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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问苍神》第二十二节 重逢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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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事毕,两人穿越南北两条天堑河流,在南河江畔与人类族群再次相会,不久之后取道东南,惊见了一群巨人族。末了沿江上行,回到西方故土,于千里之外的秃岭遇到了雪山高人等候。

历时三年有余,燧人氏终于走遍天下人世,将天火之光传递到了世间每一个角落。正逢桃花盛开,度朔山颠的那颗参天巨木已然比邻天际,雾现云隐,苍翠碧耀。

旧时光阴回溯,西北厚土的蓝天依旧高高在上,不为人间所动。燧人氏站在顶峰,手持火把,第一次从最高的地方俯览万里江河,那种壮阔澎湃的豪情让他止不住放声宣泄。

“世间再大,不去走上一遭,又岂能立于脚下。”

回到洞居,他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不同的是,他的心境至此不再相同。

这一天,山下突然走来一个人,那人一边盈笑,一边夸赞世间美好。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洞中的所有人都听到。

他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有个名字叫做盘古,盘古开天辟地演化苍生万物,他的脊骨自生灵智,曰名龙,龙承继了盘古的遗志,一心让这世间黑白分明,得以永恒延续。可是以他一人之力做不到周全,于是发现了人的智慧,人的智慧可以帮助他实现盘古之愿。然而人力微薄,尚不及堪当大任,只好助以天火,来整治纲常法则。他的希望不高,只要能代替他维持这片天地平衡,他便毕生无憾。

他的故事并不激昂动人,也没有尔虞我诈的谋略,更不是为了争名夺利的拥有和失去,仅仅只是一个永恒的愿望罢了。

他讲完故事就下山远去,并没有再多言半句,似乎他的到来便只是要讲这个故事仅此而已。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故事的意义,但燧人氏明白。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比他想象的更要深远。

改变历史的一天终于到来。

那是一个不朽之夜。在那个夜晚,天南地北的人类点燃火把,相继走出居地,携老扶幼的破例倾巢而出,他们目中泛着执着的光彩,翻越山河大地,向着心中敬仰之源前进。

燧人氏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光辉将要改变他一生的轨迹,仍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就在某一天的夜晚,族人们都已熟睡,他坐在洞外石坡,独自思索。忽然觉得丛林之中有光影闪烁,抬头细看,隐隐明亮。那些萤火之光越来越近,亮度也愈发变大,陡然结舌张目。

那些光影终于显露原形。它们不是萤火,而是火把。由千百支火把汇聚而成的照亮夜空的光火之龙。那条火龙慢慢移动到山下,终于看清了真实面貌。

“这不是当初那群同类亦残的人类吗?”燧人氏看见了领头的汉子,那汉子激动的仰望着他的存在。

“族人们,我们到了。”那汉子激昂高喊,在他身后,千百族人一起举火应和,难掩激动之情。

燧人氏急忙下得山去,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熟悉的面孔,几乎全部在了这里。领头汉子的身侧站着那个幼小,正是他的小儿。

重逢喜悦无言以表,众人默默微笑。倦容满面的他们此刻精神抖擞,似乎还有用不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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