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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深处是华年》no.1 谁来拯救丘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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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爱吗?

那你又相信爱情吗?

其实爱,和爱情,从来都是两回事,而非简单的“两个人的事”。

爱最怕的是什么?是抱怨、犹豫、猜忌、隔阂,甚至是想当然的种种。

爱情又最怕什么?

不是你们当中有人觉得不合适;不是你爱他胜过他爱你;更不是所谓的距离、背景、学历、以及一些很多人认为爱情应该有的样子。

其实爱情最怕的是:结果!

我并不否认,以前我也会跟你们一样,期待爱与被爱,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见惯了那么多,奔爱情而去的悲欢离合,才发现只是世人没有将“爱”和“爱情”分开对待,才使得爱情轻易有了结果。

那些仍然奔走在路上的爱情,却仍然耀眼夺目。爱情,从来只是一个过程。真若有了结果,爱情就会变成爱!

不要让爱情,在现实虚荣的光环下暗淡;更不要让爱情,在爱的滋养下失去方向而错乱。

看到这里,有人又开始质疑了:我们是来看元气满满纯爱小说的,你却对爱情高谈阔论,指手画脚,撒出一堆熬完“鸡汤”剩下的鸡骨头打发我们。你谁啊?

我说我叫丘比特,不知道有没有人相信。

诚然,没人会相信我就是存在于希腊神话里的小爱神。

正如你们有人对爱情失望而宁愿单身,有人年少懵懂而涉世未深,有人从恋爱到结婚都依然天真。大多数人会在现实中幻想爱情的样子,付诸实践时却只会浅尝戛止。

韩剧,给了你们一份加糖的卡布奇诺;童话,送了你们一颗已经发芽的恋爱之种。

所以,你们多数人都只相信:完美的爱情都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

这不就废话了么?敢不敢别用左手捂着胸口,我保证不用“铅箭”射你。

我说我是丘比特,你们都不相信,那接下来的故事,我讲给谁去听?

姑且少说几句,毕竟真爱无言。好啦,let`sgo!

......

那一天,我,也就是你们的小爱神丘比特,终于迎来了自出生之后,第5201314个诞生日。

具体是你们人间多少年,请自行点开手机里的计算器得出结论。

而这一天对于我来讲,意义重大,aspecialday。因为它相当于你们人类的18岁。

我怀着兴奋与激动,重返人间。去完成我作为“成年神”的成神礼。

让999对单身狗成功恋爱,再让999对恋人爱情脱轨。

别骂我!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神设定这种坑神规矩,作为小爱神,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瞬间崩塌,变成了没有翅膀的萌宝?

哦,对!其实这个成神礼的任务,没有具体期限。也就是说,自我诞生日起,到任务完成为止,回去向妈母交差就ok的。

怎么还想问我生日?别以为我听不到你的心声,就说你呢。

就不告诉你!你能看见我?还是能打我?

但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完成成神礼,我可以选择成为双鱼座天神,或者天秤座天神。

别好奇,你们的心声太多,我都听不清了。还是先认真听我说。

......

是夜。日本东京暴雨,浓密的乌云,不时的被划破天空的闪电照亮。

4.5级地震,在这个岛国似乎司空见惯。

而我赤裸着身子降临时,正好砸中了日本沿海的一块礁石。

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引发了相当于4.5级的地震,却又因为靠近沿海,引发了一定规模的海啸。

或许因为几年前来人间时我还是幼神,降临地点都会把握好分寸。可是这一次,因为已经成熟的身体,达到了一米八三,背后那对小翅膀暂时还无法适应这样的身体,致使我离预定的降临地点,偏差了几十公里。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不敢估量这几十公里会带来怎样的变化,但有一件事我很肯定,这场由我引发的地震和海啸,直接拆散了852对日本情侣。

却没有一对单身成为新的情侣。甚至从此之后,日本很多青年,开始涉足牛郎店和织女店,完全放弃了恋爱的想法。

我只是一个爱神,所司职责有限,能够干涉和改变的,仅限于爱与不爱。

怀着愧疚和失落,带着自责和不甘,我来到了算不上熟悉的中国上海。

繁华的街景掩盖不住无数颗冰冷的心,初上的华灯在极力掩饰着拥挤人流中的冷漠。

偶然有几对散发着温暖的情侣路过,我却怎么也不忍心射出背后的铅箭。

如果说日本单身青年缺乏的是对爱情的理解和憧憬,那中国的情侣缺少的是对爱情的信仰和虔诚。

于是,我拿出了金箭。

从外滩到滴水湖,利用手中的金箭,我成功的让995对年轻人,成为了爱情的信徒。

随着萌生在他们心中的爱情发芽,稍稍抵消了因疏忽而在日本犯下过错的良知谴责。

走走,停停。似乎这个时间,滴水湖的人,远不及外滩多。

我一边感叹人间发展如此快,一边却也在好奇,他们手里发着光,不时有画面闪动,还能够放在嘴边说话的,究竟是什么神器。

因为上次降临,不曾见过。

与此同时,越是接近滴水湖这种安静的氛围,周围的男女老少也更多地在摆弄手里的神器。

怀着无比的好奇,我从他们上空依次飞过。

有的神器像电视机一样,正在播放着不少年轻人喜欢的韩国电视剧;有的神器里面只有一个个花样美男美女,正在跳舞唱歌或闲聊,甚至偶尔会说一句“谢谢宝少爷的游轮”。

还有的神器黑着,没有丝毫光亮,有的女孩靠在左耳边,声嘶力竭地哭着,却仍然不忍不愿意放下;而更多的神器,被人们挂在脖子上、装在包包里、捏在手中,偶尔神器传出一声警示之后亮起,人们会飞快地点着手指,然后又心满意足的继续着刚才的事......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神器拥有如此神力。但我作为爱神,曾被无数少男少女追捧的丘比特,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正在投入时间、精力、青春去痴迷神器的人们,他们心中的真爱值,正在迅速流失。

没有人同附近的人们交流,更没有人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好感。对于“喜欢”这种相对浅层的感情都无法激活,谁又会产生爱?

放眼四周,人间的奢华早已超过天堂。

可是,在我这个爱神的眼中,终归少了许多以前有过,现在不再的东西。

我说不上是什么。是人情,是心意,是温暖还是别的,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作为神,一个即将成年的爱神,这一次的人间之行,让我第一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触。

人间,或许不再需要“丘比特”了......

或者人间的爱,也会随着时间成长。我丘比特成年之时,这种容不下暖爱的空间,也在强迫我作为天神回归十二宫吧。

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想尽快完成成年礼,离开这个曾让我欣喜,如今让我感到陌生,似乎十分嫌弃我的人间。

看着那一颗颗麻木不仁、泛着淡蓝色光芒的人心,我踌躇着、犹豫着、挣扎着收起了手中的金箭。换出铅箭,我似乎也被周遭的人类感染而有些寒心,随意地搜寻着我这虚情箭下的“受害者”。

人群中,我瞅准了刚才那个将神器贴在耳边,痛哭流涕的女孩子。

没有丝毫犹豫,铅箭射中女孩由粉红渐渐变为淡蓝的心后,瞬间消散,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里。

我不敢说女孩子胸口不会痛,因为她正痛苦地用右手握拳,轻轻捶打着胸口,呼吸沉重而杂乱,眼泪更如消融的冰河。

看着女孩如此痛苦,我有些质疑地,低头看了一眼铅箭。然后又用力将铅箭扎向自己手心。

铅箭穿过手心,没有任何异样,没有任何伤痕,仍旧带着这万年来不曾改变的寒心神力。

恰在此时,女孩猛然蹲下,随后起身将手中的神器大力甩向了滴水湖。

“咚”的一声之后,女孩用牛仔上衣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用地道的上海方言,说了一句“人渣”。

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我很想再拿出金箭,送出一份祝福。

可是我却做不到。

女孩那句“人渣”,久久回荡在心间,就好像伤害她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此前的恋人,而是我这个将铅箭射向她心间的“神渣”。

有那么一瞬间,我手足无措。或许是作为神,我正在经历成年,又或许是,回顾曾经年少无知的我,用这手中的铅箭,伤了多少人的心。

为何爱情里,爱会痛,不爱也会痛?被爱会开心,不被爱同样有人开心?

这一大堆的疑问,第一次出现在我脑海。

杂乱无章的心绪,一点也不像滴水湖的湖面。而我也渐渐意识到,“成年神”与“成年人”,似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不同背负。

而这种名为成长的蜕变,正在由内到外的改变着曾熟悉的自己。

面对这种未知的心境成长,心里是极力抗拒,且有了一丝恐惧。

我只想早早结束成年礼任务,返回天堂。一股脑地,施展出了我的成名神技“铅箭百连射”。

长嘘一口气,昧着良心地,将刚才由我引发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拍打着背后的小翅膀,拖着如今健硕的裸体,缓缓飞向湖心。

隐约间,还能听到那些被铅箭射中的人们,或痛哭,或傻笑,或摔打着东西,寻求某种慰藉。

我知道,他们都会像扔手机的女孩子一样,在濒爱的边缘,获得我播撒灾难般地救赎。

如蜻蜓一般立在滴水湖湖心的水面,没有带起任何涟漪。

我迷惑、彷徨,甚至有些恐慌。就像我在湖面上,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谁来拯救丘比特?”旁若无人,我望着天堂的方向,大声询问。

人们听不到我说的话,天堂离这里又太过遥远。这一声从未有过的疑问,我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的心,还是在问尚在人间的其他天使。

而我仅仅知道,在我问过这话后,就有些后悔了。

一道笼罩我全身的强烈白光,自我身后瞬间临近,带着从未见过的神力,灌入四肢百骸。

意识是模糊的。似乎过了几天,又似乎过了几年。

只知道当我再次苏醒,睁眼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简约的灯饰,墙角都是石膏做的花纹。

自己躺在一张算不上精致的双人床上,蓝色花瓣点缀的床套,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

屋子里还有一个卡通的衣柜,还有一架立式钢琴。钢琴灯矗立在角落,就这样陌生的看着我。

触电一般地掀开毯子坐起。微鼓的小肚子,将部分赘肉压在了平角内裤凸起的部位。

伸出精壮的手臂,用手指戳了戳自己两腿之间,内裤之下的硬物。

“我不是丘比特吗?刚才不是还在努力完成我的成神礼?这是哪里?这身体......”

内心狂放不羁地大喊几声。

我是丘比特,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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