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丝毫没有开心，她甚至有些落寞，周令扬顾着开车回念念斋没有注意到，naya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木子的异样。

回到念念斋，naya趁着帮木子换衣服的机会，解释说很多事没有说是怕她担心。

木子装糊涂：“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餐厅突然被吓到了一时没缓过来。放心啦，你跟令扬都在ins工作，什么事都要保密，我懂哦，不会胡思乱想。”

naya抱住木子，“我们仨永远都是好朋友，对吧！”

漫漫长夜，naya跟木子聊了很久，直到木子说着说着睡着了。

naya把木子安顿到床上，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的时候，周令扬已经备好电脑、啤酒和零食，两人根绝匿名邮件的发布时间开始筛选香舍榭儿监控录像中的可疑人物。经过通宵排查，两人锁定了一批可疑人物，约三十多人。

如何继续筛选这些人，周令扬与naya再一次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两人都认为不能依靠ins的任何资源，因为京都任务的泄密，很难让人不怀疑饕餮是ins高层的某个人，他权利极大，否则不可能接触到涉及两国安全如此高级别的情报。小说网然而正是由于饕餮身份特殊，按照古吉安的公民信息保密制度，他真实身份的信息很有可能受到a级加密保护，即使他不出面肯定也会派出亲信。换而言之，利用排除法筛选上百号可疑人物是最切实可行的方法，谁的个人档案资料查到的最少，谁就越是可疑，需要重点调查。

定下调查思路后，周令扬跟naya想到了一个地方-西四巷18号。

bellona作为古吉安的千年之都，治安环境极好在venus上有口皆碑，危害到国家安全、都市治安层面的谍报活动鲜有发生，然而商业间谍犯罪可不受重点管制。久而久之，以私家侦探为掩护进行商业情报搜集、交易的各类组织数不胜数，其中摸人底细是他们的基础业务，也是强项业务。各组织之间亦友亦敌，原则上如果没有涉及到利益纠葛，圈里的各个组织尽量都当彼此是不存在的空气。

唯一能把所有商业间谍们凑到一块的地方就是bellona最大的酒吧，它开业之初就没有名字，大家只能根据它所在地址铭牌上，习惯性的叫西四巷18号。

当时，正是bellona的防空演习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naya留在家里陪木子，由周令扬一个人开车前往西四巷18号。

西四巷18号的商业情报贩子和股市一样有大户和散户之分，大户都有专属的酒吧包间，靠口碑招生意，资费高的吓人，像是上百亿的招标案，某些大企业要想从中作梗得拿出一两亿的咨询费换情报。散户和普通的酒吧顾客差不多，他们无论穿什么衣服胸前都别着一枚艳红的胸针，独自行动或几人成队在酒吧等活。

周令扬在西四巷18号点了杯啤酒，给了双份的钱，他向酒保询问最近有哪些抢手的散户值得合作，在酒保的建议下他找到了一个自称老秦的男人。

老秦不老，中年过度发福加上面相有些沧桑，给人的感觉像是五六十岁的人。老秦的右手残疾，五指发育不全的样子，这一点很难不让周令扬注意。老秦倒也释然，他解释说自己曾当过兵，在一次演习中意外被炮弹炸伤，只是残了一只手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周令扬恻隐之心发作，没再尝试着去谈别的散户。

“帮我查些人，有姓名、籍贯、工作单位、联系方式等等，越详细越好。”周令扬递给老秦一个u盘，“里面大约有30个视频片段，每个涉及到一个人，能搞定吗？“

老秦没有给周令扬打保票，他盯着u盘说：“这里面都是什么人？”

“都是西餐厅的客人。”周令扬补充道，“放心，是一家高档西餐厅，香舍榭儿听过吧，消费不低的地儿，去那里的大多都是商界人士，要不我也不会来西四巷。”

“那就简单了，两天……嗯……要不三天后，你要是方便，中午过来找我拿东西。”

谈妥后，周令扬伸出左手跟老秦握了握手，“说了这么多，喝点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秦连忙说道，随后就招呼酒保要了瓶红酒。

周令扬向酒保问了价格，付了十倍的钱。西四巷18号有不成文的规定，散户不能直接向雇主收佣金，需要通过买酒来完成交易，佣金是酒价的十倍。西四巷18号都会从中抽取一成佣金，其余九成的钱才会落到散户上。即使散户因某种原因违约，雇主也只能从西四巷18号得到九成的佣金返还。

老秦很开心，他立刻招呼着周令扬一块喝两杯，周令扬婉言谢绝，他借口还有其它事便动身要走，老秦很礼貌地起身送周令扬。

到西四巷18号门口，一位醉醺醺的女孩被人架着，她刚到周令扬身边就冷不丁的吐了。周令扬因为一早闻到浓重的酒味，他及时的躲开避免被吐一身。女子的同伴也没道歉，着急忙慌的把她架到车子上离开，

周令扬看着女孩的背影觉得甚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不自觉的盯着远去的车子发呆。

老秦拍了拍周令扬的肩膀，“别担心她这种人，就算是被人绑架了也是活该，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在这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抬出去。”

“你认识她？”周令扬顺口问了句。

“也不算是认识，她前不久来这里跟包间里的大户谈合作，据说带了一箱黄金，也不知真的假的。“

“她叫什么名字？”

“据酒保说，她叫白鸟，八成是化名吧。”

老秦的话立刻点醒了周令扬，那女孩就是白鸟琉衣。

出于职业习惯，周令扬不动声色的辞别了老秦，开车跟踪白鸟琉衣。

白鸟琉衣的车在西四巷18号两个街区外的一处独栋的民宅停了下来，她独自走下车又是一阵狂吐，并甩手大声训斥着让跟在她身边的同伴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