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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鱼龙舞》第005章 江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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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蓠挑着两半桶水,已经感到双肩发麻,正好放下担子歇一歇,揉了揉肩膀,瞅着林汐儿笑了,“汐儿,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吗?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只要相公能做到一定会做的!”

林汐儿被他瞅得有些脸红,小胸脯里的心儿突突跳个不停,夕阳余晖洒在她因羞涩而发红的小脸上,愈加明艳动人。

好一个小家碧玉,那个混蛋放着这么好的宝贝在家里受苦,竟然跑到外面分流鬼混去,真不知他是不是脑残,不过正好便宜了我,江篱暗自骂着。

从记忆里得知,以前的这个身体主人虽然与林汐儿大婚半年了,可是这半年来一直未曾与林汐儿同居,二人之间各睡各的,林汐儿到现在依然守身如玉,清清白白,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林汐儿看着江篱真诚的笑容,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一阵心安,鼓起勇气道:“相公,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在赌了?”

江蓠郁闷了,举手想摸摸鼻子,林汐儿身慌忙向后退去,有些戒备地看着江蓠,江蓠愕然,半晌后才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苦笑道:“汐儿,你放心,相公不会再赌了,也不会在打你骂你了,我刚才说过了,这一世不会在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我!我发誓!若违誓言,叫我天打雷劈!”

江蓠话刚落音,不远处忽然一声巨响,当真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江蓠吓的脸色发白,我勒个去,不会是真的想劈死我吧!经过穿越那些事儿,现在的江蓠对鬼神之论已经有些胆寒了。

林汐儿见他样子滑稽,不由扑哧一笑,道:“夫君,好端端地说这话也忒不吉利了些,快些回家吧!看起来要下雨了!”一路上,林汐儿心里如抹了蜜似的,心头那一份惊喜难以掩饰。兴许相公真的变好了也未可知!

二人紧走慢走,刚到家门口,漂泊大雨就下来了。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外的芭蕉叶上,一阵清醒自然气味传来,泌人心肺!江蓠顿觉大脑一阵明亮,神清气爽。

江蓠家的房子倒是宽敞明亮,一处院落布置的优雅闲适,只是走进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厅堂中只有一张梨木桌子正中而放,左右两张太师椅虽然有些破旧,却擦的亮晶晶的,屋子里收拾得很整齐,看得出来,是林汐儿经常打扫的缘故。

江蓠父亲曾经是县衙的典吏,为人又洒脱自然。留给儿子的家产虽说不算巨富,但供一般人吃喝一辈子还不是问题,可惜江蓠被人蒙骗,不到三月,万贯家财尽没,家具也被他买的干干净净,如今当真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江蓠出神间,林汐儿已经围上围裙,打算做晚饭了,“相公,你先歇一歇,妾身帮很快会做好饭菜的!还得出去摘些莼菜,明天给话梅姐姐做菜呢!她挂念了好一段时间了呢!”

莼菜是西湖特产,杭州传统名产,产于西湖等淡水湖中,又名马蹄草、水莲叶。草在晋朝就有‘莼羹鲈脍‘的记载。相传乾隆帝下江南,每到杭州都必以莼羹进餐,并派人定期运回宫廷食用。它鲜嫩滑腻,用来调羹作汤,清香浓郁,被视为宴席上的珍贵食品。

这里还有个典故是说“西湖莼菜”的来历,晋朝时期,张翰在洛阳做官,“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张翰为思家乡之美味,便辞官回乡了,后来这个故事便形成了“莼鲈之思”这一成语典故。

江篱来到这里十余天了,也知道这玩意儿,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笑了笑道:“汐儿,慢慢来吧,你看这雨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反正也不急!”

林汐儿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道:“没事的,看这天色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晴了,话梅姐姐想吃那道菜很久了呢!”

江蓠顿时笑了,“哎呦,看不出来,我们汐儿不但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还有观天象的本事,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失敬失敬!”江蓠笑说着抱拳假意鞠躬。

林汐儿羞红了脸连忙闪到一边,“相公,你别闹了,再迟一些天色就晚了。”她嘴里说江蓠闹,神色间尽是欢愉,古人虽然在心理上成熟较早,但说到底,林汐儿还是一个十五六孩子。

江蓠本来想帮忙的,只是他实在有些笨手笨脚,倒不是说他不会做饭,而是对那套柴火实在不会摆弄,不一会儿搞得厨房乌烟瘴气,不到一会儿就被林汐儿推了出来。

不得不说,林汐儿烧饭的确有一手,简简单单的两道家常菜,却做得色香味俱全。丝毫不逊于后世那些国级大师,江蓠吃的连连夸赞不已。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果然有理!林汐儿望着江蓠大快朵颐,只是痴痴地望着江蓠,直到江蓠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反应过来。

“丫头,再不吃就要被我吃完了!”

林汐儿羞涩一笑,慌忙低下头去吃了起来。这一顿饭是她嫁到江家以来吃的最香的一次。

饭后果然如林汐儿所料,雨后天晴,远处一道彩虹横空而出,五彩斑斓,煞是好看。林汐儿望的呆了,道一声好美!提着菜篮子就要出去,江蓠急忙拿了,“汐儿,外面路滑,还是我去吧!”

林汐儿不答应,“相公,这些琐事怎么能让你做呢,你不如在家里歇息一阵,妾身一会就回来啦!”

江蓠眼见她犟,故意脸色一僵,不悦地道:“汐儿,相公的话都敢不听吗,快拿来,相公出去正好还有其他事儿呢,你好好在家里歇着,我去!”

林汐儿见他变脸,顿时有些怕了,缓缓将饭盒交给江蓠低下头去,泪水又在眼眶了打转了。

江蓠暗道一声要遭,这丫头也太能多想了,轻轻抬起她光洁如玉的下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圆润玉滑,口齿留香,一阵少女幽香扑面而来,江蓠一阵目眩神晕,“丫头,别多想了,你要是累倒了,可就没人给相公我做饭了,听话,去歇着!”

直到江蓠离开好久后,林汐儿才反应过来,举起柔荑摸了摸被江蓠吻过的额头,神色一阵恍然,是喜是愁,又或者是娇羞与疑惑,神色一片复杂。

……

江篱跨着篮子出去,左邻右舍纷纷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江篱竖起耳朵听了几句,大体都是指责他又要干什么坏事去了,江篱只能苦笑一声,看来原来的那厮真的不招人待见。只是想要重新得到相邻的认可,还需一段时间,任重而道远啊!

很快江篱就漫步回到家中,远远就见林汐儿提着一盏手灯倚门而望,江蓠顿时疾走两步,一把拦住林汐儿的细腰进了屋,“汐儿,外间风大,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如何出来了?”

“夜路难行,妾身有些不放心相公!”林汐儿感受到江蓠内心的关怀,神情愉悦,直觉这半会的等待值了。

江蓠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道一声傻丫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道:“今儿个可真累了,汐儿,睡吧!”

江蓠说着就向外走去,这些天来,他一直在东厢房住着,不止如此前身一直也是如此,江蓠之前想不明白那厮为何如此,这些天来慢慢琢磨,却多少有些明白了,说起来总是那小子心里有病。

当日林汐儿进门,老父亲喝死当场,但在那个江蓠心中,却以为是林汐儿克死了他父亲,他自小无母,父亲父代母职将他拉扯大,他对老父亲感情极深,自此嫉恨林汐儿,这也是他一直对林汐儿不好的一个原因,当然,如今的就自然不会有这荒谬的怪论,只是两人分居成习惯,习惯成自然,他也不好一时改变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更何况在他心里,林汐儿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江蓠起步向外行去,林汐儿微微一变,终究鼓起勇气叫道:“相公!”

江蓠转头,轻轻一笑,“汐儿,还有什么事?”

林汐儿咬咬嘴唇,忽然低下头去,心中着实有些犹豫,只是脖子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自耳根后传到整个脸上,在灯光下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江蓠轻轻抓起林汐儿的小手,林汐儿指甲上晶莹如玉,丝毫没有涂抹指甲油之类的东西,但看在江蓠眼里,却自有一股动人风味,素的光洁,清雅动人。捏在手里,却没有江蓠意料中的柔软细腻,反而粗糙的有些扎人,江蓠眉头一皱,抓起林汐儿小手看去,顿时一阵心疼,手指上厚厚的茧子,完全没有小女孩的柔腻,江蓠知道这是林汐儿操持家务的结果,心中不禁一阵怜惜。

林汐儿被他看的愈加娇羞不过想到那件事情,心中边一阵忐忑,当下鼓起勇气抬头道:“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汐儿?”

问到这个问题,林汐儿两眼直直地盯着江蓠,眼神闪烁不敢正视江篱,两只小手玩弄住衣襟,低着头心中一片紧张,生怕江蓠口里蹦出半个不字。

女人有时候其实真的很宽容,江蓠不过几天的温柔就打消了林汐儿半年对江蓠的怨恨。

江蓠听她问这样的问题,顿时笑了,不管是时代,不管民族老少,大凡女人,好像都喜欢这个问题,当下脸色一正,道:“不错,我不是喜欢你。”

此言一出,林汐儿顿时花容惨变,被江蓠抓住的小手猛然一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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