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耳边似乎仍是那不知耻男女的嬉笑声，那痛彻心扉的恨意，让她头痛欲裂。

“嘶…”乔伊人觉得唇瓣的嘴角一丝疼痛，缓缓地睁开了眸子，这儿是哪？

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对上的是一双灰棕色暗眸，这双眼睛似乎啃噬着她残败不堪的灵魂，让她陷入那无限循环的梦魇里。

眼神惊惧，大脑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胆颤起来，酥麻的汗毛站立起来，鼻息间是男人粗重灼热的气息。

似乎察觉到身下女人的恐惧，那深色的眸子微眯呆着点滴危险。

“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呵”男人眼中满含深意，嘴上也不做任何停顿，炽热薄凉的唇带着覆灭理智的狠绝毫不客气的撕咬着，仿佛要将她连着所以吞入腹中，他，想要她。

乔伊人的理智出现顷刻间的短路，她不是死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做梦？

可是唇上那兴风作浪的疼痛是那么的清晰，男人那粗重的喘息声像是枷锁将她禁锢着，让她颤栗一动不敢动，这么真实这怎么会是梦了。

还来不及思索，身上传来让她恨不得死去的痛苦撕裂，胸口好疼，似乎渗出血来了“啊！”

意识渐渐模糊，只见那男人惊恐的看着俨然逐渐昏迷的乔伊人，转身吼道：“该死的，叫姓叶的来，快！”

朦胧间自似乎看见男人是那么的心疼自责抱着自己，呼喊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着急，打开记忆的的盒子，这样的一切自己以前好像见到过，可是好像一贯的选择了忽视。

卫斯理，那个执着的偏执狂，像是暗夜中永远见不到阳的恶魔，蛰伏在深夜中，一不小心就能咬掉你的脖子，不带丝毫怜悯，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对待自己如此温情？她想不明白……

他们的纠缠明明那样的不愉快，不是吗？

带着深深的疑惑，渐渐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是胸口那处疼痛，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像是泛滥的海水一样灌进了她的脑袋里。

她还活着，身上那处疼痛昭示着，她确实还活着，抬起手摸索着胸口的疼痛，低头看去，纱布还印着血色，疑惑，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一切似曾相识。

她半愣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大脑却极速思索着，房门被缓缓打开。乔伊人侧目看去，那神坻一样俊美如斯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明明前一刻还凶狠的恨不得吞了她，那样炽热，那样痴迷，然而此刻面上却深沉的看不见任何表情。

卫斯理，她的未婚夫，她前世里的梦魇，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他们的一切不过是场灾难罢了，是她躲不开的灾难，14岁那年，他蓦然闯入了她世界，他说她是他的药，他的女人。在自己还未来得及抗争时，便被他禁锢在身侧。

就这样，他们纠缠着，痛恨着，她折磨着他，他也同意折磨着她，乔伊人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样的牢笼，奔向她真正的爱人，然而这一切在16岁的她而言，简直可笑至极，无论她如何抗争，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原地踏步罢了。

他们之间像是死循环，永远也找不到结局。

呵，确实，她是他的药，如果哪一天他的心脏停了，换上的会是自己的这颗吧，她想。

他冷冰冰的走到乔伊人面前，如果不是他眼神中那直入人心的怜惜不忍，乔伊人会以为面前的男人是个死人罢了。

“就这么爱他吗？都不要命了也愿意”这话语像是雷鸣一样窜进了她的脑子，这话，她听到过，五年前，这一切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男人见她不说话，只是紧闭着双唇盯着她，只当她更加恨他了，男人像是极力的忍耐似的握紧了双手，最后弥漫着药水味的空气里，听到了男人妥协的叹息声。没在说话，男人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还真是不知所措了，卧房里传来了她不受克制的大笑声，一时间回荡在整个楼内，四下的仆人只是颤了颤身型，面上皆是一派惋惜。

她笑，笑的眼泪的出来了，笑的伤口再次崩开，血顺着纱布留了出来，但是她不在意，疼痛再次侵袭而来。仍旧肆意的笑着。

老天既然给她这次机会，她必要将一切翻手为云从头再来，改变一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突然她停下了笑意，看着面前流出的鲜血，嘲讽的笑意随着嘴角划出。这伤口似乎还在嘲笑着她前一刻为了许臣青赴汤蹈火的愚蠢，如果没记错，这次是那男人18岁的生日，为了给他庆生，她不惜多次想要逃出这禁锢着她的牢笼，每次都被捉了回来，最后一次被关上在了三层阁楼。为了见她，她乘着下人不注意打破玻璃杯，狠狠的插向了自己心口，她一直都知道，卫斯理在意她，她在拿自己威胁他。

现在想来正是可笑至极。疼吗？不疼，因为她会让那个男人更疼。

掀开被子，她缓慢怕了起开，忽视胸口传来的疼痛，摸索着向前，打开房门，她朝着房间走廊的最近头走去，一步一步，鲜血顺着胸口低落到地上，嫣红绽放。

最尽头的房间，是卫斯理的书房，她知道，那个男人就在那，再次重生，她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依旧让她却步，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除了偏执着自己，从未主动伤害过自己，她迫切的想要站在他身侧，感受这一切的真实，有时候恐惧感往往能让一个人知道这不是做梦。

费劲所有力气打开了房门，在快要昏迷前又看到那个妖冶至极的男人，对着他那波涛汹涌怒气的眸子，轻轻开口“对不起，我错了”便毫无知觉的的倒在男人那位暖炽热的怀抱里。

对不起，我错了，我前世伤害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