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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暗之翼》第七章 最后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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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传送,是把你自己同化成圣光的一部分,试着感受身边的光元素,想象自己就是他们的一员……”

然而很可惜帕尔克的尝试失败了,老教皇的面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消停了。帕尔克已经失败了好几次了还是抓不到要领,不过没关系……老教皇笑着安慰并鼓励道:

“没事的,慢慢来,汲取失败的经验再来尝试一次,失败是成功之母。”

老教皇嘴角含笑的看着一次次失败的帕尔克,不厌其烦的指出他的错误。

不知过了多久,日头已经快要落下了,花苑中的鸢尾花左右摇曳,鸢尾花与紫罗兰混合的香气格外的迷人,伴的这个黄昏也独特的迷离。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听到老教皇的话语帕尔克微微松了一口气,帕尔克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长相说不得有多英俊,但总算是能看的过眼的那种类型吧,毕竟圣职者嘛,给人的印象很重要的。

“我打算让你去宗教裁判所历练历练,你看如何?”

二人散步在紫色的花海中,正当帕尔克醉心于美景和无尽的畅想时,也是,毕竟能欣赏教皇冕下花苑的殊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但老教皇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不过帕尔克并不敢流露出一丝不满。

“冕下,一定要去吗?”

平心而论,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在冕下心中的地位他不应该拒绝,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将自己搁置在生与死之间,他是个惜命的人。

他可是知道他的前任,也就是冕下逝去的那个教子,埃尔维斯·克莱斯特阁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人保护的,保命手段似乎也没有准备很多,要不然那位阁下怎么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在边境殒命。

他清楚的认识自己,他在教皇冕下心中的地位在怎么样也比不上已经逝去的,由冕下亲自带回来,从小教养到大的克莱斯特阁下,一个即将成为大主教,成为教廷权力巅峰几人的少年都在宗教裁判所的任上殒命,那他也说不定……

他能平平安安的过活为什么还要去搏命呢?教廷一向对人很宽带,尤其是对天才。帕尔克不自负,但这却是现实,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愿意冕下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是一时间心里有些不痛快和不满,感官稍微下降一点点,但这是可以用后天来弥补的。他相信在经历克莱斯特阁下的悲剧后冕下不会强硬的要求人进入宗教裁判所了。

果不其然,老教皇听到帕尔克犹豫和明显不乐意的消极回答后,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快不色,但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道:

“我尊重你的意见,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回去能在考虑考虑。”

“是的,冕下。”

帕尔克点了点头。

“去吧,你先回去吧。”

罕见的,今日老教皇并没有留下帕尔克共进晚餐,而帕尔克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明白也许是又勾起了老教皇的伤心事,这是老教皇心中无法化解的痛。每每想到这帕尔克都忍不住嫉妒那位已经葬身在战斗中连尸首都没有找到的克莱斯特阁下,他在惋惜的同时也在庆幸,还好,不,幸好他已经死了……帕尔克恶狠狠的想到。

看着帕尔克的背影,老教皇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维尔,若是你还在我又何须在矮子里面选高个,你远比他们优秀,我后悔了,维尔……我的孩子……”

洛佩斯已经数不清了记不得了这是老教皇的第几次叹息了。

是夜,教皇宫内灯火通明,望着夜色已深还未安歇的老教皇,洛佩斯开口劝慰道:

“冕下,早点歇息吧。”

老教皇无动于衷静静的看着一桌上一堆乱糟糟的东西:有精致的半身画像,有已经发黄的小孩的涂鸦作品,有染血的衣襟和勋章,甚至还有小孩的幼稚玩意……

“冕下,阁下他已经逝去已久了……”

洛佩斯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

老教皇长叹一声,将半身画像卷了起来,画上的少年仿佛正当时就在昨日,在刚才!

“他已经不在了,教廷也需要一个新的继承人。我不是个合格的教皇,更不是个合格的教父。”

洛佩斯嗫嚅了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见老教皇已经卷起画像走出了门外。

夜幕上,繁星正盛,翡翠色的星光,银白色的星河交相辉映。

老教皇走进了他寝宫旁的一处偏殿,轻轻的推开门,似乎怕打扰到里面熟睡的人,可惜黑暗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打开灯,魔法水晶灯柔和的黄光照亮了整个厅堂。看内里的装潢,这显然也是一处居所,里面的摆设竟然与老教皇的寝宫大相径庭。

居所很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光洁的大理石地步干净的可以映出人脸,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也是干净的,被子,枕巾一应如此,甚至床上还有孩子的抱枕和毛茸茸的玩具,床边的衣柜里还挂着主人的常用衣物,无一不是朴素的,最奢侈的也不过是一件金丝与红色丝绒制成的大主教长披。

桌子上还摆着居所主人常用的墨水和羽毛笔,桌子是由昂贵的沉香木制成的,不过主人似乎是不知道他的珍贵,昂贵的木料上满是刀刻的痕迹,隔着许久也能想象着主人刻字时的怨念。

上面刻着一些诸如:教皇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成为圣座的……唔,等我成为圣域我一定要揍一顿老沃尔蒙,教皇,哼……这类大逆不道的话。

而在桌子的正中间摆着一个皮革的小本,里面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些让人忍不住发笑又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不难看出这是主人的日记,但合上日记本,皮面上写着两段话,字迹很稚嫩,话语也很幼稚,用着并不漂亮的花体,但也可以看出主人写这段话时的认真与决心。

“我要努力学习来报答老沃尔蒙,我不能让他失望,他说我会比他走的更远,他说我会和他一样成为受万千人敬仰至高无上的教皇冕下,可我只是一个小混混啊……我怎么会成为这样的大人物呢?但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我要成为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我要把教廷的光辉撒遍每一个角落,我要将我挚爱的紫色鸢尾花种遍我的所见之处,让教廷的旗帜飘扬在整片大陆,让教父的纹章成为……”

后面的话已经模糊不清了,老教皇用颤抖的手摩挲着封面上的字,眼眶有些发热,眼前竟然有些模糊了。

老教皇将怀中的画卷展开铺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上,老教皇闭上了眼,万千话语终化成了一声叹息。再次睁开眼深深的凝视了一眼画中人,似乎要将他的样子永远的记在心中。

“走吧”

老教皇淡淡道,关掉了房间内的魔法灯,房间再次复归沉寂。

“洛佩斯”

洛佩斯一直静静的跟在老教皇的身后,听见老教皇的声音,低声应道。

“将这处居所锁起来吧……”

洛佩斯惊异的看着老教皇,他可是知道冕下可是近乎每天都要来缅怀一番的。

“冕下这……”

“锁上吧,以后,不,或许是永远,永远我都不会再来了吧。”

老教皇最后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居所,似乎那个顽劣的少年还在。

老教皇抬起头看着寂静的夜空,耳边只有花苑中的鸢尾花被风吹动的声音,老教皇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空灵。

“维尔小时候老跟我说人死了会化作天上的星辰的,还总是没大没小的说等我薨逝之后怎样怎样,可是却没想到却是他先化作了星辰,而我连他的尸身都没有找到……如果死者有另一个世界的话,我只能祝福他能生活的更好了。你说的没错,维尔他已经不在了。”

“维尔啊……我的教子,可又和我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呢?我一生没有自己的子嗣,只有维尔一个孩子。我只得祈祷神明在上让我可怜的孩子得到真正的安息了。”

“这也许会是我对他最后的祝愿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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