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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行》第五十九章 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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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阵阵,铃儿叮当。偶有几声鸟鸣,空灵悠远。

一袖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在其身旁正坐着一声布衣的邢意,在邢意手中正把玩着一张竹制弹弓。

“快看,小二醒了。”一只微胖的手从旁伸了过来,说话的正是杜家的少爷杜金龙。邢意闻言连忙放下竹弓,凑到了一袖身旁。紧张的看着一袖,就连对一袖的称呼都变了。

“赵木你先不要说话,疾医说你伤势太重,需要静养。”

一袖一脸黑线。

静养还在马车上来回的晃悠?

忍住了身上的疼痛,一袖慢慢张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邢意仔细看着一袖的口型,知道了一袖在问这里是哪。

“我们在去中原的路上,血盟大军进犯,雁门城不能呆了。”杜金龙挪了挪身子,耐心给一袖讲了起来。见一袖还想再问,邢意示意一袖要少说话,给一袖讲起了这四天的事情。

是的,一袖在打出一拳之后就晕倒了。杜家主连忙请来了雁门城最好的疾医,施针之后稳定了许多,但还是昏迷了四天。

在这四天里,出了许多的插曲,其中一个便是杜家主态度的转变。

自孙家家主带着武师回府之后,杜家家主就做好了迁移的计划。上等的木料装了几大车,折价出了最后一批货。至于其他的物事就更简单了,金银细软云云,总比木材要方便的多。邢老看在眼中,倒是有些难为情起来。杜家主见了,学着邢老的姿势指了指西面。

血盟如一阵风,一阵吹翻了西城的风。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向东而去,而雁门城正是必经之地。杜家主本意只是出些人手支持邢老,然而在知道了血盟拿下了西城之后杜家主直接下达了搬迁的命令。倒应了邢老那话,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当然,孙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血盟之威不是他一个布商能够扛住的,婉言谢绝了杜家合盟之事,孙家在杜家之前先走了。只不过在出发之前,又出了另一个插曲。

那就是当日被林镇南一招打趴了的孙家武师。

自从一袖晕倒以来,林镇南就没有走过太远。

白夜行来雁门城以及杀了银铠小将聂少城一事让林镇南明白了血盟主赵无名并非是放任一袖,只不过是将鱼钩甩的长一些,至于是不是要用一袖来钓点什么林镇南也不清楚。若是想知道,也只能带着一袖去中原了。

然而孙家武师只道林姓叫花子怕了自己,摸清了林镇南的行踪之后带着几名小厮堵住了林镇南,欲报一箭之仇,却不想正踢到了铁板,挨了一刀不说,还留下了一地的屎尿。

之后,西城以及血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雁门城,城内的百姓一夜之间走了不少,林镇南硬拉着做鸡的店主给他做了几只,提着一壶酒对着黑风寨的方向连吃了五只。随后将酒壶摔在了地上,大笑着回了杜府。

不光一袖不明白林镇南和上官白玉这两个怪人的感情,就连林镇南自己都有些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会惦记那个酒鬼。

马车之上,一袖在叮当不止的铃铛声中听完了邢意所讲的故事。活动了一下胳膊,看着车顶上的图画发起了呆。

马车是杜家的马车,作为一个以木材为生的大户,乘坐的马车自然是精雕细琢。四面丝绸装裹,正上方一朵千叠雕花倒坠其上,阵阵松木的清香沁出,华贵优雅。

又是一声鸟鸣,一袖慢慢闭上了眼。

他想要去找回八年之前的记忆,然而一袖费了很大的力,却只是出了一身的汗,至于八年之前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听着杜金龙和邢意的呼吸声,一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思绪再转,他想到了晕倒前轰出的一拳。

于是,一袖再次睁开了眼,一字一顿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邢意没有回答,一袖慢慢转过头,正看到杜金龙正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邢意,邢意不露痕迹的晃了晃脑袋,杜金龙会意,将脑袋伸出了窗外。

一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由于身体不适,只得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马车的左右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在一袖感到一阵倦意之时,一声嘶鸣将其惊醒,紧接着一袖所在之马车夫一声低喝,止住了马车。

“怎么了?”斜倚在一袖身旁的邢意问道。

“好像是遇到劫道的了。”杜金龙费力的将身子探出车窗,胸脯刚过去时,马车的车窗咔嚓一声,断了一条横栏。

“真不知天高地厚,敢劫我丐帮未免……”邢意嘟囔了几句,推开车门从另一侧径直跳了下去,当看清前方情形之时,邢意止住了要说的话。

因为在官道的前方并不是什么人高马大的山匪,有的只是一个提着长剑的清秀女子。

自然,若是只有一个女子是不能拦住杜家的马队的,在这女子身后,正卧着一只巨型斑斓猛虎!

那一双巨大且炯炯有神的虎目,散发着凌厉凛冽的气势。它虽是卧着,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褐黑相间的毛,厚重巨大的爪,如蟒蛇般的虎尾肆意的扫动着。仿若只要这女子一开口,便将面前的一切吞下一般。

“咳咳,你们是雁门城杜家对吧。”待马队停下之后,提剑女子翻转手中长剑,声如黄鹂。

杜家的管家所坐的马车刚好是第一辆,见女子问起,管家有些犯难,不知所措的看向杜家家主。

杜家家主一见便知这女子定非等闲之辈,抬手止住了邢老下车之意,对着女子的方向拱了拱手:“女侠士所言极是,在下正是雁门城杜家家主杜五是也。”

“哦?既然是杜家,那么你们一定是见过这个少年了。”女子也不理会杜五的行礼,随手在衣袖里一拉,掷出了一张画轴,只见这画轴在地上慢慢展开,一张少年的脸浮现而出。杜家的管家一看当时呆住了,只因这画轴上的画像非是他人正是轰出一拳晕倒数天的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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