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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系统:重生之国民影后》番外 关于女主剧本的大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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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番外关于女主剧本的大致故事

《戏中人●白瓷》

很多年后的林重阳缩在街头,期盼着他曾经的夫人从这里经过,让他再看一看她的模样,却又矛盾着害怕她看到自己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仍记得带她喝酒的那日,残阳如血,拉长他们的影子。如果那时白瓷早一点回头,一定会发现,他跟在她身后,不是为了踩她的影子,而是想让他的影子握住她的手。

【一】

白瓷又做了那个梦,就像着了魔一样,夜夜做着相同的梦。像是有人在刻意提醒着她林重阳是如何死的,死在谁手中。

火光冲天的夜,白瓷站在皇宫城墙上,看着挽湖庄园在熊熊烈火中一点点化为灰烬。相隔千里,她听不到那个人的呼救声,身子无力的滑落,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白瓷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想,她的夫君大概已经被烧成灰了吧!

两行血泪自她眼中流出,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不大,却迫得她睁开了眼。

一片血色中,有个男子恼怒的对她说:“白瓷,林重阳已经死了,你就乖乖的等着本王的临幸吧。能做我慕容及的侍妾是你的福分,不要想着寻死,也为你的家人考虑考虑。”

说完,男子将她扔给一个侍从,丢下一句“传御医给她看眼睛。”便消失了。

白瓷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慕容国的三皇子,除了逼人就范还会什么?”

她对慕容及,已是恨之入骨。

那个傲慢的男人,仗着皇家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连闻人一族的皇商白家,他都不放在眼里。

“白瓷,你又梦到什么了?”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

白瓷猛地睁开眼,天色微明,慕容及一脸阴鸷的看着她,捏着她手臂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白瓷蹙了眉,忍痛说道:“请王爷高抬贵手,为贱妾动怒有伤贵体。”

慕容及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白瓷看了眼被捏的红肿的手臂,心里暗骂一声,拉过衣袖遮住了伤。

“白瓷,你就这么恨本王,连做梦都在咒骂本王?”慕容及背对着她,声音听起来竟有些落寞。

白瓷恨恨的说:“杀夫之仇,岂能不恨?”

“放肆,你现在是本王的侍妾,本王不准你再想那个死人。”慕容及眉间闪动着怒火,拂袖离去。

“白瓷今生只有林重阳一个夫君,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白瓷毫不示弱的回道,等他离去很久,才无声落下泪来。

【二】

说起白瓷和林重阳,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这些事,还是白瓷从母亲口中听来的。

那时白瓷尚年幼,只是个两岁的孩子。

那一日是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已是九月却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雨。一场秋雨一场寒,白瓷被母亲抱在怀中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母亲哼着轻柔的调子哄着她,等待着父亲从瓷坊归来。白瓷在歌声中渐渐入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父亲说话。努力睁大眼睛,她看到父亲领着一个男孩回来了,正在同母亲说话。

“夫人,林先生随他夫人去了,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我们收养他吧!毕竟,我和林先生曾是挚交。”

“可他还有一个姐姐吧,那个女孩怎么办呢?”母亲蹙了眉,问道。

父亲叹了口气,“祁山不肯放过那个女孩,她有百年难遇的占星天赋,以后甚至可能会比她母亲还强,他是因为没有占星天赋才被祁山扔出来的。”

母亲看着男孩,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躲在父亲身后怯懦的摇了摇头,父亲揉了揉男孩的发,询问他:“今天是重阳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你就叫林重阳好不好?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好。”糯糯的声音从林重阳口中发出,白瓷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忽然冲着他伸手说:“抱抱......”

父亲母亲被逗得哈哈大笑,林重阳看了一眼母亲,得到允许后从母亲手中接过白瓷,宠溺的抱在怀中哄着,一如多年后无数个大雨滂沱的夜。

转眼已是数年,林重阳和白瓷渐渐长大。

白瓷接手了瓷坊的生意,林重阳成了她的帮手。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直到母亲病重,他们的生命才有了转折。

跪在母亲床前,白瓷含泪听着母亲最后的心愿。

“阿瓷,重阳是个好孩子,值得你托付终身。这些年你们朝夕相伴,你应当比娘更清楚,娘想帮你们做媒,不知你意下如何?”母亲苍白无力的手轻握住她的,仿佛随时都会垂下。

“娘,我和重阳本就情投意合,完婚是迟早的事,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这就去办。”白瓷抬袖拭泪,安慰着病重的母亲。

“好孩子,那娘就等着了。”

“娘,我这就去准备婚礼的事,你好好休息。”

白瓷哄着母亲睡下,才离开了房间。一推开门,便看到傲立长廊的修长身影,她忽然有点后悔答应母亲。这么多年,林重阳对她很好,只是不知他对她的是否有情意,更多的时候,他会像兄长一样照顾她,宠着她。

“阿瓷,母亲怎么样了?”林重阳看到她出来,快步走到她身边,神情是关切至极。

“母亲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白瓷垂头说道,半晌,又抬头定定的看着他,说:“重阳,我想问你个问题,我只问这一次。”

林重阳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不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她才说:“你愿意娶我吗?”

林重阳噗嗤笑出声来,毫不迟疑的说:“当然愿意,我的阿瓷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答案,在他笑出声时,白瓷就扑入了他怀中,压抑的哭出声来。

【三】

两日后,白家举行了一场婚礼。没有意外,没有抢婚,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在婚礼结束后,迎来了一封圣旨。

白瓷跪在地上悄悄打量着宣旨的人。那个人她是认得的,前些天他还在瓷坊买下了不少瓷器。当时白瓷以为这样大手笔的顾客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宫里的公公。

圣旨宣完,白瓷惶恐的接过圣旨,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不是自己听错后才小心翼翼的领旨谢恩。

皇恩浩荡,赐了白家皇商的名义。命他们前往北方慕容国,推销瓷器,开拓市场。

那时他们都不曾想到,这一封圣旨,便是他们分离的开始。

母亲病重,父亲自是要照看她,二人都不宜远走他乡。是以,这一行,白瓷和林重阳只带了几个皇家侍卫以及家中小厮便启程了。

新婚燕尔,没有浓情蜜意的生活,只有迎着大漠风沙前往异乡的无助。

远离故国,长途跋涉。终于在半月后,一行人抵达了慕容国皇城。

因着白家是闻人一族的皇商,慕容国主也是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住处及商铺。挽湖庄园景致秀美,地处要地。前邻繁华街道,后有楼宇林立,是接待贵客的不二选择。

引路使者为他们一一介绍着庄园景致,白瓷和林重阳认真的听着。等到使者终于介绍完告辞时,他们才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相拥入眠。

二人实在累极,丝毫未曾察觉房上的瓦片被人揭开,一双阴鸷的眸子窥视着他们,或者说是盯着林重阳。

隔日一早,白瓷和林重阳才吃过早饭,便有人来拜访。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异国他乡会是谁呢?

稍稍整理了下仪容,白瓷和林重阳便来到了会客厅。

一个翩翩身影正悠闲的坐在高堂上品茗。林重阳开口询问:“敢问阁下是?”

男子抬头飞速扫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白瓷说:“在下慕容及,久仰白姑娘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慕容是国姓,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当知道面前这个邪气俊美的人是皇亲。只是白瓷不知,自己的名气竟有如此大,连慕容国的王爷都纡尊降贵来拜访她。

心里虽惊异,面上却不表。白瓷从容有礼的说:“奴家随夫君初来慕容行商,以后还有劳王爷多多照顾才是。”

“那是自然,白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慕容及说这话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似乎是在故意气林重阳。

看着林重阳铁青的脸色,白瓷悄悄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慕容及满不在乎的继续说:“今日来是奉父皇的命令请白姑娘和林先生参加明日的晚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林重阳笑笑,应道:“多谢陛下好意,林氏夫妇一定会去。”

林重阳特意强调“林氏夫妇”,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慕容及看着他们紧握的手,诡异的笑了一下,并未多言。

打发走慕容及,白瓷才松了口气,拉了拉林重阳的衣袖,柔声开口:“夫君,别气了,我们以后少和他来往便是。”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阿瓷,你离他远点。”

白瓷点头,然后轻笑,“夫君是在吃醋吗?”

林重阳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你说呢?自家媳妇被人调戏了,换做是你,你不生气?”

白瓷撒娇似的钻进他怀里,咯咯笑着,温声道:“阿瓷永远都是重阳一个人的阿瓷。”

林重阳也笑,大手摩挲着她的发,一脸宠溺。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林重阳也许是真的爱她。不再是兄妹之情,他吃醋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态度。

如果时间定格在此刻,明天不会到来,就这样厮守到老,此生大概是无憾了。

可惜,偏偏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次日,白瓷和林重阳正准备赶赴宫宴。一出门,街头巷尾的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们,偶尔有小声的谈论飘入她耳中,让白瓷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们说的是,今日晚宴,慕容及会横刀夺爱,强抢一个已婚女子,而这个女子,正是白瓷。

【四】

晚宴无非是说些客套话,看些歌舞表演,吃些珍馐佳肴,甚是无聊。

然而白瓷却是坐立不安,生怕会生出什么变故。尤其是发现慕容及不时瞥向她的目光,更是心虚。

好不容易捱到结束,慕容及什么都没说,才让白瓷松了一口气,恨不得拽着林重阳立刻飞回去。跟一些对瓷器感兴趣的达官显贵客套一番,便立刻告辞,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在外人面前,白瓷是个很刚强的女子,只有在林重阳面前,她才会卸下伪装,展露出女儿家娇羞的一面。

譬如此刻,她靠在林重阳怀里,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浮躁的心才平静下来。

顺着手指往上摸,在小臂内侧,她摸到了一天长长的疤痕。看着那道被岁月淡化却无法消褪的疤痕,白瓷微微愣了一下。

彼时年少,白瓷总是看到父亲谈生意时喝酒,心下好奇,也想尝尝那酒的味道。于是壮着胆子向父亲讨要,却被父亲狠狠斥责了一顿,女孩子喝酒,简直不像话。

白瓷气的红了眼眶,转头跑回家向林重阳诉委屈,央求他带自己去喝酒。林重阳拗不过她,隔日偷偷带她去了薄酒。

薄酒是这里最出名的酒坊,不仅酒好喝,老板的女儿新酒还是个极美艳的女子。

当然,美艳的女子总会招来祸事,不然难以坐实红颜祸水这个词。不巧的是,这场祸事偏偏让白瓷和林重阳赶上了。

白瓷只不过浅抿了几口酒,就被呛的直咳嗽。浑厚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挥之不去,林重阳给她倒了杯白水,轻轻拍着她的背,白瓷眯着眼看他,似乎印象中的林重阳永远都那么温柔。

酒坊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连老板的女儿都惊动了,二人忙跟出去看了一下。

原来是一个仰慕新酒的彪形大汉喝多了砸了卖摆件的小贩的摊子,新酒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看了一眼便回房了。

小贩却和大汉拼起了命,眼见大汉就要怒砍小贩,围观群众赶忙拦着。白瓷不愿意掺和这种事,加之喝了酒有点头晕,便拉着林重阳回家。

她走在前面,林重阳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林重阳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影子上。

白瓷回头,刚想取笑他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顽皮。话未出口,便见林重阳抬起手臂护住了她的头,然后她听到皮肉划破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林重阳的闷哼。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视线被他的手臂挡住,她什么也看不到。

白瓷向前走了一步,脚下踢到了一个物什,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香炉。香炉的棱角在林重阳的手臂上划下很深的口子,她的眼中一瞬间涌出了泪。

很多年后,白瓷已经记不得那天她是怎么哭着带他去看大夫,她只记得,那时她对那个保护她的少年动了心。

似乎回忆起往事,白瓷便陷入了时间漩涡。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挽湖庄园。

林重阳动了动被她抓的发麻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挽着他的手臂跳下马车。

像往日一样随意的推开门,白瓷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夜风拂过,花朵从枝头坠落飞入湖中,湖面被搅起层层涟漪,如同她不安的心。

园中多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事物,三个朱漆红木箱。

白瓷蹙眉看着林重阳,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于是叫来了小厮询问。

小厮一脸惊诧的说:“刚才来了一帮人说这些都是夫人让抬回来的,我才让他们放在这里的。”

林重阳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冷声道:“打开它。”

箱子一个一个被打开,小厮的眼睛几乎被闪瞎了,口水差点流出来。

一箱闪闪发光的金元宝,一箱世间罕见的珠宝,还有一箱鲛绡织成的衣裙。随便拿出来一件去买,也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白瓷细细的查看了一下三箱东西,终于在一件月白缃裙上摸出了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五个字:聘礼,慕容及。

白瓷看了眼面色煞白的林重阳,以为他是生气,无奈的抚了抚额,吩咐道:“明天把这些送回三王府。”

小厮应了是,便退下了。白瓷蹭到林重阳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哄道:“夫君,别气了。等推销完瓷器,我们就回去了,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很晚了,回去睡好不好?”

过了一会,林重阳才无奈的揉了揉白瓷的发,眸光从一棵树上扫过,叹息一声,“但愿如此。”

夜,万籁俱寂,四下无人,一双阴鸷的眸子被树叶悄然隐藏。

【五】

聘礼事件过后,慕容及消停了,白瓷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表面上看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但坊间关于他的传言却是只增不减。谈及最多的便是月妆楼的花魁许妄言嫁给了九王爷,但从九王妃一夜之间又变成了三王爷的侍妾。素闻三王爷和九王爷不和,却不想慕容及竟卑劣至此,连一个女人都要和他九弟抢。白瓷在心里更加鄙视慕容及了。

“敢问姑娘可是这里的主子?”清脆的声音响起时,白瓷尚沉浸在对慕容及的厌恶中。

待那人又唤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看向来人。仅一眼,白瓷又失了神。不仅是她,瓷坊的所有客人、小厮的视线全都定格在那个人脸上。

嫩白的肌肤略施粉黛,狭长的眼微微眯起,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风情,白如削葱的手指轻轻扣着柜台,示意她回神。

看到这么美的人,难免会失态,白瓷有些尴尬的笑着,“美人有何贵干?”

美人风情万种的笑道:“有件事想和白姑娘商量,不知姑娘可否赏脸移步一叙?”

美人相邀,自然不好拒绝,于是白瓷乐呵呵的上了美人的马车。

等到了一座小楼,白瓷才想起问她是谁。女子侧头想了想,才道:“月妆楼许妄言,你也可以叫我许千帆。”

白瓷听了,却是惊呼出声。她面前的美人,正是最近红遍大街小巷,饱受非议的女主角。

“你不必惊讶,毕竟很快我们就是姐妹了。”她说这话时,平静的眼中明显有一丝嘲弄,只是不知是针对白瓷还是她自己。

“什么意思?”白瓷想了想,不明白的问。

“不出三日,慕容及就会对你下手了,不管你愿不愿意。”

“你胡说什么,我已为人妇,难不成他还能……”说到这里,白瓷突然意识到,许妄言也是嫁人之后被慕容及抢走的,那么他再多抢一个有又何妨。

许妄言却是笑了,“你以为你还逃的掉吗?凡事招惹了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然后她收敛了笑意,“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我还可以保你夫君一命。”

“我夫君又没有招惹他,他怎么可能会死,我才不和你做交易呢!”白瓷干脆利落的说,不等她说话,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她怕多留在这里一刻,便会听到越多不好的消息。

“你会后悔的。”白瓷听到许妄言这样说,然而此刻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想快些赶回挽湖庄园,确保林重阳的安危。

然而等她赶回挽湖庄园的时候,她确实后悔了,一切都迟了。那里早已是遍地尸骸,湖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强烈的呕吐感冲击着白瓷。她强忍着恶心,一具具的翻开那些尸体,每看一具,她的心就凉一分。

一共二十八具尸体,全部是被剑贯穿咽喉而死,但是这些尸体中,没有林重阳。

白瓷终于忍到了极限,扶着树干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白瓷回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虽然看不清那人的容颜,但她知道,那个人将会成为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身子终于支撑不住,滑落下去。索性那人及时伸手,白瓷才没摔在地上。

“我夫君在哪?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对我们?”白瓷从他怀中挣扎出,虚着眼睛问他。

“林重阳还没死,他是和祁山有关的人,祁阳骗了我,我定要报复回来的,可我动不了他,只能让他身边的付出代价。”慕容及轻描淡写的说,似乎杀了满园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敢动他试试,我同样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白瓷恶狠狠的说,平日温和有礼的模样再寻不见。

“那便试试吧,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慕容及走到湖边,看着血色的湖水,笑的像个恶魔。

于是,便有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挽湖庄园在一夜间化为灰烬,而她爱的人也死在了熊熊烈火中。

【六】

那之后,白瓷整日郁郁寡欢,若非慕容及用她父母的性命胁迫她,她可能早就随林重阳去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个月,直到白瓷得知了母亲过世,父亲殉情的消息。若说一开始慕容及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才接近她,那么现在慕容及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将她遗忘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所以,当许妄言来找她时,她并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

关于许妄言和慕容及的事,前些天她已经从下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了不少。

原本她是玉国的渔女,叫许千帆。后来偶然救下了被追杀的九王爷,后随九王爷来到慕容国,被送入月妆楼。不知为何九王爷又娶了她做王妃,只是这个王妃才做了一夜就莫名变成了三王爷的侍妾,而九王爷却失踪了。

想来,也许是慕容及用什么东西威胁了她。对慕容及,白瓷实在是厌恶,所幸他还有点人性,从来没有碰过她。

许妄言只说了一句话,便和白瓷达成了共识,她说:“我要慕容及死。”

之后便是漫长的排兵布阵,白瓷等了三年。

三年里,她看着形形色色的美艳女子进入王府,又有数不胜数的人儿伤心至死。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不爱慕容及,慕容及也同样不爱她们。

慕容及的冷落,给了她和许妄言充分的时间,现下,终于可以做个了结了。

南海玉国,早有逐鹿中原之心。闻人一族被他们与慕容国联手覆灭,现下终于轮到了慕容国。

那一日,皇室宗亲尽数被屠,白瓷亲眼看到慕容及死在玉笙凉剑下才安了心。一把火,燃烬了这个囚禁了她三年的地方。

离开时,她问了许千帆要去哪里,那个女子沉默了许久,才回她:“天下之大,无以为家。”

天下之大,无以为家,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她的夫君死了,父母也已过世,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后来白瓷辗转漂泊来到了商城。她在这里开了一家瓷坊,瓷坊中的瓷器皆是她亲手所做,除了一个无脸瓷偶。那是林重阳初学制瓷时的失败品,也是他留给她仅有的回忆。

白瓷的铺子开在街尾,她经常会看到有人在街头欺负一个乞丐。偶尔外出路过时,她会扔给乞丐几个铜板。不过是因为那个乞丐大面积肌肤被火烧伤,可怜他罢了。

也或许是因为他是从火海中死里逃生的人,让她总能想起她过世的夫君。又或许是因为,那个乞丐看她的眼神很温柔,像极了她朝思暮想的人。

【尾声】

转眼又是十年,街头的乞丐终于捱不过病痛,死在了这一年的深秋。

白瓷为他买了口棺材,很平静的为他发了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看到他裸露的手臂上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时起了恻隐之心,也许是看到他在常年靠着的柱子上端端正正的刻下白瓷二字时熟悉的笔记,这些让她忆起了故人。

她想,她不会再让他久等了,他们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也该团聚了。

次年七月,白瓷在瓷坊中安静的、永久的闭上了眼。林氏瓷坊的牌匾上落了灰,风吹过时,灰尘在空中扬扬洒洒,最终尘埃落定。

连同落下的还有一张纸,洒脱俊逸的字迹一看便知出自一个男人之手。上面写着:一街之隔,百米之距。我不敢去,你不愿来。如此,便是一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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