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芳的去向，确实是一个迷。”董国成翻看着手里的档案：“我记得白素和李二去世前几个月，好像买了意外保险？保险的受益人是谁？”

警察解释：“是他的哥哥李大，而且白家的遗产也是李大拿走的。没有这些钱之前，李大家里很穷，拿到这笔钱以后，他们家连买好几套房子不说，还在市中心开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理发店。”

“白素家的保险，是什么时候开始买的？”董国成问。

警察说：“白素是每年都买保险的，李二是在白素买完保险以后，突然提出要买保险的。只是这都是当年的案子，跟你们调查的这件事并没有直接联系。”

李成无奈地叹了口气：“确实。”

“死者装的有高铁票，高铁票上面写的有李大的名字，而且法医还原的长相也跟李大一样。”董国成说：“所以我在怀疑，当年车祸的时候，李二可能根本没死。”

李成顿时来了精神，搬着小板凳坐到董国成的对面：“没死的话，那车里的人是谁？如果是李芳的话，那是不是就证明，当时李芳离开父母家的过程之中，被李二杀害了？”

“我们调查过，那段时间，李二根本没有回老家，倒是李二的父母，在事后没多久，去了城里一趟。”警察认真地说：“我们也搜索过李二的父母家，但是并没有发现他们杀害别人的证据。”

“有没有可能是……”李成犹豫着问：“一开始的李芳并没有死？”

警察摇头：“当时刑警大队搜查很久，也查的特别自信，都没能搜出来线索。”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七年，即便是现在找到突破点，也很难翻案。

李成深知这一点，心情也更加的郁闷。

“现在要想证明死者是李家的人，只有一个办法。”董国成面色沉静地说：“李大跟李二不是双胞胎吗？咱们想办法做李二和死者的dna对比，如果结果显示是父子关系，那就证明死者确实是李二。”

“走！”如果他们可以拿到证据，证明李二就是那具尸体，那就证明，七年前在车祸之中丧生的并不是李二和白素，而是李芳和白素。

这样的话，李二也不算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谋杀。

李成也说不好为什么，虽然没有见过李芳，可是看完卷宗以后，他就忽然很同情这个人……

一直被家人剥削，被家人压榨，直到生命的最后一课，都没机会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董国成说：“不能打草惊蛇。”

李成说：“不打草惊蛇啊，我就是去学校找一下他们的孩子。”

董国成问：“如果没有任何缘由，忽然要拉着一个孩子，要他配合做dna鉴定，你认为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

李成之前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是哦。”

“假如李二当年没有死，证明李二肯定是跟李大一起骗保的，两个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如果真的反目成仇，导致一方杀害另外一方，那么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董国成解释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不惊动凶手的情况下，调查到足够的证据，证明李大就是凶手，然后逮捕他。”

“哦。”李成学到了。

董国成随后站起来：“跟我走吧。”

“去哪儿？”李成问。

董国成说：“看看能不能通过正当途径，拿到dna样本。”

李成立马答应：“好！”

李大的儿子名字叫李英杰，今年十七岁，在学校的第一高中就读。董国成两人抵达学校的时候，咨询得知他们学校正在组织体检，亮出刑警身份，让来的医生帮忙拿到血液样本之后，两人就在一旁等着。

过来检查的学生有很多，年轻而富有朝气的男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有的同学一看到针就害怕，旁边的人就调笑他，他也笑着吐槽回去。

李成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怀念自己中学的时候。

“年轻真好啊。”董国成感叹道。

李成问：“队长，你也很怀念上学的时候？”

“那当然，毕竟是人生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董国成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成：“等你到我这么大的年纪，发现做有些事力不从心的时候，就会无比的怀念上学时期……”

“我懂了。”李成不怕死地纹：“队长是不是一到晚上？”

话还没说完，董国成一巴掌拍过去：“不是！”

李成撇嘴表示不相信。

董国成说：“我们年轻时候，科技还没有这么发达，追查凶手大部分都只能靠自己，有的时候为了追查一个凶手，连续好几天晚上只能睡一两个小时。”

他摇摇头：“现在年纪大喽，一天睡不满八个小时，身体就吃不消。”

两人交谈之间，医生把李英杰的血液样本递给董国成：“我们刚才以不小心碰倒了血液为原因，多采集了一管，诺，你们可要保管好。”

“那行，谢谢你们，也辛苦你们了。”董国成把东西接过来，攥在掌心里，两人当晚直接买高铁票回去。

抵达c市的时候，正是中午，把血液样本交给鉴定部门的专业人员进行鉴定，两人就回到刑侦大队里，等待鉴定结果。

“队长，陈萱怎么不在这边？”李成回来，没看到陈萱，止不住有些好奇。

董国成整理着线索：“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好。”李成掏出手机，拨打陈萱的电话，很快的，电话通了。

“找我有事儿？”天很热，陈萱被晒得心情烦躁。

李成说：“我们在队里，但是没看到你，就想知道，你现在哪儿。”

“在李二情妇的家门口。”陈萱说：“剩下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挂掉电话以后，陈萱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

李二的情妇名字叫杜兰月，是个盲目崇拜爱情，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女人。当时见到李二就对李二一见钟情，因此在李二许诺会跟老婆离婚、跟她结婚以后，更是觉得自己跟李二是真爱，所以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但是李二呢，对她并不好，租的房子也是郊区的房子，房子共六层，已经建好几年了，十分具有年代感，红色的砖已经能够看出岁月的痕迹。

楼梯间很窄，仅仅能容下两人并行，楼梯也是用水泥铺成的，非常磨鞋。一楼的楼梯平台里摆放着煤块，二楼的楼梯平台摆放着废弃的家具，三楼摆放着的是潮湿的木头，四楼摆放着的是一些垃圾，五楼的则是垃圾。

杜兰月住在六楼，顶楼一般都比较热，所以她正开着空调，空调显然已经年久失修，此时正发出聒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