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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路》引子 君机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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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浪穹州。

标山之上有一座修建没有多久的寺院,名为尘安寺,寺内,两个和尚正相对而坐。

年轻和尚:“师父,君寻被打入了幽冥,永久的封印在了赤彧峰上。”

老和尚:“那君机呢?”

年轻和尚:“君机为了封印君寻,耗尽了所有的真气,在布下幽冥结界后就魂飞魄散了。”

老和尚:“阿弥陀佛,两个亲兄弟相杀至此等境地,老衲自感罪孽深重。”

年轻和尚:“师父您不必自责,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

老和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衲先是害俟王丢了浪穹,现在又害得俟王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此等罪孽,老衲何时才能赎完啊!”

年轻和尚劝慰道:“六诏统一乃大势所趋,浪穹诏灭亡也属必然,师父背弃了俟王,但却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这又怎么能说是罪孽呢?”

老和尚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

咸海骷枫岛。

这是飘在咸海上的孤岛,岛上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大殿的主人同时也是这座孤岛的主人,名叫杨万仇,他虽很少涉足江湖,但这江湖之事,却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说都掌握在他手中。

殿内,杨万仇坐在高高的宽椅之上,俯视着站在石阶下面的一个戴面具的人,问道:“君机死了?”

戴面具的人:“是的,他为了封印君寻,魂飞魄散了!”

杨万仇:“那他的摄魂剑呢?”

戴面具的人:“君机魂飞魄散之际,摄魂剑不知所踪,属下当时以为是掉落在了附近,但是寻了很久,却没有寻到。”

杨万仇脸现怒意,但却并未发作,继续问道:“那他身边的白蛇呢?”

戴面具的人低下了头,说道:“那白蛇也不知所踪。”

杨万仇怒道:“废物,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本座要你有何用?”

戴面具的人慌张的跪了下来,说道:“属下确已尽力,请神座恕罪!”

杨万仇:“这世上仅剩下两条龙灵了,一条躲在君机的摄魂剑中,一条亲自养在君机身边。如今君机已死,你却告诉本座那两条龙灵都不知所踪,这就是你尽力的结果吗?”

戴面具的人吓得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跪在那里,头也不敢再抬一下。

突然,杨万仇抬手一掌,只见那摆在殿内的巨石瞬间碎裂纷飞,戴面具之人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掉落,他知道若是这一掌击在他的身上,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戴面具的人仍旧跪在原地,不敢移动半分。

过了许久,杨万仇说道:“本座布局这么多年,现已初见成效,但本座的大业仍需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完成,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龙魂。本座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二十年后本座还是一条龙魂都得不到,那到时你和你的家人就都给本座陪葬吧!”

……

西域碎叶城边陲。

茫茫的戈壁中有一处石林,石林附近有一座沙丘,沙丘旁有一把木剑和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东西白里透红,质地柔软,有时偶尔还会动上一动,是一个小肉团。

肉团和木剑旁边盘着一条小白蛇,小白蛇每日都会长途跋涉的爬上天山,捉些老鼠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回来,说来也奇怪,这条白蛇自己并不吃这些小动物,而是用它们的血去喂养那个肉团。

肉团在血的滋养下,一点一点的长大,最后长成了一个男婴。

寒冬已至,小白蛇本该安安静静的冬眠,不过它却不能,身旁的男婴越长越大,白蛇需要捉更多的动物回来,用它们的血来喂养男婴,用它们的皮毛来给男婴取暖。

一日,大雪纷飞,小白蛇在天山之上寻了许久,它把自己埋在雪中,苦苦守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等到了一个从深洞中钻出来的老鼠。

小白蛇拖着疲惫的身子,将老鼠带回了那座沙丘。然而,让小白蛇绝望的是男婴和木剑竟然消失不见,它慌乱的四处寻找,但这鹅毛般的大雪早已将一切的踪迹深埋起来,小白蛇哪里还能找得到什么线索呢。

……

渤海境内太白山。

太白山的半山腰处有一座阁楼,阁楼中,一位容颜姣好的女子神情忧伤的看着远方,而后突然抽剑砍去了自己的左手小指,将被砍下来的指头放在了碗中。

过了一会儿,女子小心翼翼的将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了碗中的指头之上,看着那滴血液慢慢融入小指之中,一直强忍疼痛的女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十年之后。

西域碎叶城边陲。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草原,远处有三个黑点儿在一片昏黄中快速移动,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三个男孩儿在草原上奔跑。

那是三个孩子平日里最喜欢玩的追日游戏,也就是比赛谁最先追到太阳。这三个孩子跑得还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天山脚下,不过他们只顾着向前跑,再抬头看时,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

名叫鞍余的小胖子一脸沮丧的说道:“看来我们这次又没追上太阳。”

又瘦又黑的小男孩霍渡附和着说道:“哎,是啊,总是追不上它,太气人了。”

个子偏矮,但长的非常清秀的小男孩木痕望着眼前高高的天山,说道:“太阳只是躲到山后睡觉去了。”

听到这话,小胖孩儿鞍余两眼发光,说道:“对的,只要我们翻过这座山,就一定能追上它了。”说完就顺着山间小径往上爬去,霍渡和木痕见状也跟了上去。

天山如此之高,怎是这三个小屁孩说翻就能翻过的?还没到半山腰,天已完全暗了下去,此时的三个孩子也已经筋疲力尽,再也爬不动了。

“不爬了不爬了,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我要回家吃饭去了。”小胖子鞍余又累又饿,已经放弃了。霍渡和木痕其实也早有此意,于是三个孩子痛快的达成了一致意见,开始往山下走去。

不过,上山难,下山更难,山坡很陡,一个不小心就会失足滚落下去。

三个小男孩小心翼翼的顺着灌木树枝向下走着,在即将到达山下之际,鞍余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循声望去,只见他手背之上流出了两股鲜红的血,正顺着胳膊流淌着。

霍渡正欲上前查看情况,突听木痕焦急的喊了一声:“别动,有蛇。”

定睛望去,果然有一条很大的白蛇盘在树根下面,正吐着信子望着鞍余。三个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白蛇,都惊讶的不敢动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突然,白蛇窜到鞍余脚下,随后紧紧的缠住了这个胖小子。鞍余吓得哭了起来,喊叫着:“霍渡,木痕,快来救救我!”

眼见大白蛇已盘过鞍余的头顶,并张开了血盆大口。木痕见状急中生智,大喊道:“鞍弟别动,你越动,蛇就会缠得越紧。”

鞍余虽然听了木痕的话一动也不动,但他仍感觉越来越喘不过气来,没过多久,他就晕了过去。

木痕心急万分,转身折断一根粗粗的树枝,狠狠地向大白蛇扎去。霍渡随即也折断了一根树枝,与木痕一起刺向白蛇,一个刺中间,一个刺尾部。

不过,蛇皮很是坚韧,树枝根本无法穿透它的皮肤,但这两个孩子为了救鞍余,把平生最大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所以也刺痛了大白蛇。大白蛇吃痛后蛇尾一摆,霍渡顿时被撞飞到后方的树干上,晕死了过去。

木痕快速的在白蛇周围边刺边躲,大蛇不堪其扰,竟低头向木痕咬去。白蛇动作太快,转眼间,那两颗尖利的牙齿已经刺进了木痕的肩膀,伴着一股钻心之痛,木痕也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木痕悠悠醒转,恍惚间,他突感肩头一阵疼痛,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只是被白蛇咬伤,并没有被吃掉。惊奇之余,他拖着小小的身子来到霍渡和鞍余的身边,将二人摇醒了过来。

三个孩子用惊恐和诧异的眼神看着彼此,他们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他们都想不通为什么大白蛇最后没有吃掉他们。不过,既然想不通,他们也就不再想了,就当自己是福大命大了。

三个孩子确认彼此都没有性命之忧后,互相搀扶着一起下了山,向家里走去。

……

渤海境内太白山。

半山腰的阁楼前,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穿着略显宽大的红衣,像往常一样在院中打坐练功。

忽然,男孩感觉有一股燥热的真气在体内乱窜,他努力的去调息,但却始终无法控制住那股真气。

无奈,男孩只好强忍痛苦,任由那股燥热的真气在体内四处冲撞,就在真气窜至右臂时,红衣男孩趁机调集所有内力至右臂,用内力将真气逼向掌心,随后猛地一掌击出,将那股燥热的真气击了出去。

这一击可把小男孩吓坏了,只见他右掌击出的是一团鲜红无比的火焰,那火焰撞在了男孩身前的歪脖树上,那树瞬间就燃起了熊熊烈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烧成了灰烬。

红衣男孩瞪大了双眼,连滚带爬的往阁楼里面跑,跑到一位女子身前,慌张的说道:“师父,徒儿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徒儿该怎么办?”

女子见男孩除了一脸慌张之外并无异样,笑道:“是怎么个走火入魔的啊?”

男孩见师父神情淡定,于是也稍微平复了一下慌张的心情,说道:“徒儿刚刚在打坐练功时,突然浑身燥热难耐,有一股很热很热的真气在体内乱窜,徒儿没办法控制那股真气,趁它窜到手臂时,用内力将这股真气逼了出去,却发现那真气是一团红如鲜血的火焰,还烧毁了院内的那颗歪脖树,非常可怕。这难道不是走火入魔吗?”

女子听后先是一怔,而后欣然一笑,说道:“渊儿,你并非是走火入魔,那是你体内自带的一种异火,当你的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时,那异火自然就会出现,而且以后还会经常出现。”

男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可是徒儿控制不住它,怎么办?”

女子笑了笑,说道:“渊儿放心,慢慢来,那异火是你与生俱来的东西,为师相信不久之后,你就可以控制自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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