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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泽覆坤曲》地锁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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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国东方有一座大城名为屿城,城外常有山精恶怪出没,除之不尽,同时山林深处也有无尽的奇花异果,四通八达的地域位置引来无数寻宝者和商人,亦使屿城成为了矩国最繁华的商都。城中富人竟在这贫瘠的国土上过着挥金如土的奢侈生活。

屿城百尺宽的主街上车水马龙,珍奇货物像流水一般涌进来,大部分还未等卸下便被买去,足见此地的繁荣。屿城有三大势力,可以说是各自雄踞一方。可最近城东的一方龙头万金楼的主人却有不少烦恼。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名光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听着属下的汇报,似乎十分满意。他就是万金楼的主人娄万年。

“大当家,又有人故意闹事。”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次又是盘龙帮的人?”娄万年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戾,不经意间双手紧紧握住了坐椅扶手,将扶手生生捏碎。

“是,他们想买一万斤青鳞石我说没有他们便闹了起来,还吓走了不少贵客。”

“这些混蛋看城主闭关了就敢骑到我的头上,日后我定要灭了他们。”娄万年双目怒睁。

“代城主放纵各大势力互相倾轧,应该是想坐收渔利。现今形势即便城主出关也不复往日权威了。”中年男子分析道。

“不如我们先投入代城主门下借他之手除了盘龙帮,等城主出关再另行打算。”男子又建议。

“让我再想想吧。”娄万年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光头,陷入思索。

现在烦恼的不止他一个,另外两个老势力也同样面临挑战。

.....

金阳高垂,轻风吹动树叶作响却吹不进人心。树林中剑影闪烁,剑式飘然洒脱有浑然天成之气。一人手握长剑招式衔接紧密几无破绽,挥洒自如之间却犹觉不足。既而长剑脱手凌空飞旋,又以指为剑划出无数剑气直破十尺巨石。伴随长剑回落手中,只见‘剑’‘气’合一,万道剑气积聚剑尖一点,凌空一刺破空而出。忽闻铿然一声,似乎受到巨大阻碍,这股凌利剑气竟被另一股真气吞噬,随即逸散化于天地之间,一人迈着雄沉脚步自林间走来。

“无情无质方为天下第一快剑,然而人无情剑便无意义,剑无质便无威力。”

来者面容刚毅谦和,气度非凡,举手投足皆显王者君临之势。

剑者从容收剑,似乎对此人到来并不意外,只是闻言有了些许动容。

“你的剑可以达到剑谱中第九品的境界却无法突破,只因你的心排斥与外物的关联。”来人又说。

但这次剑者对其品评不置可否。

“看不清自己的人才在意他人的评价,我之双目虽看不清他人却看得清自己。”

“说出你的来意。”冰冷的剑,冷默的人。

“十日后城主出关,替我伤他三成根基即可。还有一件事就是语儿她想见你。”

“第一件我答应你,至于另一件十日后自然就能见到了。”剑者无情地说着。

“好,十日后你便自由了,但若你想留在这,我依旧欢迎。”

……

日暮黄昏,疏影暗沉,屿城中枢湛棂府内代城主姜彻正一边品尝着来自牧族的冰髄,一边将堆积如山的案卷一卷一卷焚毁。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起来,姜彻抬头看去。

“大哥,他怎么说?”少女羞涩地问。

“语儿其实他并不适合你,他于你不过是一件独一无二的饰品罢了。”

“那他是答应见我了?”

“嗯,他想来见你时自然会来。”见义妹充耳不闻,姜彻也毫无办法。

“你若有时间还不如关心一下你的父亲。”

“好。”少女满心欢喜地走了。

十日之后,湛棂府中众人正静待城主出关,随着两扇大门缓缓开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浑厚压力,让人气息一滞。

城主风弘子稳步踏出,尽显非凡气度。虽然老城主已是夕阳迟暮,但此次闭关再出定会对屿城今日局势带来巨大影响。

突然他察觉到了一股杀气,循着杀气源头抬眼看去,只见檐上一男子手提长剑,而他的四周已有四具尸体。这四人乃是城主暗护卫中的绝顶高手习有秘术故能一直隐于暗中,却在门开刹那悉数亡于剑下,足见剑者之可怕。

姜彻亦同时看向檐上,一挥手所有护卫蜂涌而出,只见剑者以指为剑,霎时剑气映光闪动照眼逼命。此时有两股气浪一先一后席卷剑气挡下了此招。而一众护卫自知不敌也退至了代城主身后。

城主此刻心头不悦,一个纵身跃上高檐。

在众人焦点聚集在剑者身上时,此时的城主之女风琉语正不知如何是好,她求助地看向姜彻。

“大哥快让他住手吧!”

“放心吧,城主自能应对,越无忌也不会有事的。”姜彻安慰着她。

“年轻人出手吧!无论你是何人所派今日必死无疑。”老城主万分自信竟背负双手以对。

剑者越无忌并不理会这一轻蔑举动。沉默着拔出了冰蜉冷剑。剑身一出顿时寒光浮动,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是凌空一斩,招式简单却威势十足。此招末尽又见身影瞬动人已于四个方位各自斩出凌空一剑。

但见城主不闪不避,运起五成功力轻松便震开了剑气,随后杀拳迭出,环环相扣将越无忌逼得转攻为守,重拳与剑身相碰发出铿锵之声却是互相奈何不得。数招己过风弘子猛然再提三成功力,右手反手握住了剑身,随即左手便是重拳轰出。越无忌若不弃剑便唯有强承此招。

不料剑者并不弃剑拼死以左指运劲直指城主右臂。一招过后城主右臂负伤而剑者则被轰飞数丈之外。剑者长剑插地而起,助骨已然尽断。然而锐利的双眼昭示着此站胜负未定。

越无忌似有决意,弃手中剑改以指运剑气。顿时一股迫人寒意充斥天地,精修十载的霎寒剑意配合剑之第九品境界竟又将寒意凝于指尖一点。

风弘子右臂鲜血直流运动真元一时竟无法愈合,今日重出便见血顿时怒上心头,运动千年根基饱纳四方地气,顿时方圆三里内生气被夺草木将枯。

两人同时发出了最后一招,然而就在此时,风弘子真气凝窒,身形一顿,越无忌剑指瞬出直刺风弘子聚力真元之处。

胜负己分,一瞬之差,风弘子根基顿去三分。

“你怎知……?”风弘子汗如雨下发出惊问。

一招过后插在地上冰蜉剑崩然碎断,越无忌气力尽空。此时后方一股宏大气劲又将其掀飞半空,性命倾危之际数名黑衣人将其凌空接住夺路而逃。众护卫赶忙追出。

姜彻同风琉语快步上前搀扶住了城主,然而城主此时又惊又怒,愤而甩开了二人。

……

傍晚时分,不下十股大小势力听闻城主出关已等在府外。互有摩擦的势力间不时言语伤人,各不相让,但终究不敢造次。这时一名老者匆匆到来,“城主有令,今日不见客,请诸位即刻离开。”

下方一阵嘈杂,随后各自散去。

“城主伤势不重但一年之内恐怕无法恢复。”城主心腹谋士所学繁杂唯以医谋两道不凡。

“伤势我倒不甚在意,倒是他伤我之法着实前所未见,以命相搏伤我根基后却不取我性命,其目的……?”

城主久经风雨,镇定下来后开始了思考。

“在下以为如今应隐于幕后静看副城主动向。”

“你是说此事是他授意?”

“未必,或有还其他势力欲打乱城中局势趁机夺权。”

“将如今城中局势说与我听。”

“城主潜心闭关期间副城主代城主之职却丝毫不理城务,任城中势力角逐。如今新生的盘龙帮与三大势力相争,他们没有城主了支持渐遭蚕食,至于新生的小帮会更是无计。还有最近牧族来人欲以物易物,因数量庞大又逢城主出关遂待城主定夺。”

“诸事多纷扰,人实不堪其啊!”城主长叹一声。

“你退下吧。”

谋士低头无声退去心中隐有谋划。

……

牧族世代居于万顷沙海内的大冰川中,常年受神兽庇护。族中以族长与大巫为首。屿城中的牧族人正是大巫之侄商旸领队。

闹市的院落中重伤在身的越无忌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两人。其中一人开口道“劳烦阁下以冰针封脉殖骨生肌,再以冰髓养剑重铸剑躯。”

另外一人正是牧族商旸,他皮肤黝黑身形健壮怀中却抱着一只白毛黑纹的肥猫,一人一猫两相对比显得不伦不类。

“说得轻松,我不远万里而来不是为了救人救剑的。”

“只要他无恙我有求必应。”

看他这鬼样子只剩一口气了,加上他体内寒气四处乱窜,救活可要费一番功夫了。商旸心下打定主意将来要狠敲一笔。

“你出去吧,族中秘术概不外传。”

“有劳。”说罢人便随着关门声消失了。

一双紧闭的眼,两道狰狞的伤痕,与生俱来的痛苦伴随着的是独一无二的天赋,这一切究竟是上苍的等价交换,还是命运之神的作弄。

看清了伤势,商旸自木匣中取出一小块冰块,再以真力催化成二十八枚冰针,自断骨之处,将冰针一一打入,导引越无忌自身真气。又以内力一一将断骨接续。

越无忌胸骨俱碎五脏皆伤,此时骨肉将死,幸好借冰针寒力才得以快速接续复生。忙碌了三个时辰的商旸长出了一口气,却还是不能休息。他将桌上的断剑拼好又从一个葫芦中倒出三滴精纯冰髓滴在断剑残片上。

只见断剑似有生命般散出万千光点倾刻便将冰髓吸收,却似仍不满足久久不散。商旸无奈又先后倒出了五滴。饱食冰髓,万千冰蜉再度聚形成剑,顿时寒锋慑人,随后锋锐内敛似入沉眠。而越无忌伤势虽无大碍却要再休养百日才能好。

翌日,商旸正趴在桌上酣睡,一人推门而入,伴随推门声商旸慢悠悠地揉开睡眼,一旁的肥猫却依旧沉睡。

来人站在床前查看了一番伤势后,右手翻转现出一颗红色珠子左手则在越无忌胸前划开一道十字。只见那珠子缓缓跳动竟不似死物,跳动时散出的磅礴血气自越无忌后背注入。随着珠子渐渐缩小,越无忌十字伤口处淤血流出,待珠子消失越无忌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商旸看得入神,待治疗完毕开口问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

“气血之华,纯粹的生命力量。你想要吗?”

“嗯!”

“那就用它作报酬吧。”说着手中又凝出一颗珠子。

此时商旸心里小算盘打得霹哩啪啦响,如果留着这人情就能换到更多资源,如果要了这珠子对族人来说也没什么用。

“还是算了,不过你要记住你这次可欠我一个大人情。”

“自然。”红色的珠子又自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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