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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薄:前夫复婚请静候》第10章 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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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潘爱子的学历和资历都不错,我想用她做我的助理,你说好不好?”

直到薛谨之说出这一句话,潘爱子才明白他为什么要邀她来薛家。

昨天薛慎之已经说了,他不会让薛谨之得逞,要她今天直接到他办公室上班。所以今天去公司后,薛慎之一定会去人事部要人。

而薛谨之却比他狡猾,赶在他向人事部要人之前,先向薛卢燕妮开口。

如果老太太答应了薛谨之,那么潘爱子的职位就算是定下来了,薛慎之找人事部也是没有用了。

潘爱子知道自己上了薛谨之的当,十分生气,但此时她更在乎的是老太太的态度。

她害怕薛卢燕妮说“不”,因为那意味着老太太对她有抵触,意味着她没有机会进入皇图工作了。

但她也担心薛卢燕妮答应下来,因为只要老太太一点头,她就是薛谨之的助理了,这样的结果出乎她的预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紧张而又纠结地盯着薛卢燕妮的嘴巴,就见老太太打量了她几眼,慢悠悠地点了头,说:“好的,这种事你不必问我的,既然你是主管人事的副总裁,这种用人的小事你自己决定好了。”

“谢谢奶奶!”薛谨之高兴地俯下身,在薛卢燕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薛卢燕妮很开心的样子,拍拍他的脸颊:“调皮!既然请人家来用早餐,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带潘小姐吃饭去吧。”

潘爱子就这样被薛谨之摆了一道,心里恨得不行。

可是她已经进了薛家的大门,一无所获就转身离开,她也不甘心。

工作的事,可以再找薛慎之想办法。可是薛家的门,她却不是每天都有机会进来一次的。

因此她什么也没说,跟在薛谨之的后头,向薛卢燕妮告了别,往楼上走去。

薛家有一个大餐厅,在一楼的西侧,但通常只有正餐的时候一家人才会聚在那里用餐。早餐则很随意,大家各自方便,可以在书房,也可以在茶室。

薛谨之每天早晨都陪他母亲共进早餐,他们母子二人用餐的地点,就在二楼临海的那间茶室。

两个人往楼上去的时候,潘爱子就在心里祷念: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遇上薛慎之他们两口子,也不要遇上薛慎之的妈妈叶海安……

谁知她的祷念竟变成了召唤咒语,刚刚上到二楼,就看到叶海安和徐慧欣相携着,从三楼走下来。

婆媳二人本来有说有笑,突然看到潘爱子,两个女人同时变了脸色。

徐慧欣没想到昨天才被她抓过头发的女人,今天就有胆量出现在她的家里!瞬间的错愕之后,她马上露出厌憎和凶悍的表情来:“哟!我是不是还没有醒啊?难道还在做恶梦?狐狸精都找上门了!这都什么世道啊?”

徐慧欣故意说很大声,可是她的婆婆叶海安却好像没听到。叶海安像是受了惊吓,盯着潘爱子的脸,两只手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

“安姨早。”薛谨之面无表情,但却十分礼貌,向叶海安请早安。

叶海安眨了眨眼,把目光转向薛谨之:“谨之……这位是……”

“安姨,这位是我的新任助理潘爱子,我晨练的时候遇到她,邀她来家里一起用早餐。”薛谨之对长辈十分恭敬。

“潘爱子……”叶海安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潘爱子的跟前,仔细打量着她,“谨之,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啊,你把她放在身边,你还能安心工作吗?”

薛谨之谦逊地笑着:“安姨,潘爱子可不仅仅只有这张脸面哦,她的学历和资历都不错的,曾经在花旗银行工作过两年……”

“是吗?那就更厉害了……谨之,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你说是不是?”叶海安眯了眯细细的眼睛,冷笑着看了薛谨之一眼,便继续往楼下去。

徐慧欣不甘心就此放过潘爱子,拉住了叶海安:“妈!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慎之带去酒店总统套房的那一个!她昨天还跟着慎之,今天又缠上了谨之!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慧欣,来者是客,她今天是谨之的客人,奶奶平时怎么教你的?要以礼待客!”叶海安没有给徐慧欣撑腰,反而教训了她一句。

徐慧欣满腹委屈,不敢反驳叶海安,对潘爱子更增加了三分恨意。

面对叶海安和徐慧欣婆媳二人,潘爱子只在刚见的时候点了点头,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那二人下楼后,薛谨之看着潘爱子像是冻住了一样的表情,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在山上邀请你的时候,我都不确定你能不能答应,毕竟你和徐慧欣昨天才发生冲突。没想到你竟然有勇气来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你邀请我来的动机不纯呢。”潘爱子斜瞄了他一眼。

薛谨之赶紧笑道:“才不是,我是你老板,你是我助理,我们以后要天天在一起相处,所以需要先沟通一下感情。”

“我以为只是单纯地请我吃早餐,没想到还有附加条件。关于做你助理的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心里不情愿,工作的主动性就差,你也不想找一个没有工作效率的助手,对不对?”潘爱子推辞工作。

薛谨之却不以为然:“没关系,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可以再安排一个副助理……”

“副助理?”闻所未闻的一个职位,亏他想得出来,潘爱子差点儿喷笑出声,“薛总,我倒是好奇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薛谨之略一歪头,看着她说:“理由?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那一刻,我就决定要追求你,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你相信吗?”

“不信!”潘爱子不觉得他有认真对待她的问题。

他也不争辩,只是笑笑,便在前头引领她,进了临海的那间茶室。

茶室里有一张红木八仙桌,配四把红木雕花椅。早餐已经摆好了,一个中年女人坐在东面的位子上,正在看对面电视里的早间新闻。

见薛谨之走进来,她马上露出微笑:“谨之……”

只唤出他的名字来,她便看到跟在薛谨之身后的潘爱子了。笑容一下子从她的脸上消失了,她愕然片刻,问:“她是……”

“我的新任助理,潘爱子。”薛谨之又介绍一遍。

然后他转身,向潘爱子介绍中年女人:“这是我妈……你称呼她佟阿姨就好了。”

“佟阿姨早。”潘爱子向佟雪帆问好。

她听说过佟雪帆这个人,却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仔细打量,她发现佟雪帆的样貌比叶海安要和善得多,穿着也比较低调,白色的过膝纱裙,丝毫不张扬。

这个女人也算是个有韧性的女子,薛远驰结婚之前,她就为他生了儿子。在他结婚之后,她仍然默默地跟着他,不提名分,不敛钱财,不吵不闹,自己一个人把儿子长大成人。

所以,在薛远驰*的大半生里,女人来去如过江之鲫,最后留在他身边的,除了他的太太叶海安,就只有最初跟着他的佟雪帆。

如今她已年届半百,容颜渐渐老去。可是她的儿子长大了,出息得玉树临风。

以前她的存在是薛家的耻辱,叶海安自是恨她恨到切肤入骨,老太太薛卢燕妮也非常瞧不起她。不知道是不是母凭子贵,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煎熬到了这个年纪,她竟然被接进了薛家来,公然形成了一夫两妻的家庭局面。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潘爱子暂时一无所知。

早餐桌上,两个女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潘爱子一副魂游体外的样子,也不怎么讲话,一口一口地喝眼前那碗粥,也不吃别的。

佟雪帆不停地拿眼睛瞄潘爱子,目光中有明显的不安和不满。趁潘爱子不注意的时候,她便会转头瞪自己的儿子。

只有薛谨之是认真吃饭的,头也不抬地喝了两碗粥,吃了一碟子的煎馒头,把摆在他眼前的熏肉和青菜都吃光了。

然后,他把碗放下,对潘爱子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哦……”潘爱子木然地答应了一声,直到他走出去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要独自面对佟雪帆,场面还挺尴尬的。

佟雪帆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坐直了,看着潘爱子,直截了当地说:“潘小姐,其实你不应该出现在我们家。”

潘爱子也赶紧放下粥匙,双手叠在腿上,十分恭顺的样子:“佟阿姨,我不明白你的话,你不喜欢我吗?那我以后不来府上打扰了。”

“你不仅不应该来家里,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薛家人的面前……当然,这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阿姨跟你商量一件事,你放弃在皇图的工作,我帮你另找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好不好?”佟雪帆对潘爱子有所求,态度温和起来。

可是潘爱子并不缺工作,也不缺钱,她只要进皇图。在这件事上,显然她没有办法答应佟雪帆的请求。

“佟阿姨,实在对不起,我很看重在皇图的工作。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不做大薛总的助理,只要你跟他说一句,他一定会听你的,我可以去别的部门工作。”

潘爱子这样说,是想趁机推掉薛谨之助理的这份工作。既然佟雪帆不喜欢她,薛谨之应该尊重妈妈的意思吧?

佟雪帆却露出不满的表情:“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懂事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明知眼前是一池子的雷,你还非要一脚踩进去吗?”

潘爱子好脾气地笑着,说:“阿姨,我不知道眼前是怎么样的一池雷,你能不能跟我说得再清楚一些,为什么我就不能出现在薛家人面前?为什么我就不能进皇图工作?如果不告诉缘由,就让我离开,似乎不太公平啊。”

佟雪帆叹了一声:“都是你这张脸……你长得很像我们家的一位故人……”

潘爱子认真地听着,期待佟雪帆能讲出一些她不知道的故事来。可是佟雪帆只说了两句,就顿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小ay的欢叫:“太奶奶!”

这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下子就抓走了潘爱子的魂魄。她像是被施了摄魂咒,完全忘了记对面佟雪帆的存在,“噌”地跳起来,跑到门边上。

她扒着门框往外望,可是二楼的走廊空空的,并没有孩子的身影。

她急忙跑出茶室,奔向楼梯。

外面突然有一个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话,潘爱子马上就被勾走了魂儿,站起来追了出去,丢下莫名其妙的佟雪帆,愣在那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潘爱子追到二楼的楼梯口,往一楼大厅里望,果然看见一个小男孩儿趴在薛卢燕妮的膝盖上,撒着娇儿嬉闹着。

小男孩儿两三岁的样子,有一头乌黑柔软的发,眼睛很大,眸子亮得像黑曜石一般,脸蛋儿圆圆的,笑起来却有一个小尖下巴。

他穿着一件亮黄色蓝领子的长袖小棉t,黄蓝相间的格子裤,白色的软底鞋,皮肤细白如玉,沐浴在清晨明亮的阳光里,美得像一幅画。

楼下薛老太太含饴弄孙,小bay稚语承欢,多么美好的天伦之乐。

可是这场面看在潘爱子的眼中,却是无比刺目。她的心里有一道旧伤痕被“刷”地撕裂开,突然其来的疼痛感袭遍全身,令她抑制不住地发抖。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楼梯护栏,将整个身体都倚在扶手上。她必须要这样把自己固定住,否则她的双脚会不自觉地走下楼去。

她的眼眶发热,脸颊很烫。她害怕自己哭出来,就努力地憋气,憋得胸口发闷,两耳嗡嗡直响。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跟随着小男孩,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能令她的心飞扬起来。她像是一只烧开的水壶,身体安静地杵在那里,内心却早已经汹涌翻腾。

还好,她忍住了,没有哭。

在薛老太太面前嬉闹够了,小男孩儿吵着要出去玩。薛老太太让奶妈带他去院子里,奶妈答应了,抱起小男孩儿,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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