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姜程开始变得模糊，任曦快要看不清他，他努力抬起手，摸向了姜程的脸，至少自己又见到他，这么一算也算赚了。

任曦闭上眼，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也就这样从眼角滑落，滴落在了地板上。

就在任曦绝望的时候，脖子上的重压突然消失，姜程从任曦身上站了起来，任曦睁开眼握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我只是想问下我的金鱼在哪里，他对我很重要，而且如果你想要金鱼我可以买给你，只要你把曦曦还给我。”姜程伸出手想拉任曦起来，但是任曦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自己用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

“跟你说了我就是。”

“请不要开玩笑好吗，曦曦只是一条小金鱼，不是一个半夜赤裸着上身打扮奇怪还拖着条人鱼尾巴的小偷。”姜程眉头皱起，他没想到这个小偷还敢骗自己。

“你爱信不信，等半个小时我变身解除，你就会相信我是曦曦了，还有，我全名叫任曦。”

他忽然讨厌起凶狠的姜程叫自己的小名。

自己的小名是属于他心爱之人叫的，而不是一个对他怒声怨气的人。

“好吧，也不过就半个小时而已，我等就是了。但是半个小时之后如果我发现迷欺骗我，我会好不犹豫的把你送到警察局，让他们逮捕你这个私闯民宅的小偷。”

曦曦没有任何下落。

如今之计也只有看这个小偷被戳破谎言后，又会编织什么别的谎言，或者说他真的就是曦曦——

当然那这种非科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就等着向我道歉吧！笨蛋！”

半小时后……

“喂，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可能，还要几分钟，你再等一会儿。”任曦说完还自己点了点头，“没错，再过几分钟一定就会变了。”

又过了半小时后……

“盯”

“别那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变不回去了！”任曦有些慌乱地揪起一撮头发揉了起来，心里却开始拼命呼喊那个不靠谱的神大人。

【干嘛，大晚上的】

“我怎么变不回去了？怎么都过一个多小时了还这幅样子！”

【不清楚】

“哈？不清楚？”

【这毕竟是他姜程的梦境，我的介入让你可以在他家里变成一只金鱼，而他意识里也把你规划为金鱼，可是你突然在他面前变身，可能姜程本身的力量导致了你无法变回金鱼】

“好复杂，说简单点。”

【好吧，简单点就是你现在的存在，我已经没办法太干涉了，你自求多福吧】

“……”

“喂，你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快把曦曦给我交出来。”姜程耐心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那，那个……”

任曦说话不由有些结巴起来，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怪诞不经的事情？

“无话可说了吧，都说你不可能是我家曦曦了，赶紧把你鱼尾脱下来回家去吧。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把曦曦交给我，然后赶紧走！”姜程也被弄得不耐烦了，他就想赶紧轰走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但是任曦坐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灵魂碎片都还没找到他怎么可能走。

“好，你不脱是吧，我帮你脱，然后赶紧给我滚！”姜程说完就抱住了任曦的尾巴，试图找到类似拉链之类的东西。

“你，你干嘛！别摸我尾巴！你个变态！”

“嚷嚷什么，不就是条假尾巴吗，拉链在哪，我给你脱掉。”

姜程直男属性曝光，丝毫不动怜香惜玉。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我这个是真的尾巴！”任曦的脸色已经被烧的通红，不同于双腿被人抚摸，尾巴被人摸到时总感觉有一股静电一样的麻麻的感觉。

“那不成，在尾巴最下面？”

“给我住手啊！”忍无可忍地任曦一尾巴拍在了姜程的脸上，这一下拍的也很用力，姜程的鼻子都被拍出了鼻血。

“真是，能不能别跟个痴汉似的！摸摸摸！劳资就是条人鱼！这不是拉链的，拆不下来的！”

姜程抹掉鼻血，沉思了下，然后开口说：“要我相信也行，让我划开你的尾巴，如果会流血，我就相信你。”

“这算个什么鬼的验证方法啊！会很痛的好不好！”

“你不愿意。那你就是骗子，我不相信。”

“……”

姜程他怎么跟个无赖似的，拿刀割自己这种自残的行为他任曦怎么可能会做！

“我还有一个办法，你靠过来，我告诉你。”

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自己本来不想用的，但是为了让这家伙相信自己真的是人鱼，只能这么做了。

“好吧，看你又耍什么花招。”姜程也是闲得无聊，反正他也不愿意走，他想干嘛就都让他干嘛，完事就赶紧走吧。

“你靠近一点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不够近啊，那好吧。”

“闭上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你又不是黑猫警长。”

“知道了知道了。”

姜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而犹豫了一会儿的任曦，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抓住了姜程的肩膀，对着他吻了上去。

姜程，你可要给我记住，这是劳资活了20多年，第一次主动和一个男人接吻！

有些冰凉但湿滑的舌头不断突进。轻易地撬开了姜程的牙关后勾住了他温热的舌头，两人的舌头就这么交织在了一起。

姜程错愕地看着任曦，想把他推开但又有些不忍，结果干脆抱住了任曦的上身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主动开始了进攻。

被抱进怀里的任曦显然有些懵逼，作为一个萌新的他当然比不过结过婚的老牌司机姜程，很快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但看到姜程的变化后呢就放下了心，挣扎着脱离了姜程的怀抱。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男人，不过你也已经发生变化了，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任曦擦了擦嘴角，指向了姜程的脸。

“你在说些什么……”姜程舔了舔嘴角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一动作不禁让任曦脸色有些发红。

“就是，你的脸上啊……”

姜程摸了摸脸，才发现有层滑溜溜的东西，拿起旁边的手机拍了个照，顿时愣住了。

他的脸上，覆盖了一小层的鱼鳞，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迷人。

就像是和这个不明身份的入侵者脸上一样的东西。

“你难道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