行事。

中规中矩的读书，睡觉，温习，颇有规律，此乃良臣，李世民喜欢这样的少年郎，将国家重担交到他的手中，无大过。

程怀默骗过了李世民，因为年纪的误导，李世民不相信有哪个十三岁少年会有深厚的城府。

天色渐黑，程怀默兴冲冲地走进了秦叔宝的院落，无他，伯母做得饭菜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