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为王国工作多久。l无论从品行和神学研究领域都是我学生中出类拔萃的，我希望您尽可能地帮助他完成任务，为他的安全，也为王国的事业。”

“放心吧明墿大人，您的想法在很早以前国王陛下就和我们谈到过。我虽然有时候偷懒不去参加您的祈祷仪式，不过我深知一个优秀的神官对王国意味着什么。我私下里想，让l执行这次任务，一方面是形式所逼，一方面也让他多一些经验和磨练，以便将来能够承担起更重要的使命。从这个角度看，其实对于年轻的l来讲是件好事，大人不必过于担心。”明墿神官听了这些话，就高兴地点点头说道：

“将军大人果然深谋远虑，不愧是国王的得力臂膀，h将军大人说您粗中有细，看来所言极是。”说完拍了下他的胳膊，满意地离开了。

想到这里，t看了看前面马上的l，思考一下问道：“先生，如果那天碰巧我们没有在一起，你却遇到一个危险的敌人，你会怎么做呢？”

l想想说道：“这要看具体情况决定吧，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正义感和良知，我必须努力说服和教导他，这样不但保护了自己，还能争取到更多的力量一起面对残暴的皇城统治。”他的话没有出乎t的意料。t就大声在他身后说道：

“听着，如果确定他是一个对你来讲非常危险的敌人，就尽快寻找机会用你的小匕首宰了他！这是你能生存下来地唯一选择。千万不要试图和魔鬼讲道理，那样你会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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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道路变得越来越难走。完全进入山地之后，每天行进的路程也缩短了不少。道路曲折并且时有时无，不过村庄和小小的城郭却比以前丘陵高原那边多了起来。漫山遍野的灌木丛在深秋的季节里呈现出庄严的暗红色，把错落其间的白桦林衬托得更加清晰优美；在蓝天白云和峻拔的山峰环抱下，各种植被焕发着寒冬到来前最后的生机，显现出沉稳的浓绿。偶尔发现隐藏在山脚下几处破旧的农庄，炊烟弥散间让人不禁浮想联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种旷古的宁静中沉睡了数千年。

爬上很长的一段山坡，地势逐渐开阔。安排好各自手下上马前进，h和族长还有诞徊并肩骑马缓步慢行。山势较高，云雾开始爬上了远处的山梁，空气中渗透出几许潮湿。诞徊整理下身后的披风对身旁的两人说道：

“这两天忙着赶路，还没请教两位先生，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的手下曾经到过这里。”h示意身后的m对诞徊讲。诞徊听了转身看看m道：

“小兄弟，不会迷路吧？”

“不会，先生。从东边的丘陵高原到现在的山地，向西走最后只有一条路。”m凑近马头对他说。

“看不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阅历不浅。”诞徊听完m的介绍后夸奖他说。

“小时候偷马走过一次，大致还能记得。”m平静地回答。诞徊听后笑笑对h说道：

“阁下果然厉害，连手下小小年纪都这么出色！”看见h客气地摇摇头又很随便的说道：“看阁下虽然比我年少，但处变不惊行事老练。肯定也是经历不凡啊！”说完仔细观察查着h的反应。h立刻仰头笑笑就说：

“阁下过奖了。也是世道太乱没办法，才沦落天涯栖风宿雨混日子。”看着诞徊好奇的眼神就接着说：

“在下从小家境贫寒，一直是村民邻居养活长大。后来我们村里的一位老人觉得我可怜，就把我带出来。老人是马匪，常年带着手下四方漂泊，偷盗打劫……”跟在后面的m慢慢张大嘴巴，听着听着就有点迷糊。这不是离开边境哨卡那几天自己讲给h的吗，他这会儿一点不脸红地对诞徊讲述着，好多细节自己说得没那么煽情啊！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在马上边走边小声地吹着口哨。可是不久h就嫌他干扰了自己的即兴发挥，在前边大声喊道：

“m！”

“在，老大。”

“你能不能把嘴闭上！没看我和诞徊先生在说话吗？”

“是！老大。”m咽口吐沫不出声了。

下午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镇子。镇子居民不是很多，不过看起来物资相对来讲还很丰富。此地处于皇城北部山系的群山之中，虽然距离皇城要比玉夏近好多，不过中间是巨大的山峰及峡谷相隔，几百里没有人烟，也绝无通行的道路。如果想到达皇城，一边是走h他们来的方向，进入土族领地的丘陵高原后向南，再折回来向西；或者就是过祭巫岭直奔西方，到山系尽头向南绕过去再转向东走。因此皇城对此地的掌控不是很严密。百姓生活还算稳定。但是据h所知，这个属国的国王已经被皇城收买，成为皇城不折不扣的傀儡。加上此地民风笃信巫术妖灵，多有邪魅之事发生，外人避之唯恐不及。所以过往这里的人员大多非寇即盗；再有就是流亡潜逃，或者舞弊贩私。真正商旅并不是很多，所以这一带几乎成了最隐蔽又是最危险的杂乱世界。

h他们在镇上唯一一家旅店安顿下来，算上诞徊的十几个手下，二十几人几乎把旅店占了一多半。店主庆幸生意盈门地同时，也感到心里忐忑不安。这一路人马行动粗野表情冷漠，全部是身材健壮又明枪烈马。纵然经常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还是免不了加了许多小心。

各自简单梳洗来到二楼一处宽敞的厅子坐下来，要了饭菜开始喝酒，看着栏杆下面的厅堂里各色人物杂陈其中。几张破烂的桌子坐满了天南海北的人物，分不清是官是商，是匪是盗。几天来一直山中风餐露宿，所有人都尽情享受这难得地轻松和可口的美食。

天色逐渐黑下来，厅堂四壁的油灯还有屋顶中央巨大吊灯上面的蜡烛全被点亮，人影晃动谈笑嘈杂，简陋的旅店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越发舒适。不过组长异样的表情还是引起了h的注意，顺着他的视线h发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八九岁模样，黝黑的皮肤褴褛的衣裳；僵直的眼神中透露出微微的惶恐。h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土族人。男孩不断往来穿梭在楼下几张桌子之间，端菜倒水一刻没有闲暇时间。

h和族长一样，搞不清这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地距离土族领地已经非常远了，最主要的是，土组人自古就很少离开自己的领地，这是由来已久的民族习惯，也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民族心理，更别说一个年龄尚小的孩子独自来到这个远离家乡的陌生国度里生活。男孩瘦小的身体很难胜任这粗重的劳动，巨大的水壶和沉重的餐具常常让他碰到客人的身上，于是不免招来大声地谩骂和野蛮地踢打。

组长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一言不发慢慢地喝着酒，一边看着那个男孩出来进去地干活，一边听着h和诞徊他俩聊天。诞徊看见他神情不悦，就举杯向他敬酒。似乎是为了让他开心一样的说道：

“我敬您一杯！昨天路上班向我介绍说阁下是土族部落的一位组长。在下很荣幸与您相识。我应该称您为大人才合适，为我们的相遇干杯。”

“干杯。”族长收回目光不冷不热地答应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诞徊放下酒杯又接着问道：

“阁下的领地在土族的南部还是北部啊，如果在南部，那应该是和玉夏国相邻。想必您和他们也常有来往吧。”他的话让h和m立刻注意起来。

“阁下怎么对玉夏感兴趣啊，难道您是玉夏人？。”族长又开始把目光投向楼下的男孩

“哦……不不，只是对那个遥远的国度很感兴趣而已。还听说玉夏的禁卫军首领叫……h，大人熟悉吗？据说此人年纪不大但是剑术和才智极其出众，并且手下还有两位得力的副将军，也是一顶一的高手。”诞徊的话音刚落，坐在h身后烛光阴影里的m就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下，h没有反应，仍旧悠闲地喝着酒。

“怎么，这个人是阁下的故交吗？”族长转回头看了看他，然后低下头开始吃东西。

“呵呵，我并不认识。也只是听说。就是此人，听说三年前杀了你们土族部落最尊贵的大族长。阁下不知道这个人吗？”族长听了抬起头，扔掉手中啃完的骨头说道：

“我不但知道，还亲眼看见他就在我不远的地方砍掉了大族长的脑袋!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拗断他的脖子！”族长说完恶狠狠地看了一眼h。h故作平静地笑笑，挠了挠头皮。然后问诞徊：

“阁下既然不认识他，为什么对一个既遥远又和我们不相干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