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起床了哦？”

一股沉重的力量压迫着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在困意满满的情况不情愿地睁开自己的眼睛。

又一个大清早，杜羽在这样的心境下从睡梦中醒来。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杜羽没有那种一觉醒来的舒畅感，而是两眼瞪大着，抬头望着自己的正前方。

这……是什么情况？

莜正坐在自己的上方，顺利地取得了对自己的“骑乘位”。

“骑乘位”是一个不可描述的名词，而这原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正在真真切切地上演着。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这是什么情况嘛！”

好在杜羽冷静过来之后，发现事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不过就是妹妹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位置碰巧是腰部以下。杜羽脑海里闪过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旋即还是被名为“冷静”的正义战士所驱赶开去。

“莜……你这是？”

“嗯？”

莜侧着头，双眼瞪得比平常大了不少，脸上呆呆的表情表明她并不清楚哥哥脑海里正在想着什么。

“就是……莜你不是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无法直起身子，杜羽只能努力用手够到了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八点十六分。

今天是星期四，学校惯例没有安排课程的一天。睡到现在并没有违反常态，而自己设置的第一个闹钟其实也是在十四分钟才会响起。

过去的几周也是如此，妹妹不应该会自己这么早醒才对。况且——杜羽寻找着脑海里关于几个钟前的记忆，昨晚陪妹妹看小说看到了凌晨一点多。

“因为……看到哥哥没有起来给莜做早餐，于是进来看哥哥是不是还活着呀。”

莜一本正经地说着，严谨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就是这种感觉，让杜羽不免后背一凉：“看我……是不是还活着？”

莜不含糊地点点头：“最近暗杀的行动很频繁，哥哥也会成为别人的袭击目标的哦。”

言语里透着稚气，可听上去依旧如此的肯定。

“就像昨天早上那样？”

“也不全是，”这会莜终于有了否定的语气了：“昨天早上是把哥哥错误地当成任务里的目标了……”

说到这的时候，莜还鼓了鼓腮帮子，寓意对“错误行为”的道歉。

“啊哈……这样啊，昨天早上的事情就不用放在心上啦。”

对于杜羽而言，惊吓虽有，可也就是妹妹和自己的“小打小闹”罢了。反而是刚才妹妹的言语，让杜羽有点不安。

很显然，就如昨晚与梦云讨论的那般，妹妹现在是处于“清醒”与“妄想”并存的状态。原本以为是偶发状况，没想到竟然成了日常了。

“话说莜的任务目标是谁呀？”

一方面是真心处于好奇，一方面也是为了了解莜的妄想内容，杜羽只好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问道。

“这个不能告诉哥哥哦。”

没想到难得想窥探一下妹妹的“小秘密”，就这么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杜羽有点儿小失落。

是因为莜不信任自己？不能把自己的“任务内容”告诉自己的哥哥，以免“泄密”？

“原因是……担心知道真相的哥哥会被对方暗杀……”

可当妹妹说出真实原因的时候，杜羽的心情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大转变——妹妹之所以不让自己知道实情，是为了保护自己啊。

再联想到妹妹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一大早地离开温暖地被窝，爬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一股感动喷涌而出的同时，杜羽还是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为什么莜你要这样趴在哥哥的身上呢？”

自己还是对这个“体位”相当的在意。

“这个……莜说出来的话……哥哥会不会介意啊？”

一团红晕浮现在莜的脸颊上。

妹妹这难道是在害羞？看着自己和妹妹所处的位置，结合着妹妹口中的话语与害羞的神情，杜羽也觉得自己的耳根变得滚烫起来。

这是害羞时固有的表现，杜羽对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

“没关系的……莜你大胆地说吧……”

要是莜不经意在哪里学到了什么错误的知识，也得赶紧纠正才对。

“就是……最近目标没有出现……”

“目标没有出现……”杜羽重复着这几个字。

莜又猛地摇了摇头：“当然还是莜能力不足，没能够发现她……现在也找不到可以练手的地方，看看哥哥就没忍住了……”

让人理解不能的语句夹杂着听上去很糟糕的内容，杜羽只能凭借着自己和梦云相处的经验，努力找出这些让人误解的话的真正含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妹妹说的“她”，且不论性别，应该是指“暗杀的目标”？

现在的妹妹是“杀手”的身份，也就这个猜测说得过去了。至于没有练手的地方……大概是莜把自己当成那个需要了结的对象，尝试着在自己身上进行各种攻击吧？

杜羽回想起昨天林泽和莜见面时，林泽的遭遇，妹妹虽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可是关键时候力气倒是不小呢。

赶紧活动活动四肢，发现都还可以动，而除了腰部被压住以外，身体也没有其它不对劲的地方。

莜察觉到了哥哥的动作，慌忙解释道：“哥哥不用担心哦！莜害怕弄疼哥哥，所以很温柔的……”

原来是这样子，最后一个疑问也被解开了。

“那还真是辛苦莜了呢。”

杜羽习惯性地想要摸一摸妹妹的头发，可上半身的动作却因为身体的限制遭到了反弹，反而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哥哥你没事吧！”

好在这一个小意外，也不需要刻意让妹妹下来了，莜着急着爬离杜羽的身体，来到身边。

看着妹妹着急的模样，杜羽心想着还真想反过来体验一下妹妹对自己的照顾，可关键时刻肚子泄气般的一阵咕噜声，让杜羽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想。

算了，哪里有妹妹照顾哥哥的道理啊。

“哥哥？”

莜的娇小脸蛋就在自己的前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疼爱啊。

不论如何，莜是自己的妹妹——是个不错的事实呢。

“没事，起床给莜做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