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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野村夫到至尊王者》40 防守一方的凌厉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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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攻之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本来是要布置阵型。

而在此之前,咕咕叫唤的肚子却提醒着马永以及他那群来势汹汹的伙计,还得先喂饱肚子。

马永当即下令,就地开伙,给众人一炷香的时间吃饭。

他的打算是,在饱餐一顿之后,立即指挥手底下这群悍匪,冲击在他看来防守极为薄弱的刘家村,一举奠定战果,打完收工。

让他没想到的是,正当他们吃饭的时候,刘家村来人了。

来人骑着一匹马。

马永很开心,他打定主意,这个人、这匹马,如果来到自己的营地里逗留,他就不打算让这骑潜在的俘虏再回去了——他现在就缺作战的马匹,哪怕只有一匹也好。

然而,来人并没有给马永劫持自己的机会。

这位来客只是在田财的府邸外围逗留了一会儿,便将半截竹子竖插在地里头,上头还挂着一封书信,而后绕着田财府邸的北头开始转悠。

这是来搞侦查来了!马永立即派十多个人出动,把这个胆大妄为的侦查兵赶了回去,顺便取回了书信。

这是一封求和信!

信中委婉地表达了对青旗寨的歉意,说没有能够好好保护好马十七少侠,致使其沦为不明人士的刀下之魂,十分遗憾,并称往昔存在着各种误会,希望能让马永进刘家村来,让刘氏三子当面解释清楚,当下,希望能够停止这场无谓的争斗。

看起来,这封书信情深意切。

说实在的,这封信说的,何尝不是刘家三子的心里话呢?

虽然青旗寨的进攻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是,毕竟也是一群数量上占据优势而且如狼似虎的匪军啊。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刘家村这边的胜算,实在是太低了。

然而,马永看过信,将信撕成粉碎。

马永心里已经明白,刘家三子对自己是有忌惮的。

而这一点,侧面证明了,刘家村的防守,是不足的。

马永心中,对于他心中认为的唾手可得的胜利,又多了一份期待。

但是,刘家村里的其他势力——比如清风观援兵,对争取和平并不感冒。

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杀戮,而是因为他们了解对手。

在刘家三子最后一次争取停战之时,这群清风观的援兵,正在焦灼地准备着反攻的计划。

这个时候,整个战场的局势,其实正处在一个微妙的时间点上。

凌鸥惊喜地发现,擅长马战的马家军,这次作战,并没有马军的参与。

或者说,暂时还没有。

这是一个战机!一个稍纵即逝的战机!

凌鸥见识过马家军马战的凶猛和惨烈!他清楚地记得,这种凌厉的进攻,曾经摧毁了小东山及其周边几个村屯宁静美好的往昔,带来了血肉模糊、火光连天的人间惨境。

凌鸥曾经以为,这样的队伍,他是没有办法正面从站场上占得一丝便宜的。

然而现在,对手的队伍里,没有了马军!

而己方的手里,有十匹马!

凌鸥笑了。

当凌鸥向李岩建议采用己方马匹作战,袭扰对手的时候,李岩冲凌鸥笑了笑,表示认同和赞许。

为了彻底确认对手的底细,李岩早前已经借了一匹马给刘二,让他借送求和信的名义去侦查对手的情况。

刘二飞马回来后,带回来了青旗寨匪军的最新情况。

第一个消息,青旗寨已经和田财联手。

这是一个坏消息,因为田财对分水岔的地形,了如指掌。得到田财的帮忙,青旗寨将可以洞悉整个战场的各种细节,刘家村守军配置情况、强弱布局,都将在对手眼前一览无余。

第二个消息,青旗寨确实没有马军参战。

这是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很有可能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

但问题是,李岩的手下,并不擅长马战。

长期以来,清风观的武装力量担当的是防卫任务,对于马上对抗、追击等事情,并不在行,也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

以这样的条件,对抗马战的高手,即便对方没有马军参战,李岩还是没有太有把握。

但是凌鸥觉得,战机稍纵即逝,他当即和李岩商量,先派五匹马出去,作为袭扰之用。

李岩问道:“袭扰,也得有个目标吧?袭扰哪里呢?”

凌鸥想了想,道:“那就先去把田财的宅舍点了吧。”

李岩倒没有更好的意见,便将凌鸥的话吩咐了下去。

五骑清风观马军,便开始制备油布、火种,准备以弓弩带火布的方式,完成己方临战指挥人员的第一个战略目标。

而对于凌鸥而言,这只是一场临时的测试和检验,他想看看,到底清风观的马军,能达到多高的水平。

于是,正当马永吩咐进攻联军收拾妥当,准备开往刘家村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几匹快马,从东侧极速将联军阵营开进,而这几匹马,并不是青旗寨的马军。

马永对于马战,一向轻车熟路。他了解马军的优势,也了解马军的劣势。

对于这一路突然出现的意外,他讶异了片刻,马上就转为淡然了。

无所谓。

在他眼里,这样一小拨兵力,根本对他无足轻重。

然而他忘了,他手里现在,还握着另一只队伍——田财的家丁。

有些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有所谓的。

没出马永所料,在己方步军弓弩的威胁下,这五匹马并没有敢于接近自己的大部队。

既然他们不敢接近自己,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马永很放心。

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眼前这帮对手——一群未经战阵的雏鸟。

马永派人到刘家村周边侦查,寻找进攻点。

探子很快回来,汇报情况,说通往刘家村的大路均已被挖溶挖烂,仅剩下水田和田埂围绕着刘家村,刘家村北头临江,是四海船队码头所在地,有一队人马驻守。

马永向田财问道:“田老板,你说我们往哪边攻好一点啊?”

田财道:“需不需要我船运兵力打他北面?策应你进攻?”

马永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合力攻他北面是么?”

田财急于脱离马永的控制,便道:“我亲自带人攻他北面,你看怎么样?”

马永笑了笑,道:“我们这边有一百多人马,对方不过六十,我们踩也踩死他们了,还需要这么麻烦吗?看我怎么干,好好学学吧哈哈。”

马永的计划,是这样的——兵分两路,极速从原南、东两条大路进攻,攻破防线之后,大肆杀伤破坏,从刘家村防线的内部捣烂对方。

为了抵挡刘家村可能出现的飞箭,马永要求田财马上给冲锋的先锋找来木板、藤牌,用作盾牌。

这一招极为狠辣。

马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那就是人多。

数量就是硬道理!

你有马军?

不在乎。

你有弓弩?

不在乎。

只要我的兵力迅速攻破你们的防线,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要我的兵力切入到你们的内部,烧杀抢掠,震怖人心,看你们还不落荒而逃,鸡飞狗跳?

马永就是这么想的。

他有这种自信,也有这样的资本。

因为他的这种策略,帮助他从默默无闻的小土匪,成长成为名镇一方的大悍匪。

很多年以后,世人称这种策略为“闪电战”。

马永主意打定,他立即整合队伍,自己领三十精英卫队坐镇田宅,派副手马成、马眀,分别领南、东两军,向刘家村进攻。

至于水里龙、田财,马永选择将他们放在身边,名为军师坐镇,实为严加看管。

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独吞这一场战斗的战果。

南、东两军各四十人。在马成、马明的带领下,迅速向前开进。

东军的进攻速度稍缓,因为他们遭到了防守方马军的袭扰,但是凭借着盾牌的防护,东军派出的一只二十人小队,迅速将防守方的马军驱离了战场。

南军则一路顺利,眼见着就触摸到了刘家村防线的外围。

刘家村内,李岩带着弓弩队迅速分为南、东两拨,分别抵御着敌人进攻的两个方向。

南边队伍最先接上火。

弓弩南队一行向进犯之敌井然有序地射出箭支,无奈进攻方带着盾牌护体,不惧飞箭。

然而,等到进攻的南军靠近防线外围时,他们才发现,他们也拿防守方无可奈何。

因为,绕着刘家村南边的,除了水田,还有竹林、树丛。

防守一方倚靠着竹林、树丛,开始朝进攻方丢鹅卵石。

而竹林、树丛,又成为了防守方天然的盾牌,让防守方不惧进攻方的箭射!

而进攻方的盾牌,挡得住前面飞来的箭,却挡不住利用抛物线原理从天空的方向垂直扔下来的石头!

在一波波鹅卵石攻势之后,南军稍有致伤,稍稍退却整顿。

东军的情况,是一样的,可能还更糟。因为他们除了要应付刘家村东面的防卫,还要应对随时出现的清风观马军的袭扰,等于是腹背受敌。于是,东军早早就停在了水田之外,向前和向后,都摆开了进攻姿态。

第一波攻势,暂时停止,没有胜负。

马永在田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早已预想到这样的情况。

进攻受挫,不怕,反正自己已经大军压境,又占有田财的家舍作为根据,完全有能力有时间跟刘家村耗着。况且,自己早已派人回青旗寨搬救兵去了。只要援兵一到,自己就更有底气了。

再说,目前防守方之所以能够抵挡得住进攻,无非是因为兵力、箭支还充裕,再多来几轮攻势,防守一方物力耗尽,人员疲惫,再加上临近黄昏,辨识不清,进攻进去的难度,就小得多得多得多了。

所以,马永现在并不着急。

他正盘算着下一次进攻。

刘家村中,防守一方正在利用交战的间隙整顿兵马。刚刚的第一波攻势,由于太过迅猛,导致储备箭支数量的一小半,都用了出去,被进攻方捡拾了回去,当了战利品。

按照这样的计算,再来两次进攻,箭支就用光了,届时,进攻方将可以丢弃盾牌,轻装上阵,可能可以迅速攻破这条人与自然共同购置的防线。

凌鸥马上要求李岩,将剩余的五匹马放出去,继续执行袭扰进攻方的任务。

李岩很为难,毕竟第一次放出去执行袭扰任务的五匹马,尚没有冲破田宅守军,完成火烧田宅的任务,说明这一些平日里以防卫见长的清风观马军,确实没有临阵马战的经验和实力,再放一拨出去,是凶是吉,很难预料。

分水岔之战,暂时就僵在了这里。

转机,发生得不动声息。

对于马永而言,其实还有一个敌人,他没有预料到,或者说,至少他没有认真对待到。

他忘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挡了他第一分队的行进,袭击了他第二分队的运送。

而在这一场分水岔之战的布置当中,马永,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这股神秘力量的存在。

也许,马永并不相信水里龙和他说的话。

也许,马永认为这样一股神秘的力量,并不会及时出现在战场,影响局势的变化。

不管怎么说,马永的全盘计划里,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遗漏。

然而就是这个遗漏,造成了分水岔之战的第一个转机。

马永也将亲眼目睹,一种难以描述的,奇迹的发生。

而这一刻,来得非常快。

不久之前,马永刚刚派遣自己一个的心腹探子回青旗寨搬救兵。

而现在,这名探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驻守在南江南岸的那支留守的马军,已经全军覆没,所有马匹,全部失踪。

马永气急攻心,那支留守分队,可是他自己的棺材本啊。

这一个消息,如同一个惊雷一般,将马永的脑袋击得发晕。

他清楚地认识到,即便自己能够顺利攻占下分水岔南北两家,事到如今也亏了。

他的立足根基,没有了。

第一分队没有来,生死未卜,不过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第二分队在水上遇袭,二十匹马无一幸免,全部葬身鱼腹。

第三分队驻扎在南江南岸,派有心腹看守,如今也全部丢弃。

尚西马家的立足之本,彻底玩儿完。

这种情况下,再打下分水岔,还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打下分水岔,也无非是不败而败罢了。

马永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后悔。

他闭起眼睛,突然,一个恐怖的念头浮上了他的脑海。

留守的马军全军覆没,说明在他的背后,存在着一股实力不俗的敌人。

南江南岸,是他唯一的退路。

而如今,这条退路被切断了!

水路,不再安全。

陆路,已被切断。

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瓮中之鳖!

他没想到,防守方最凌厉的攻势,没有出现在一线的战场,而是,在他的身后,在他没有意料到的,阴暗角落。

他仿佛看到,在幽暗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他心中恐怖非常,如同掉进了冰窟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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