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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枭》第一百四十四章 牵机有毒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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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石南川的都督府管家?”刘越闻言一怔,迟疑地说道:“我的确是在离石南川杀了一个叫庞义的都督府管家,怎么?那人是你哥哥?这么说来,君媚这个名字是假的了,你应该是叫庞媚才对吧?”

“不错!我就是庞媚!”那女子又挣扎了几下,见无力摆脱刘越的压制,只得恨恨地转过脸来,咬着银牙恨恨地朝他啐了一口,一张涨得通红的俏脸此刻被仇恨所扭曲,已全然看不到半点妩媚的样子:“狗贼,你还我哥哥命来!”

刘越看了庞媚一眼,胸中那翻腾如浪的**顿时潮水般退去,他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庞义仗着匈奴人的势,在离石南川飞扬跋扈、肆意妄为,若不是我有一技傍身,只怕当日少不得会遭了他的毒手,身为晋人而驱使胡人残害同族,这样的败类死不足惜。你为兄报仇原无可厚非,但如果落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魔障,那你所犯的错误和你哥哥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驱使胡人残害同族?!呵呵呵呵……”庞媚陡然尖声冷笑起来,一脸的不屑和怨毒在悲愤的腔调里蔓延开来,让她白嫩的脸庞显得冷漠而诡异:“是谁对我们赶尽杀绝,是谁害我们家破人亡?!是晋人!是你口中所说的同族的晋人!没错,胡人的确凶残,但他们只对他们的敌人凶残;而我们的同族不一样,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就连自己的亲族,自己的子民都要赶尽杀绝!”

“如果要说魔障,你们这帮贪得无厌的长吏,你们这帮无恶不作的纨绔才是世上最大的魔障!”庞媚怒睁凤目,声色俱厉地朝刘越娇喝道:“哥哥既死,我原本无意独活,只恨兄仇未报,所以忍辱偷生至此。庞媚今日被你所擒,此身别无他念,但求速死而已!”

“你或许有你的苦衷,但我也有我的立场,这事我不想再深究。”刘越没去理会庞媚那足以削皮剐肉的凌厉目光,轻佻地扫视了她一眼,笑道:“你既然能到这里来谋害我,想必是借了不少人的力。左国城那边就不用多说了,我只想知道,这妙珍轩和靳宽府上的一众人等是不是也参预了其中?”

“你看看这外面的世界,溢金流彩,纸醉金迷,像你这样美貌的女子正应当是盛筵的主人,一心求死岂不是太过无趣了些。”刘越轻轻放开一只压着庞媚香肩的手,指了指窗外红绿朦胧的灯火,有如梦呓般地轻声道:“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今晚的事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刘越话音未落,突觉右手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却见庞媚一口咬在了自己另一只制住她肩膀的手上。吃痛之下,刘越手臂一震一收,虽轻松地摆脱了她的撕咬,但庞媚已挣开了自己的控制,扑到了床榻旁的小桌前,她这一闪身的速度极快,刘越左手探出,却只堪堪夺下了她发髻上的一根珠钗。

“狗贼!我庞媚就算是死,也绝不让你遂心如愿!”庞媚披头散发地尖叫了一声,伸手从桌上捞过一杯斟好的酒水举在身前,一双凤目中喷着怨愤的怒火,惨然叫道:“我既杀不得你,自有人会将你碎尸万段!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说罢,她将酒杯凑到唇边,凄然一笑道:“哥哥,庞媚这就来陪你了。”

不好!这酒有毒!刘越心中陡然一跳,仓促之下来不及扑身上前抢夺,急切间只得甩手将握着的那枝珠钗对着酒杯猛地射了过去,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珠钗撞上了酒杯,青瓷残片四下飞散,淋漓的酒水飞溅而出,淋湿了她胸前薄薄的红纱。

“你这是何苦呢?”刘越皱着眉头深深地看了庞媚一眼,沉声道:“这酒有毒吧?之前你三番五次劝我饮酒,原来竟是想要毒杀我!”

“牵机之药,饮之必死。只恨苍天无眼,竟让你这狗贼逃了这一劫。”庞媚面若死灰地叹恨了一句,也不待刘越动作,伸手便从桌上抓起一块酒杯碎片,反手抵在自己白皙的颈脖上,面无表情地淡然道:“若有来生,愿不复为人,当化身豺狼虎豹,日日生啖你的血肉!”说话间,一缕鲜血滚过鼻翼缓缓地流到唇边,想必是酒杯破碎时的残片割伤了她的额头。

庞媚一次次的求死,让原本大局在握的刘越顿时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体内郁积的酒精被她了无生趣的话语一激,顿时又开始在胸腔里四处奔涌着,气急败坏之下,蛰伏在体内的**仿佛挣脱了枷锁的猛兽般凶狠暴虐起来,刘越红着眼睛朝庞媚看去,却见她原本高耸挺拔的峰峦在酒水浸湿的红纱下若隐若现,愈发显得诱惑无穷。

刘越脑中轰然一响,他往前跨出一步,哑着嗓子狞笑道:“死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但要想死得清白有尊严就没那么简单了!我不管你和妙珍轩轩主或者是靳宽之间有什么不可示人的勾当,但我既然来到了这里,今晚你就是我的,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你若是活着自然一切都好,若是自甘寻死的话……”

“你们男人真可怜,尤其是像你这种好色如命的男人更是可怜又可悲,难怪王家的那个高丽婢宁死也不愿跟你。”庞媚冷冷地看了眼面红耳赤的刘越,淡淡地笑了笑,讥讽地说道:“我连死都不在意了,难道还会在意这一具皮囊吗?你不是很想要吗?我给你就是了!”

说着,庞媚伸手在腰间一扯,轻薄的红纱顿时如云般飘落在地,一具白皙如玉的窈窕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刘越的眼前。她无比魅惑地扭了扭腰身,伸出指头朝呆立在一旁的刘越勾了勾,吐着气娇柔地轻唤道:“司马是想要软玉温香一抱,还是想要冰凉僵直在怀呢?”

看着庞媚极尽诱惑的挑逗下那满脸的嘲讽和鄙夷,刘越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烧得通红的铁块被兜头淋上了一大桶冰凉的冷水,**陡然退潮的突兀让他凭空生出一股剧烈的烦恶感,他强忍着几乎要翻涌出喉咙的残酒,抬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大步走到门边,闷声闷气地低吼道:“你给我滚!立刻,马上!以后都别让我再看到你!”

“多谢司马不杀之恩,”身后女子嘲讽的声音就像恶魔般摧残着刘越的忍耐:“只是奴家兄仇未报,怎么能不再与司马相见呢?只希望日后奴家手刃仇家时,司马不要后悔才好。”

刘越猛地一把拉开房门,铁青着脸跨到阶上,曲折的回廊外依然有细细的丝竹声穿庭而来,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台柱上,郁闷地骂出了来到这时代后的第一句脏话:我去nm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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