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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遥远的微光》第84章 各自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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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去了云艺后,玉儿被积压已久的舞蹈天分渐渐的浮出水面。她跳孔雀舞跳的越来越顺手,越来越有深度。她从民族传统文化的角度,去理解傣族传统孔雀舞。

秋荷也听说了,现在玉儿的孔雀舞紧随她其后。玉儿时常穿一件粉色的买来的筒裙样舞服起舞。

玉儿也经常和秋荷通信,信上大致的内容陶慧珍也见到过。秋荷对舞蹈的理解,则开始来自于舞蹈学院的那一套,从舞蹈史的纵深与演变来理解现代的民族舞蹈。她说的头头是道,专业的舞蹈术语频出。她还邀请玉儿去云艺参观。玉儿始终没有去。

次年春季,也就是二零一一年的五月前,县里派出所下来两名工作人员,其中有一个是曾接手过关于“秋荷救小孔雀事件”的民警。他特地问起秋荷的情况。得知秋荷已经就读于云艺甚为惊讶。

两个工作人员下到大茶村的目的是为村里没有落户的人普查落户,这其中就包括了玉儿。

五月初。陶慧珍带着玉儿坐上了勐腊开往景洪的大巴车。大巴车驶出汽车站后,把小小的勐腊县城丢在后面。低矮零星的纸箱形状的小楼,渐渐真的成了纸箱大小,勐腊县的大佛寺从那些纸箱里冒出尖顶来。

事实上,近几年,勐腊县着实林立起不少楼房,只要细心观察不难发现。主街的尽头几栋老旧的小楼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六层的崭新写字楼。

陶慧珍靠在窗边,玉儿依赖的拉着她的手,尽管玉儿已经读初中二年级了,还是很依赖陶慧珍。大巴车爬上盘山路,勐腊县城远远地在路的脚下,是一个不大的小城,形状像桑叶。大巴车盘旋在路上,时而勐腊县城在左侧时而在右侧,时而在拉近时而在疏远。有时候陶慧珍从窗口看去,都分辨不清是正在离开勐腊还是正在来到勐腊。

路程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玉儿从窗外移回了视线。她看到了很多工厂,高耸入云的烟囱,白烟滚滚。她看到比勐腊县规模更大的一座座县城从眼前飞速过去。“我还是怀念以前哟。”玉儿瞅着车里困倦的人们。

正午的光辉从车前方洒进来,车在行走,但又像没走。

陶慧珍把带来的暖水杯拧开递给玉儿:“给。怀念以前干啥呀?现在多好啊,你看窗外那些轻重工业、那些各行各业都在朝气蓬勃的发展,整个世界都在快速的走进一个跳跃性发展的阶段。说不定在多年以后,玉儿也会是那些行业之中的一员。你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不是以前。”

“以前秋荷姐,刀老师。我们都在一起。”

“傻丫头,我们得向前看。人总要面对孤独和困难,越是艰难的时候往往越是需要一个人来面对。要像《老人与海》里的老人圣地亚哥一样勇敢无畏。”

“嗯我懂,那本书现在也是我的枕边书。老师,有一天你也会回到家乡去,我总会变成一个人的是吗?”

陶慧珍沉吟了会儿:“至少在你舞蹈方面还没一个落脚点之前,我还没考虑过那些问题。玉儿,这次舞蹈比赛你有没有信心?”

“信心倒是有的。”玉儿点着头。大巴车缓缓的驶进景洪市的入口。

时隔两年。陶慧珍探头探脑的望向眼前的城市,她与这座城市有缘,她早就知道。

两年前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城市。她带来的是秋荷。那时比现在,困难的多。费用、经验,什么都没有。走一步停一步,忘不了从前。她记得她和秋荷起了大早,走在还是弯曲的红土路上,到勐腊县坐上大巴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如今有了大茶村通往县城的中巴车。

相比较现在的玉儿,那时候的秋荷还无比的紧张,背井离乡的少女,对自己第一次登台没有多大的信心。然而当秋荷真正的踏上了舞台,就好像找到了久违的觉悟。

这次到景洪市天还不晚,陶慧珍领着玉儿穿街过巷。两年前的小旅馆却不在了。她们住在了另一家名为“欢乐旅社”的小旅馆。一年一度的景洪市舞蹈比赛,气氛一如往常。两人第二天去报名,一个星期后开始登台。接下来是公布结果。玉儿和两年前的秋荷取得了相同的成绩。她们跳的也是大致相同的舞蹈。回程时,陶慧珍从车窗向外打量。城市渐渐的朦胧起来,这里两度让她的舞蹈学生从这里起航。短暂的时间,她遗留下了深刻的感情。

夏初,陶慧珍又带着玉儿踏上去往昆明的汽车。一年前,秋荷申报了市级的舞蹈大赛,取得了冠军之后她才被云艺破格录取。今年玉儿走了相同的路线——五月的景洪,六月的昆明。陶慧珍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又重温了一遍。她带着玉儿奔波,也像当初带着秋荷奔波一样,遇到了不少困难。有时候她还以为走在她身边的玉儿,就是秋荷呢,以为时间还是停留在去年的夏天。

在这场市级的舞蹈大赛中,玉儿果然复制了当年秋荷的成绩。当玉儿从领奖台走下来的时候,陶慧珍激动地抱住玉儿。这是她的第二个学生拿到了冠军。陶慧珍想哭,玉儿反倒先哭了鼻子。陶慧珍就忍了下去。

身在昆明,她们想到去云艺见见秋荷。那时候都快七月份了,为了冲击年底的省级舞蹈大赛,秋荷没有时间见她们,拒绝了。

与此同时,省级舞蹈大赛的承办方联系到陶慧珍,邀请玉儿参加十二月份的省级比赛,陶慧珍感激地接受了。

那个暑假,秋荷在云艺练舞,玉儿在家乡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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