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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浪苍穹》第七章: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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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渴望了远方,便注定终生流浪。恐怕,这是一种不治之症。——约翰斯坦贝克

人生最久远的是孤独,适应它是不可或缺的功课。我一直坚信着,煎熬与痛苦如果不能让你变得更加强大,那么将折磨得你麻木不仁。

我不知道什么是乐土,但我寻觅着,说来可笑,像个无头苍蝇乱闯,起初是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能确定的是天国或是地狱绝对不是美好的,只有抓在手心的真实才值得稍微思考。当我听见雨轼说出灵祖时,我的心不免颤抖,胃在肋骨间不断搅拌,不禁地思考着:“像他那样的同道中人,是如何度过受排挤的漫长时光,像我们这些哪里都不讨好的异种。”

“那是怎么样的大人物?”我说道,能让高傲的雨轼放低姿态,的确感觉与众不同。

“那我就简单地说说,他现在虽然已经有150岁的高龄,但身体依然雄健,听说灵力根基放皆四海,无人可与之匹敌。”雨轼自豪地说,看得出他甚是推崇这位素未谋面的前辈。

“他的家族在他的带领之下势力发展迅速,青年才俊层出不穷,连皇亲国戚都要避让三分。”雨辙冷静地说道:“不过不用担心,那就是个和蔼的老人。”雨辙总是说到关键的点,跟他交谈可以少费些劲。

“那这趟镖不是失败了,他也不恼火?”我旁敲侧击地说道。在我的眼中,那些异常的人脾气都挺怪的,不然吞噬过孤单的痛苦真能在时间中被消磨殆尽。

“他写过封信来,语气很是平和,一点都没有怪罪的意思。”雨辙接着说道:“不过他还是希望尽量把那些货物找回。”

“里面不是银两或者珍珠异宝,对吧?”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小兄弟也很清楚呢!但我们有义务保密客人的工作内容。”雨辙及时打住。的确诸如此类的工作都附着有相似的义务,实在无可厚非。

雨棠突然咳嗽了一下,雨轼看得更是要紧。掌柜上前来笑着问道:“客官,是否需要点酒?”他强压心中的惶恐。

雨轼也明白江湖的规矩,也不会为难工作不易的酒家。再说,今天他们的桌椅被损坏的不计其数,看来也亏本了不少。可惜现在他看见酒就生气,但还是叫了,店小二拿来两瓶女儿红。

“客官,你刚才的功夫好俊。”店小二称赞道。

“没什么,平平常常。”我并不喜欢别人溜须拍马,就像苍蝇在脑门嗡嗡响,可惜他们的数量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外。他悻悻地退了下去。

“小兄弟,会喝酒吧!”雨辙爽快地问道,感觉像是个酒坛老手。

“嗯,略懂。”我谦逊地说。

雨轼说:“你们喝,我去休息。”

他抱着宝贝女儿上了楼,一个店小二在前带路。即便为了她报仇,他还是闷闷不乐。没看见女儿安然无恙的醒来,他大概永远不会放心。

“大哥他心情不好,见谅。”雨辙虽然是个长者,却不用那些俗套玩意倚老买老。

他倒了酒在彼此的酒杯,他的眼神中闪着睿智的颜色。

“干了。”我们碰了碰酒杯,一饮而下。他与我一样,不会喝得酩酊大醉,这如同把自己的血肉送入猛兽口中,实在愚不可及。

我对他们口中那位老人产生浓厚的兴趣,但我不相信现在世上只有他一个同样的怪物,特别当自己位于此列时,更不愿相信只有自己一个人饱尝孤独,虽然我喜欢一个人在清静的场所享受孤单,但是我也从不妄言自己可能永久承受。

三杯入肚,肠暖神飘,精神奕奕,梦入酒翁。我们很清醒,拒绝店家带路。我们虽然年纪有差距,但这孩子值得栽培,哥哥近来情绪不佳,大概无意揽之。但他明白他对自己的恩情,尽管可能是误打误撞。

那些大汉夜里轮流看守那些绑手绑脚的壮汉,他们身上穿着的黄衣制服十分显眼。他们也很纳闷他那小小身板竟能打趴三十土匪,他难道有三头六臂,他们并没有见识到枫谣的灵术,一直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寻常人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的二当家对其更是礼遇有加,不过在他们这些硬汉眼中枫谣总结起来只是个长相清秀,仔细看还能感觉到一些痞子气的小男生,这点让他们觉得挺亲切的。

他的身高大概175,头发散乱,不修边幅,但对大多数人都有冷漠的倾向。在共处的几天内,我们这些仆人也摸清了他最表面的秉性。

第二天早晨,客栈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多余的客人。这对于我而言倒是耳根清净,盗匪大概包下了整个店家。

我倒没有进入深度睡眠,因为小时候在野外生存,久而久之就始终保持着这个特点,而目听觉也保持着敏锐,随时接收四面八方的讯息。这种野兽的作息的确异常,但让我十分地安心,习惯化为本能,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得不说,习惯的双面性影响都是深远巨大的。

我始终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但雨轼,雨辙也是差不多一起起床。大概五更刚过,天色朦胧,日光未至。

“小鬼,起得还挺早,值得称赞一句。”雨轼豪迈地说道,他抡了几下肩膀,舒解僵直的身子。

“小兄弟,昨夜睡得可好?”雨辙问好道。

“凑合,勉强养足精神。”我接着问道:“小姑娘醒了吧!”看着雨轼容光焕发,我就有预感,途中还伸了个懒腰。

“嗯,大哥刚刚才放松了些。”

“老家伙一夜没睡吧!”我嘲讽道。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十分让人振作精神。

“你这个外人不会懂的。”雨轼反击道,虽然挺没风度。

“嘛,的确如此。”我也不想与其发生冲突,毕竟会很麻烦,“我去见见我的工作对象”。

“我带你进去,别动歪脑筋。”雨轼用了一种眼神,仿佛要灭了我的意味至少我是读懂了。

“嗯。”我懒得与之交流,简短地回答道,感觉很累人。

我们本来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又折了回去,雨轼很礼貌地敲了门说道:“孩子,我进来了。”这都可以作为教科书的尊重却是按亲疏来决定的。

“请进。”雨棠回答道。我是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声细域高,温文尔雅。里面还掺和着一丝稚嫩。

我看见里面有许多盘子,盛着些剩菜,放在桌面上的菜有三四人的份,果然老家伙很疼爱这个孩子。

“爸爸,什么事?”她问道,感觉是那么纯真俏丽。

“这个保镖会担任护送的任务。”他拉着我推向前。

“男……男人。”雨棠嘴唇发干,两眼空洞,双手抱着头大声说:“滚……开离远点。”雨棠感觉有点崩溃。

我感到有点受伤,但不得不退出去,那是一种精神刺激,来自受创的过去。

“对不起,那孩子本来有些认生,还摊上了这件事。”雨辙叹息道。

我能理解的,精神受创的痛苦,所以不会责怪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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