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想都没想，直接去了剑鞘，把剑往前一送。有趣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抓到真的贼。

“唰——”

“侠女饶命——”

顾仁只来得及蹦出这句电视剧里反派炮灰的经典台词。他想过许多次如果身份被拆穿了该怎么办，但没想到有些事越是想来的越快。这突然暴露了的感觉，就仿佛是打算跳窗逃跑的花姑娘被破门而入的嫖客一把抓碎了衣裳。

咽了咽口水，顾仁紧张地盯着剑尖，半晌，他发现对方并没有砍下来的样子。接下来，按照多年积攒的经验，他是应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抱着小萝莉的腿大声叫好汉饶命吗？看着身上的小女孩，顾仁不断问着自己。

但很奇怪，他并不害怕于身份被拆穿，反而真真切切松了一口气。

人一旦放松下来，就开始注意起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压在他身上的小女孩发间竟然有几丝白发，比如小女孩的发质真好都没有分叉，比如……被贴身旗袍勾勒出的曲线和豆包大小正在努力发育中的……咳咳。

似乎注意到了身下人的视线，小女孩脸一红，她一蹙眉，拽过顾仁的领子，而后凶狠地呲起小犬牙，好让自己的表情更“狰狞”一些。

“给你十息的时间承认身份，不然……”

故意话说一半，她用剑拍了拍顾仁下身某处，又把剑架回了顾仁的脖子上。小女孩嘴角恶劣一挑，意思不言而喻。

顾仁下身一凉一热。

喂，语气这么暴力真的好吗，他可是手无寸铁的良民。

“我说过了，我是天尊，至少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

“呃……白长老和其他丹阁的弟子……”说着，顾仁逐渐心疼加快，他在把秘密暴露给陌生人。也许是因为女孩的年龄实在太小了，看起来不足十五岁，他无法对一个孩子故意耍心机欺骗，“铜雀城的人也相信了。”

顾仁直觉女孩并不会害他，但男人的直觉往往是不准的。

“他们告诉我，我是天尊。”

“那是丹阁的人明知也故意装傻。”

“……”

故意装傻？

顾仁愣住了。

“切，别小看深思熟虑的老狐狸们，他们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故意复杂化，只要那能带来利益。”随意评论着，小女孩丢开了剑，“感激老天吧，你遇上的是仁慈而天真可爱的我。”

然而顾仁关注的重点显然错了，他呆呆地看着某块空气，几秒钟前紫气环绕的宝剑就这样凭空消失在那里，没有借助任何类似黄卷的法宝。

“你是想问怎么做到的吗？”小女孩一叉手，故作高深的小表情似乎有些藏不住的得意。

“别那么看我，我不会读心术。”

“我们仙家人自然有一些寻常百姓做不到的能耐，我们称之为仙术。既没有秉异的天赋，又没有刻苦修习过仙术，你理解起来是很难啦。”她一昂头，一副求夸赞、求打call的表情让顾仁有一种想摸她小脑袋的冲动。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想问的？”

“仙子果然厉害，姿色和能力非凡……可否先从草民的身上下去。”好吧，虽然他很想再享受一会儿。但天干气燥，秀色可餐，该死的荷尔蒙清香混合着老干妈香味的诱惑，就像强烈的催情药剂，再不下去他的小兄弟就要投降了喂！

显然，小女孩很快回味过来，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后怕地挡住自己的胸。

“你……哼！刁民！淫贼！”

“说，真正的天尊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恶狠狠地咬着小贝齿，小女孩在思考要不要把剑再从宝物空间中取出来防身。

“真的天尊？他大概在另外一个世界。”

“天啊，你竟然杀了天尊！”

“……”

顾仁有些头痛。

“我是说，他应该在我来的那个世界。我知道你们需要他......看开点，也许他去看世界杯，或者沉迷赌球，暂时没空过来而已，也许等几天就会出现了，然后我这个临时演员就可以走了。”

如果往好的方向想，他应该可以和真的天尊解释明白，全身而退。大家都是地球人，通融一下又何妨。

“不可能！“

没想到小女孩顺口打断了他。

“门的开启需要雷劫之力，短时间不可能再一次打开了。天尊过不来了。”

顾仁的心里有些庆幸，又有些慌张。

“这样啊，天尊看来要缺席了......”

顾仁紧张地说道。小女孩正疑惑地打量着他，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们能发现的老狐狸们肯定也发现了。但冒险让你当天尊究竟有什么好处，愚弄其他门派风险很大，不，也许是有好处的，甚至是值得冒风险的好处......白长老打算牺牲各门派的杰出弟子，以此逆转凌烟丹阁的劣态。”

牺牲？女孩的语气平淡，顾仁听着反而有些不好受。

”算了，反正对凌烟丹阁也是好事。你好好表演自己的角色，我会给你个保命用的东西，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会死了......不提他了，如果你真的是从飞升后的世界来的，不应该不会仙术。”小女孩一歪脑袋，显然想不通另一个关键。

好事？顾仁总觉得女孩的思维哪里不对，但对方正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向他，怎么都不像是有心计的恶毒样子。

罢了，回头多留意下凌烟丹阁的情况吧。

“你觉得飞升后的世界该是什么样？”顾仁一挑眉，提出了一个疑问。

“这……”

“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