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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怪案调查科》第一天:虚实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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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恺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个清晨。昨天夜里,恺带着恺的行李搬进了这个装修完善租金却很便宜的廉价公寓。恺到来的很晚,但是房东依然热情地迎接了恺,并亲自送恺到恺的房间。

房间很大,走进门不远处有一张摆满了丰盛食物的小桌子,桌子四周整齐地摆着四张方椅。餐桌再往里,隔了好大一段距离,在房间的东南角才是恺的床,上面的被子已经被铺好。床的那一头,摆着一张书桌,书桌后是一扇面朝北边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窗外的那一轮耀眼的明月。

在房间的东北角还摆放着一台电冰箱,里面放满了各种即食食品。当时的恺实在太累的,放下行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在恺的脸上时,恺才完全醒过来。

醒来时,恺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两个鸡蛋,几片吐司面包,一盒牛奶。这对一个新来的房客来说,房东未免也太热情了。恺自言自语道。但是恺没有时间向房东道谢了,这是恺去新部门的第一天,恺可不想因为迟到给新同事和新领导留下不太好的印象。恺匆匆吃完了早餐,便拿着地图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离开公寓楼的路上,恺也没有看到房东和别的什么人,看来大家都还没起床吧。

这座城市和恺调职过来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几乎可以说完全保留了二十一世纪初的风貌,甚至连科技水平也是。这里完全就是没有堕落的地表世界罢了。恺这样想着。

绕过了几条集市,恺走到了大道上,这里车流来来往往人也很多,十分喧闹。沿着大道走了一段路,恺转弯进入了一条小巷,而恺的新工作就在这条小巷中。小巷并不长,两边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小店,也有几个摆着小推车卖早点的在路旁安营扎寨。

恺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段画面,在小巷里,他看到了因为恐惧而不知所措的人们。百米高的海啸正从远方席卷而来,以可见的速度即将把自己吞噬。这里的人们已经没有机会躲掉这场劫难了。哥哥抱着年幼的弟弟躲在墙角,母亲带着女儿在一旁哭泣,父亲用肩扛着儿子,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一眨眼,这些场景又消失了。这里变回原来的街景。街边,一群人围着一个说书老头儿,听着那个老头儿讲“大灾难”的故事。恺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站在围观群众的后边,不管多少次,他都非常喜欢听别人将这一段故事。

“……就在这时,人们的眼前,仿佛看到一道光芒,一个人的轮廓闪耀着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道金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终包围了整颗星球。终于,地球安静了下来,海啸瞬间退去,地震也停止。这光芒也慢慢黯淡了下来,世间又恢复了过来。”听到这里,恺并没有继续听下去。他心满意足地转身继续走在自己上班的路上,他似乎获得了某种难得的平静。

部门在小巷的中心,这里原来据说是一所古老的学校,最早可以上溯到数百年之前。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学校的占地面积已经和同时代的其它学校无法相比了。这里还保留着学校大致的样貌,教学楼的排布,体育馆还有操场,甚至就算空间有限,依然在教学楼的田井中建起了一个小花园。

这里就是恺即将转入的新部门所在的办公地点了。但不管怎么说,这里和周围的混乱不堪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了。在那场惊动全世界的灾难过后,附近幸存下来的人们聚集到了这里,并在这座城市的废墟上建立起了一座新的都市——新卡比多。而这所学校,是唯一一处在那次灾难中完好保存下来的地方。

“鉴于你转来的部门名气很大,你之前的业绩也一直很拔尖,或许这里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我们尽量把你分到最好的那个科室去。”最好的科室,这是领导给恺写的信件中唯一让恺比较期待的,这个地方最好的一个科室是怎么样的呢?恺满怀着“期待”。

走到校门前,原来标记学校名字的地方被改成了“神秘部”几个大字。恺其实一直不太明白这个部门当初建立起来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好奇心依然驱使着他在调岗申请上填上了这个部门。

办公室是这所学校原来的教室改造的,里面乱哄哄的,桌子并没有按照一定的次序摆放好,因此可以说教室内部的空间利用非常糟糕。没有人注意到恺这个陌生人走进了教室。这样反倒让恺松了一口气,被所有人用奇怪的眼光注视的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忙碌地干着什么,他们似乎是正在做着自己的工作,但是这个办公环境依然让恺觉得十分不安心。恺对此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不太相信这就是领导所说的“最好的科室”。

恺走出办公室再次确认了一下这个科室的门牌——神秘怪案调查科。这确实是恺被安排到的科室没有错。这个科室的人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太少了。不过由于办公桌椅的不合理排布,办公桌之间给人留下用来行走的过道依然十分狭小。

在所有人都几乎安静下来以后,一个长得又高又瘦,像一根竹竿的人,无精打采地走进了教室,然后环顾了一圈,然后看了恺一眼,说道:“所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旁边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说实话,我们科室人手已经完全够了,你看来不太像是很了解我们业务的样子,为啥派你来?”

“我想,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科室——神秘怪案调查科新调来的科长,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指挥了……”恺言简意赅,并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名字,就被打断了。

“很好……”那个人扶了扶眼镜,然后便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坐下了——副科长。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介绍一下科室里的同事?”恺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但是对方对新来的上级这样的态度却让他始料未及。

“昨天我给你的球队下了很高的赌注,你别给我坑啊。”那个家伙并没有理睬恺,而是和身旁的一个胖子聊天,过了好长时间,才突然转过头来,“你刚才说啥?”

“我是说……”

“嗯,我是乾,这个科室的副科长,大部分行动都是由我来指挥的;他是我副手,你叫他坤,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办事,他在旁边看着,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和他谁是指挥,谁是副手。嗯……总之,新来的,好好适应我们这里吧。”那个叫“乾”的又一次打断了恺的话,然后匆匆忙忙介绍了一下自己和一旁的胖子,然后便转过头去了,似乎完全不在乎恺的来历,也没有把恺当做上级看待。

“应该让他自我介绍一下。”叫“坤”的胖子压低了声音对乾说。

“嗯?话说你的球队今天的胜率有多高?”乾完全没有继续和恺交流的打算,似乎并不是非常欢迎他的到来。

之后,恺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谈,就坐在科长的工位上,无聊地坐了一整天,也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其实,恺到现在也没太弄明白,这个神秘怪案调查科到底是干什么的。而且一整天,似乎部门里的其他同事也没有意识到恺的存在,即使恺明明在早些时候已经和所有人进行过自我介绍了。

大概是因为实在是太过无聊了,恺只要稍微一闭上眼,便会看到一座中层区的爆炸景象。前一份工作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一段太好的经历。高耸如云的云霄城在一瞬间化为乌有,灾后世界最大的政治、经济中心,被全世界奉为圣地的地方不复存在,大量的“神创石”不知所踪……

这件事的原因至今还在调查中,因为目睹了这场毁灭性事件,恺不愿意参与该事的调查,于是申请调职。而不知道为何,他的前任领导将他推荐到了这里——神秘怪案调查科,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它所隶属的神秘部,就更别说这个科室了。

就这样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恺并没有吭声,而是默默地回了家。第一天的上班经历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友好。当恺回到家时,丰盛的晚饭已经摆在了餐桌上,这倒是让恺纠结的内心得到了一许宽慰。

恺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有太多解不开的谜团,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冷漠,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曾经告诉过恺这个部门的具体职责到底是什么。恺与这里格格不入,接下来恺该做什么?

他转头看着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唯有三轮明月闪耀着诡异的光芒。恺意识到,这个世界正在悄然发生某种变化,而他也身陷在这变化之中。现如今,他就在这里,困在了这里,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他迷失在了这里。

他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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