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什么情况?
——无心的一个失误,竟然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我只是想要制作一个铜像而已吧?
——可是,模具呢?为什么模具不见了?
——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冒出一柄剑来,而且还是典型的战国风格的青铜剑?
——刚才那到闪光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无法睁开眼睛细看的这段时间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费痕大脑一片空白,对着眼前的青铜古剑发呆:
“今后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灵异事件,今天的就是……”
然而费痕的惊讶还没有消失,下一个冲击就紧接而来,刚才还一片宁静的青铜古剑,再次地闪耀起来。只是这次闪光比刚才弱了许多,并不足以刺痛眼球,使费痕得以看清眼前的一幕——
“……!”
如果说刚才的心情是惊讶,那现在就是恐惧了。
青铜古剑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笔直地战立起来,片刻之后,突然之间四分五裂——
不,并没有真的碎裂,而是像被什么力量撕扯着,不断地扭曲,伸展,收缩.
再然后——
费痕目瞪口呆地目睹了这柄青铜古剑伸展开双手,双腿,最后是脑袋的诡异场面。
“变……变成人了?”
只会在电影里上演的恐怖剧情,竟然真实地发生了?
费痕本能地想要逃跑,但是眼前这离奇的一幕,让他连站立的勇气也没有了,只觉得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的。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无论如何,眼前这一幕已经超越了常识的界限,凭着人类的大脑,根本无法明了其中的奥妙。
当眼前的闪光彻底消失,青铜古剑也完全变为了人形——
那是一个少女。
然而,此刻的费痕,因为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大脑一片混沌,视线更是一片空白。
“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少女发出了一声略带着惊讶的叹息:
“是汝。”
“……?”
“果然是汝。”
“……?”
“汝——终于将吾唤醒了。”
……这种细微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费痕似乎有些清醒过来了,却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吾——终于见到汝了。”
少女的声音里突然带上了抽泣:
“吾——好想汝……”
“……?”
“为什么汝不回答吾?为什么汝要躲着吾?”
少女的哭泣声里略带着责怪,让费痕的胸口像是突然挨了一记重锤,隐隐作痛,但他终于能够鼓起勇气回应了一句:
“请问……你是谁?”
“啊!”
少女的声音显得有些诧异,还有些惊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汝——不认得吾了吗?不记得吾了吗?”
说完这句,少女似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颓然晕去。
————————
————————
一个小时以后,费痕坐在客厅里,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醒来以后梳洗打扮了一番的少女,现在就在坐他的对面,面带春风地凝视着他。
费痕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壮着胆子,细细了打量对方一番。
仅有一百三十公分左右的娇小个头真是我见犹怜;垂落到腰间的长发,如同泉流一样自然地流淌着;浅浅的眉毛,被画成细嫩的柳叶;小巧的嘴唇和鹅蛋脸型组合成梦幻的画卷;当然,最突兀的是那一身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汉代宫廷女装——
“这件衣服是吾最喜欢的。”
少女看出了费痕眼神中的诧异,略带羞涩地微微一笑:
“也是他最喜欢的。”
“他?”
“……没什么。”
虽然有些异样的违和,眼前这位少女确实有着和凌萌截然不同的美感,她站立和落座时恰到好处的双手交握姿态,她低声轻笑时右手轻掩嘴唇的嫣然……
古典美——费痕在心里冒出这样一个词来。
从头到脚,这位少女都充满了无可掩饰的古典气质,而且丝毫不显得做作。这种气质在现代女性群里,恐怕是无法企望的场景。
可是,这样的少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更重要的是,她是怎么来的?
费痕注视着少女,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这样做有些失礼,他也已经顾不得了,或者说他其实根本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反倒是少女显得落落大方:
“汝在看什么?吾长得很奇怪吗?”
“不……没有,你……那个……你很……漂亮。”
“是吗?”
少女掩起嘴唇轻笑:
“汝一定是在想,吾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的。”明眼人面前就不必遮掩了。
“吾是被你唤醒的。”
“被我‘唤醒’的?”
“吾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柄剑。”
“你就是‘那柄剑’?”
“如吾这样的人,曾经被唤作‘剑神女’,如今被唤作‘高等精灵’。汝就是吾的主人。”
“……对不起,我完全没有听懂。”
“那,汝知道吾是谁吗?”
“不知道。”
“汝知道汝是谁吗?”
“我?我叫费痕。”
“还有呢?”
“……没有了,我这人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汝的家人呢?”
“我的父母?他们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是我的叔父费明一直在照顾我……”
“汝对汝的家族了解多少?”
“家族?我的家族有什么奇怪的……等一下!你问这些问题做什么?”
连珠炮似的问题接踵而来,让费痕有些喘不过气。而少女在这连番的询问之后,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沮丧地垂下了头:
“是吗?原来汝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什么意思?”
总觉得少女话里有话,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费痕只觉得一头雾水,甚至闪过了“该不会是什么邪教分子”这样的念头而想要报警,可一想到面对警察的质问时说出“她是从剑变成人的”这种答案,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只能勉强忍耐。
幸好这种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少女就重新振作起来,抬起了头:
“既然如此,吾有个小小的请求,汝能不能为吾取个名字?”
“嗯?”
“吾还没有名字,请汝为吾取个名字。”
“这……可以吗?”
“是汝的话,就可以。”
“那……也不是不行。”
确实,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未免有些尴尬,既然对方都这么要求了,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吧?
不过,突然之间要给人取个名字,而且那个人还是一柄剑变化而来——
费痕再次细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认真地沉思起来,少女也不催促,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着。
“……嗯?”
突然之间,费痕原本有些凌乱的脑袋里回响起某个声音,就像是来自不可知的玄虚幻境一样,起初模模糊糊若有似无,逐渐地变得清晰,直到费痕能勉强听懂,那是一个简单的词汇——
“星……霜……?”
“星……霜?”
“啊……”
总不能对她说“刚才我是出现了幻听所以不算数”吧?虽然这个名字来得奇妙,可仔细一想,也算得上是“妙手偶得”,于是费痕也就不作他想:
“是的,星霜。这个名字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你。”
“星霜……是的,吾是星霜。”
刹那之间,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
“星霜,吾是星霜……汝果然没有忘记吾,果然没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费痕一下子又慌了手脚:
“怎,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好吗?对不起,那我再想一个……”
“不,不是的!这个名字很好!吾很喜欢!吾最喜欢这个名字了!”
少女迅速地抹去眼泪,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正襟危坐:
“虽然吾有很多话想要和汝说,但是现在吾只能先告诉汝最重要的一点。”
“好的,请说。”
“汝名费痕,是费家第一百代家主。”
“什么意思?一百代?家主?”
“汝等费家自第一代家主开始,就是拥有铸剑神力之人,吾等高等精灵,都是由费家历代家主锻造和唤醒的。”
“铸……剑?”
“汝或许会觉得吾说的一切都是空穴来风,但请相信,吾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相信。”
已经亲眼目睹了对方由剑变身为人的奇迹,现在星霜所说的一切应该无须怀疑了。而且这样一来,自己过去偶尔几次显现出来的铸剑才能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
“汝的家人一定出于某些原因隐瞒了这些事实,今后汝一定能明了一切的。”
就像是拥有读心术一样,星霜将费痕心中的疑虑一一道出,随后她款款起身:
“汝——能战斗吗?”
“战斗?”
“敌人来了,请和吾一起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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